莫星河從假山離開之後就一路朝著留仙園內部走去。


    足足走了有一盞茶左右的時間,基本上都快走到後門了,周圍安靜的有些過分,與前院的喧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莫星河尋了一個相對隱秘的地方,還未站穩,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了淡淡的腳步聲。


    莫星河眼神頃刻間就警惕了起來,抬手拔下了自己頭上的朱雀髮釵。


    她的髮釵就是自己的武器,所以基本上用來盤發的是另外一個,而這個就方便她隨時隨地的拔下來使用。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莫星河耳朵極尖,聽到了對方拔匕首的聲音。


    那雙水眸頓時微微一沉。


    噠噠。


    四周一切都寂靜的不像話,隻有那腳步聲,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尖上。


    腳步聲盡在耳邊,莫星河握緊了手中的髮釵,在他踏腳的那一刻,瞬間翻轉身子!


    對方也在她動手的那一刻,揚起了手中的匕首。


    刷!


    莫星河的反應極快,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手中的髮釵就已經朝著對方捅了過去!


    她的髮釵尖銳到達對麵麵前的那一刻,對方的匕首也到了她的麵前。


    一看到她的容貌,後者眼神微微一驚,頃刻間就調轉了手中匕首的方向,朝著他自己倒轉了過去。


    而莫星河看到來人的衣裳也意識到了他是誰,手中髮釵也在最後關頭調轉,反手就收了回去。


    二人的動作都很快,快到雙方都有些驚訝。


    「王妃。」


    莫星河對他的身份不清楚,但是對方對莫星河的身份卻是門清。


    王妃二字一出,莫星河的眸子頓時微微一縮。


    「你是……」


    莫星河內心雖然已經猜出來了來者的身份,但是卻不能夠完全確定,萬一對方是那曾經想殺了她的人來套路她呢?


    後者自然明白莫星河的顧慮。


    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塊令牌,上麵刻著一個字。


    若是旁人定然認不出來這個字是什麽,但是莫星河卻是格外的清楚。


    那是一個改過的逍字,形像,字卻不像,乃是逍奇兵的專屬符號,隻有在聯繫同伴的時候才會用到,而這塊令牌又與其他的不同,逍字下方還有一個小小的三角圖案,代表的表示他們莫家。


    莫家隻有在逍奇兵的身上才會用到這個圖案,三角圖案代表的是他們莫家堅不可摧的頂樑柱,極少有人知道。


    所以,憑著這兩點,莫星河就可以判定,這東西是危月的。


    危月的東西,向來都是人在牌在,人死牌滅,若不是他極為信任的人,是絕對拿不到這個牌子的。


    所以基本上是可以判定,眼前的人是危月的人,還是危月最信任的一個人。


    莫星河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暫時放了下來,「除了這個令牌,他還有交代你其他的嘛?」


    那人四下望了一眼之後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公子有話交代,還請王妃跟我來。」


    莫星河點頭。


    對於危月的人,心存警惕,卻不抱懷疑。


    一盞茶之後——


    莫星河瞧著眼前的一個小小的涼亭有些擔心。


    「我們就在這裏說?」


    不是她矯情,而是這裏隻是一個亭子,連密封性都沒有,這聲音若是傳出去的話,也是能夠傳很遠的。


    莫星河就連問這句話,都不自覺的降低了音量。


    「王妃不用擔心,這一片地方不會有其他的人來,而且來此之前,小人已經命人全部守住了這邊,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更不會被別人偷聽了去。」


    聽此,莫星河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


    由不得她不警惕,她已經損失了太多,再也不能丟任何東西了。


    隻身一人在琉璃島裏,再加上肚子裏的孩子,它必須要完全充分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一旦被琉璃島的人發現她的算計,那她以後再想露臉,可能就很小了。


    因為沉柯的要求,她至少能夠保住自己的頭頂上的腦袋是穩的,至少如今她還能夠自由活動,若是一旦被盯上,人身自由受到限製,那可就不好玩了。


    「怎麽稱呼?」


    「王妃叫小人納塔就好了。」


    莫星河點了點頭,「你也不必叫我王妃了,如今畢竟是在琉璃島裏,以後叫我莫姑娘就好。」


    納塔點頭,「莫姑娘,小人知道您最近都在尋找公子,隻不過你尋找的太過於明目張膽,小人不敢擅自聯繫您,一直到公子的來信,再加上桃花節的到來,才讓小人今日鬥膽約見莫姑娘。」


    莫星河這會兒才明白,為什麽自己先前一直都尋找不到有關於危月的任何信息。


    她知道自己找的有些過於明目張膽了,雖然小仙並不屬於琉璃島,任何一個勢力,可畢竟這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她想要尋找一個人,這個消息傳到別人的耳朵裏,自然也是要懷疑的。


    莫星河有些後悔,她當時剛剛醒過來,的確是有點太著急了,那個時候她太想知道顧染到底怎麽樣了。


    「不過姑娘放心,咱們這琉璃島裏沒有危月這個名字,所以就算別人知道麽姑娘在找危月,不會知道莫姑娘找的人到底是誰。」


    莫星河心頭略微鬆了一口氣,這個結果她早就已經猜測到了。


    如果危月前往大陸連名字都不改的話,那才是真的囂張。


    「他是什麽時候聯繫上你的?怎麽說?」


    納塔正了正臉色,連忙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件,「莫姑娘,這個是我家公主托小人給你的。交代過小人,一定要親手交到你的手上。」


    莫星河眼神一亮,連忙抬手成納塔的手裏接過了那封信。


    納塔這會並沒有開口說其他的,而是先讓莫星河看信。


    到那熟悉的字跡展現在眼前的時候,莫星河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不少。


    被困在這琉璃島裏那麽多天,如今再看到這麽熟悉的字眼,莫星河眼神裏湧現了濃濃的複雜。


    信上內容精簡很多,並沒有通篇廢話,短短的一頁紙就已經交代了所有,莫星河看的很快,也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看過之後,莫星河第一時間就把信給折了起來,「有火嗎?」


    納塔知道她想要燒了信件,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火摺子,放在了亭子裏麵的桌麵上。


    火光燃燒著信紙,很快,一封從大陸而來的信封在火光之下化成了灰燼。


    納塔微微蹙眉,「莫姑娘就這麽燒了這封信?」


    雖然他沒看,可以知道信上的內容應該是有整整一頁的,他們家公子從來不會說廢話,這麽多的內容,莫星河難道隻看了一遍就記住了?


    「信上的內容我已經牢牢記住,所以這信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些東西留著,對她來說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自然還是完全毀滅了最好。


    納塔微微有些驚訝,隨後等到那信件燃燒殆盡之後,就收回了自己的火摺子。


    第一件重要的事情盡解決,納塔緊接著開始說剩下的事情。


    「莫姑娘,我們家公子最近還不能回到琉璃島上來,莫星河之後還是莫要再尋危月了。」


    莫星河微微搖頭,「我不這麽認為,既然我已經尋了人,如果這個時候我突然停止尋人,那麽別人定會以為我要麽找到了,要麽就是意識到不對了。」


    這兩種可能不管是任何一種對他們都是不利的。


    一旦他們深入的查下去,很容易就能夠查到他們偷偷摸摸的見過麵。


    納塔本來是不想要莫星河再接著尋人的,可莫星河突然這麽說,他倒是覺得非常的有道理。


    「嗯,莫姑娘絕頂聰慧,這些事情自然是知道怎麽處理的。」


    話落,納塔又道,「莫姑娘,我家公子在琉璃島上還算是有些勢力,隻不過並不能明著來幫助莫姑娘,但是莫姑娘可以放心,如果有什麽消息需要帶出去可以盡管來找我納塔。我納塔承諾一定幫助莫姑娘聯繫大陸。」


    莫星河點頭。


    她如今在別人的地盤上,自然是要謹小慎微點的,能夠有人幫忙,就算是很不錯了,自然不能拖別人下水。


    「那我以後如何找你?」


    「便來這留仙園就好。」


    莫星河頷首,「你與我相見也不能耽擱太長時間,還有沒有其他事要告訴於我?如果沒有的話,我們還是盡快分開的好。」


    莫星河這麽善解人意,納塔自然是極為放心的,「今日最重要的大事就是為了讓莫姑娘知道與大陸聯繫的方法。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事情。不過,納塔有一個提醒,是有關於二王子的。」


    莫星河眼神微微一閃,隨後問道,「沉寂怎麽了?」


    納塔倒是沒有料到,莫星河膽子那麽大,居然敢直接稱呼二王子的名字,微微一愣之後,連忙開口,「二王子為人表麵上雖然淡薄冷漠,但是,暗地裏卻是極為嗜血殘忍,莫姑娘既然在跟二王子打交道,還是需要小心一些的好。」


    莫星河水眸微微一縮,剎那之間眼底劃過了一道亮光。


    「我知道了。」


    「那小人先送莫姑娘出去吧,日後莫若是來尋,隻需要從留仙園的後門進入就好,這後門是有小人來掌管的,外人不會觸及。」


    莫星河點頭,「好。」


    二人雖然沒有談論多少事情,否則一來一回的倒也耽擱了一些時間,等到納塔把莫星河送回去的時候,已經將近過了大半個時辰了。


    此時,前去拿衣服的小仙還沒有回來,納塔也已經離開,莫星河一個人蹲在掉耳環的地方等小仙,還能夠聽到前廳的熱鬧聲,但是卻一個人都見不著,莫星河多少有些無聊。


    「咳。」


    「咳咳。」


    「咳咳……咳咳!」


    緩緩的,莫星河耳朵裏開始傳來了一陣咳嗽的聲音。


    一開始咳嗽聲還夾雜著一些忍耐,離她也比較遠,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咳嗽聲離她越來越近,咳嗽聲中間的忍耐也越來越重。


    莫星河微微蹙眉,朝著那咳嗽的聲音望了過去。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拐角處,她要等小仙就一直盯著來處,但是咳嗽聲卻是從另一處傳來的。


    莫星河微微挑眉,大致確定了方位之後,便抬腳朝著那裏走了過去。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每走幾步,莫星河便聽到那咳嗽聲越來越重,還能夠聽到人重重的喘息聲。


    雖然隻是幾聲咳嗽,可莫星河還是聽到了聲音當中的一點熟悉感。


    似乎,她曾經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


    但是,或許是因為咳嗽的有些沙啞,再加上喉嚨裏的壓抑,莫星河又完全猜不到是誰。


    反正她現在又沒有在幹壞事,莫星河心底不心虛,腳下也就走得飛快。


    很快,她就到了這條道路上的另外一個拐角處。


    率先入眼的是一道墨色的袍子。


    「咳咳。」


    「咳咳咳咳。」


    「咳咳,怎麽,咳咳,人還沒有回來?」


    或許是因為等的比較久了,而那咳嗽的沙啞聲也越來越重,男子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入了莫星河的耳朵裏。


    瞬間,莫星河終於知道那股熟悉感來自於哪裏了。


    她不僅聽到過這個聲音,在不久之前,她還見到過這個人呢。


    「咳咳。」


    對方的咳嗽聲越來越虛弱,莫星河身為醫者,莫星河自然知道他幾乎已經到了臨界崩潰的點。


    如果再放任他這麽咳嗽下去,那麽最多再有一盞茶的時間,他整個人就會因為呼吸不暢而導致休克。


    有極大的可能會死在這裏。


    莫星河本來是不願意管這些事情的,不過,後來想到這個人曾經救了他一命,莫星河終究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腳走了出去。


    她稍微一動,咳嗽之人就立刻發現了她,聲音立刻有些冷了下去,「誰?」


    莫星河挑眉,有些驚訝於眼前之人的敏感力,大大方方的從拐角的地方走了出來,「我。」


    沉瑾覺得自己的腦袋現在都有點暈,眼前所看到的東西也大多都是重影,有些看不清楚,不過卻能看到眼前重疊的丫鬟服裝。


    後者大搖大擺的就走到了他的麵前,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樣子。


    雖然覺得她的五官略微有點熟悉,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可如今的沉瑾已經幾乎暈厥,所以也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就連腦袋的反應力都弱了許多,自然也沒有認出眼前的人就是莫星河。


    他臉色頓時一沉,「膽子倒是很大。」


    莫星河一愣,最近有些啞然失笑,「大王子,你如今人都這樣了,難道還在計較我的失禮嗎?」


    沉瑾搖晃了一下有些發暈的腦袋,隻覺得更暈了,「區區一個丫鬟也敢用我字稱呼?」


    莫星河眼下懶得跟他計較,再任由他這麽下去,怕水人馬上就會暈了。


    「坐下。」


    沉瑾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麵前對他發號施令的丫鬟。


    「你說什麽?」


    莫星河此刻已經懶得跟他解釋自己的身份,也懶得跟他廢話,隻能直接用他最在意的東西要求他,「不想死,就聽我的話。」


    沉瑾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一個丫鬟,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裏,「你好大的……」


    膽子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莫星河就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直接上手。


    兩個小小的手掌拍住了沉瑾的肩膀,朝下用力一按!


    沉瑾此刻整個人的反應都慢了幾拍,莫星河這速度很快,稍微一個用力,沉瑾就直接被按了一個裂蹙,整個人就坐了下去。


    沉瑾本來就生的高挑,從這麽高的地方坐了下去,隻覺得兩瓣屁股都要斷了。


    「你!」


    莫星河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一雙水眸認認真真的盯著他的表情,從眼睛到鼻子到嘴巴。


    足足看了有一刻的時間,莫星河已經大概能夠確定,剛剛還活靈活現的沉瑾,為什麽現在這樣一副狼狽的模樣。


    確認了病因之後,莫星河快速的起身,眼睛環繞四周。


    一刻之後,莫星河跑到了旁邊的桃樹旁,桃樹樹根的旁邊,生長著一種小小的綠植,那綠色的小東西一共有四瓣葉子,晶瑩剔透,生的很是好看,隻不過因為太小,很容易被人忽略。


    莫星河抬手就采了幾株,快速的回到了沉瑾的麵前。


    此刻的沉瑾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整個人都在暈厥的最後階段。


    若不是靠著隻要強大的意念能力,想必剛才人就已經昏過去了。


    莫星河眼見已經來不及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再去磨草汁,隻能稍微抖落了一下草,隨後開口,「張嘴。」


    莫星河這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聽她的話,沉瑾雖然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可卻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


    莫星河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手裏的一把青草直接就塞到了沉瑾的嘴裏。


    「嚼。」


    沉瑾明明沒有被催眠,可此刻卻像是被催眠了一般,老老實實的聽著莫星河的話,像個小寵物一樣,把送到嘴裏的青草一口一口的嚼爛。


    莫星河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意,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果然是比沉寂那個人要聽話很多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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