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河從雲朱殿離開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就被顧妍妍給拉到了一個臥室裏麵,她一愣,有些搞不明白,「什麽情況?你有什麽秘密要這麽偷偷摸摸的?」


    顧妍妍一把就把人帶到了房間裏麵,門栓一上,「還不是為了聖上?本宮這可是第一次讓一個男子入了我的閨閣,這要是傳出去,我裏子麵子都就都沒了,所以,你們兩個趕緊談。」


    隨即,顧妍妍就把人帶到了內臥的小書房裏麵。


    莫星河定睛一看,就瞧見了一席青色長袍的燕蘇手持一把摺扇坐在書桌麵前,手中還握著一隻毛筆,麵前的宣紙之上,已經淩然而立了一張圖紙,離得遠,莫星河看不真切,卻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你怎麽來了?還跑到了公主的房間裏?」


    「他是來找你的,來了之後才知道你一早被聖上叫過去了,燕蘇,你不是有話要說嗎?快說快說,本宮好奇已久了。」話落,顧妍妍就搬著一個小板凳坐到了燕蘇的旁邊。


    莫星河眨眨眼,對上了燕蘇有些略微發沉的眸光,下意識的看向桌麵上的那副畫,「你來,是為了這個?」


    瞧見莫星河發現了不對勁,燕蘇點頭,把毛筆放下,舉起了手中的那張紙,「莫星河,你仔細瞧瞧,這東西像什麽?」


    莫星河皺眉,一雙剪水眸定在了那副畫上。


    畫上的東西主體像一隻蜘蛛,背上還有裂痕,但是它沒有蜘蛛那麽多隻腳,而是隻有四隻,隻是腳的頂端,被分開了一個小口子,類似於一個剪刀的形狀,頭顱那裏,幾乎是一個四不像,莫星河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它跟什麽東西相像,可以清晰的看到有兩雙眼睛,上麵一雙靠近頭顱,下麵一雙代替了嘴巴,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器官,可謂是醜的清新脫俗。


    莫星河眸光一閃,總覺得這東西越看越熟悉,可她曾經在異聞雜錄裏麵看到的東西有七八分想像,那東西叫什麽……驀的,她抬頭,頓時撞進了燕蘇的眼神裏,「是迷情蠱!!!」


    對了!這隻醜的要死的東西,就是迷情蠱!!


    這樣一來,就全部都能夠解開了!


    燕蘇點頭,「對,就是迷情蠱,這兩日我遍尋古籍,終於找到了這個東西,聖上想必就是中了迷情蠱毒,所才會對宛妃猶如上癮一般,但凡是裏的遠了些,都不舒坦。」


    莫星河眸光一閃。


    這下,可以解釋為什麽聖上明明很厭惡自己的妃子內裏得了病,可他不過是自己睡了一晚就幾乎是失眠狀態,一早就要宛妃來陪了!!難怪,他的氣色那麽差,易怒,食欲不振,而且還會時不時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旁的顧妍妍有些疑惑的看著兩個人,「你們說的那迷情蠱是什麽啊?不會就是這張紙上麵的醜八怪吧?」


    莫星河隻覺得渾身一涼,對於這種醜死了的東西,真的是看一眼都覺得渾身發毛,「公主可別看這東西醜,這迷情蠱可是南疆蠱蟲排名第五的蟲子,這玩意小小一顆,還沒有指甲蓋大,卻厲害著呢。」


    顧妍妍渾身一抖,「有你們說的那麽厲害嗎?它都有什麽作用?」


    燕蘇眸光一震,隨後緩緩道,「迷情蠱隻能種在女子的體內,以侵蝕女子體內的陰氣為生,若是在種下蠱蟲的時候,輔以易顏丹,則可以改變女子的容貌,這蠱蟲生活在女子的體內,會慢慢的將女子體內的風情多種全部都散發出來。」


    顧妍妍頓時瞪大了眼睛,「聽你們這麽說來,這蠱蟲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怕啊。怎麽你們兩個提起這個來這麽害怕啊?」


    莫星河接著燕蘇的道,「這蠱蟲入體之後,絕對不可能再拿出來,宿主會因為蠱蟲的出現而變得嫵媚多姿,擁著上癮一般的魅力,這般的人,從頭到腳,都會被蠱蟲給侵蝕,就連口水,都是蠱蟲的體液,剛才燕蘇說了,蠱蟲是靠著女子體內的陰氣為食,但是除了這個之外,還靠男人為食,女子本為陰,若是陰氣全部都被蠱蟲侵蝕的話,那宿主會以一天老一個月的速度快速老化,可若是女子采陽補陰的話,則可以轉換體內的陰氣。而這陽氣,就來自於男人。」


    莫星河吞了一口口水,心底暗自可憐了一把承帝,「這男子說不好聽一些,就是食物,一旦男人和這迷情蠱的宿主有了肌膚之親,就會沾染上迷情蠱的汁液,從而對宿主迷戀不已,一步一步深入,則是越發的淪為了迷情蠱的食物,染上迷情蠱的男子,會快速的老去,脾氣易怒,無法自控,一旦離開宿主太遠或者長時間不親近,就會心癢難耐,從而越發暴躁,隨著染上迷情蠱時間的推移,男子則是會快速的背吸幹陽氣,最後幾乎淪為一個上了毒癮的傀儡,那個時候,就幾乎是為她所用了。」


    莫星河每說一句,顧妍妍的眼神都鎖緊一分,直到傀儡兩個字一出,顧妍妍臉色頓時就白了,「那個賤人!她居然敢!」


    她和承帝雖然沒有血脈關係,可終究也是皇家人,那個宛妃居然敢對承帝下這麽噁心的蠱蟲,她簡直該死!!!


    「星河,有沒有辦法,有沒有辦法解毒????」


    一時間,顧妍妍隻能帶著期望一般的看著莫星河。


    後者抬頭和燕蘇相互對望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這迷情蠱是蠱蟲,不是毒,所以是沒有解藥的,但凡是中了蠱的,一般隻要殺了宿主就可以了,但是迷情蠱不是,中了宿主迷情蠱的人,如果宿主死了,他也會死,尤其是中毒已深的。


    「那不行!聖上是南召的皇帝,他絕對不能死!」


    顧妍妍下意識的就大吼了一聲,臉色有些微的發白。


    莫星河自然清楚,如今顧染不在,她就算是不顧代價也要替他護著他唯一的親人了,所以承帝一定不能夠有事,「一定會有辦法的,這世界上既然有迷情蠱這種東西,就一定會有解藥。」


    燕蘇皺眉,「星河,你知道的,迷情蠱並不像其他蠱毒那般,能夠讓人生不如死,相反,它能夠解放人心底裏隱藏起來的那一麵,讓人不自覺沉淪,它之所以能夠排到第五,就是因為沒有解藥。」


    莫星河眼神頓時一沉,「不行,必須有。」


    「就算以前沒有,現在,也有了!」


    燕蘇一愣,「你打算自己配解藥??」


    莫星河點頭,「除此別無他法。」


    燕蘇眉頭緊皺,「可,這迷情蠱的解藥,若是當真那麽好配,也不至於如今還排在南疆第五,而且,怕是陛下等不了我們那麽長的時間了。」


    莫星河臉色微微一緊,驀的,她突然之間想起了一件事情。


    似乎,在前世的時候,也有人中了迷情蠱,她因為好奇,所以關注了一下那件事情,可是距離現在太久了,她一時間完全沒有印象。


    知道她在想,顧妍妍和燕蘇兩個人都安靜的在一旁不說話,生怕自己打擾了她,從而中斷她的思緒。


    大約一刻的時間,莫星河禁閉著的一雙剪水眸瞬間睜開,眼底劃過了一道流光,最後定格在燕蘇的臉上,越發的清晰,她聲音有些激動,「我想起來了,有解藥的,我知道有什麽東西可以克製迷情蠱毒了,燕蘇,你快去……」


    「聖上駕到!!!」


    這時,公主府外,突然傳來了一道通報聲,來的又緊又急,房間內的三個人瞬間抬頭,腳步聲已經快速到了殿外。


    片刻之後,承帝陰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把莫星河給寡人叫出來!」


    顧妍妍臉色一沉,「聖上不會無緣無故來本宮這裏,星河,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


    莫星河搖頭,「不知,但是來者不善,我這一出去,怕是再進不來了。」


    不得不說,莫星河有的時候直覺還是很準的,所以她第一時間繞到了桌麵之後,抬筆在宣紙上寫下了一連串的藥材。


    彼時,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丫玉竹急急的跑了過來,「公主,聖上在外,宣召公主個淮安郡主。」


    顧妍妍臉色有些緊張的看著正在奮筆疾書的莫星河,「星河,你還要多久才能寫完?」


    莫星河垂眸,一絲都沒有受到影響,手中的筆落的比誰都穩當,大大的一張宣紙,很快就鋪滿了字跡,隨即,她又抽出了一張。


    等了一刻,實在不能等下去了,顧妍妍隻能提著長裙帶著玉竹,「本宮先去前廳拖著聖上,星河你寫完了之後盡快過來,燕公子,你暫時就躲在這裏麵不要出去,記住,不要出去。否則本宮是真的不好交代了。」


    燕蘇點頭,「我知道了,有勞公主。」


    話落,顧妍妍看了一眼還在奮筆疾書的莫星河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殿外,承帝一臉黑色,看到顧妍妍一個人出來,一雙龍眸越發的難看了,「淮安呢?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出來?」


    顧妍妍對著承帝行了一禮,「淮安身子有些不舒服,從朱雲殿回來之後就進屋睡下了,剛才她的貼身奴婢已經去叫了,剛醒過來,正在穿戴洗漱,父皇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承帝臉色一冷,「淳於,去,把命人把淮安所有的東西全部收拾出來,從進來開始,搬到易慶閣去。」


    顧妍妍臉色登時一白。


    易慶閣!


    那可是她今日提過的,穎妃住的地方!


    那個地方早就已經是個冷宮了!而且,穎妃死了之後,傳聞說一直鬧鬼,後來連看門的太監和嬤嬤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讓莫星河去,為什麽???「父皇,這……這星河是做錯了什麽嗎?她冒冒失失的,若是做錯了什麽,淳於替她請罪,父皇就不要讓星河搬了吧?」


    承帝眼神淩冽的看了顧妍妍一眼,「寡人的愛妃,剛剛吐血了,莫星河涉嫌故意加害愛妃,事情還要調查,看在景逸王的麵子是,寡人不動她,淳於,你若是再求情,寡人不保證連你一起罰!」


    咚!


    顧妍妍頓時感覺心口差點停跳一拍。


    她猛的咽了一口口水,「父皇,星河好歹也是您親封的郡主,她的醫術您也是瞧見過的,怎麽會加害宛妃娘娘呢?這裏麵是不是會有什麽誤會啊?要不,要不就先把星河禁足在公主殿,等到查清楚再放行也行啊。」


    承帝看著這個太後拉來給他當女兒的人,眸底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李公公,去瞧瞧,這人怎麽還沒來?」


    一側,李公公恭敬的行禮,「諾。」


    「不必了,臣女已經來了。」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隨即,女子一身火紅色的長裙緩緩出現在大殿之內,一步一步走向承帝,那張絕世小臉上帶著清冷,淡漠,沒有一絲恐懼害怕,宛若他們不過再交談天氣好壞與否。


    「臣女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承帝看著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人,眼底泛著一層陰沉,隨即沒有任何轉圜之地的開口,「宛妃吐血,纏綿病榻,莫星河,故意加害,現,禁足易慶閣,任何人不得探望,不得求情,否則,同罪論處!」


    一字一句,落地有聲。


    莫星河俯身行禮,聲音婉轉清亮,「臣女領旨。」


    話落,她就站在一側,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抱怨,沒有任何的話語,就單單的站在那裏,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承帝冷哼了一聲,隨即起身,「擺駕,回宮。」


    眼見莫星河一聲不吭,顧妍妍急了,「父皇,您就饒了星河吧,這件事情一定有什麽誤會,父皇,如今易陽侯還在邊關為我南召征戰,若是罰了星河這個嫡女,怕是會有失民心啊父皇!」


    顧妍妍一急,連親情牌都打上了,腦子也聰明了,知道拿易陽侯來牽製承帝,一旁的莫星河,一臉欣慰的看著顧妍妍。


    感受到某人傳來的欣慰眼神,顧妍妍恨不得把莫星河塞到地縫裏去敲打。


    承帝冷冷的瞥了淳於一眼,「若不是易陽侯和景逸王,如今就不是易慶閣,而是天牢了。加害寡人的寵妃,該賜死。」


    承帝的一字一句都帶著殺意,顧妍妍白了一張臉,莫星河卻是緩緩勾起了唇瓣,施施然的行了一禮,「臣女多謝陛下不殺之恩。」


    顧妍妍現在恨不得把莫星河的嘴給撕開,一直那麽會說的一個人,怎麽今日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她就那麽想去那個易慶閣啊?那裏可是鬧鬼的啊!!


    而且,什麽禁足,分明就是軟禁!


    莫星河不開口,最後顧妍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被帶走。


    臨走之前,莫星河給了顧妍妍一個眼神,把她那可燥的上下跳竄的一顆心給安撫了。


    玉壺身為莫星河的貼身丫頭,自然是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所以跟著莫星河一起去了易慶閣,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莫星河就被李公公給帶到了那易慶閣去了。


    臨行之前,李公公看著莫星河,揮手屏退了左右之後道,「淮安郡主,得罪了。您也知道,聖上定的事,咱家也說不上什麽話,不過,這個消息,想必如今景逸王已經收到了。」


    莫星河對著李公公行了一禮,「公公的恩情,星河記在心底。」


    李公公汗含笑,淡淡的道了一聲,「這也是咱家唯一能夠幫的上忙的地方了,郡主一直都是個聰明人,這易慶閣乃是穎妃生前住所,夜裏怕是鬧騰,還是多加小心的好。咱家這就回了。」


    後者回禮,「星河知道了,李公公慢走。」


    李公公深深的看了一眼莫星河,隨即轉身離開,從袖口裏麵,緩緩掉出了一張手帕。


    那手帕上麵繡著一朵金盞花,花開富貴四字在側,被風一送,就送到了莫星河的腳邊。


    莫星河低頭快速的把那帕子撿起,放在了手中,再抬頭,李公公的身子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枝丫一聲。


    莫星河眼前的人就被門口的兩個侍衛給關了起來,院裏一陣寒風,冷的讓一旁的玉壺渾身一抖。


    「小姐,風冷,您身子弱,進屋吧。」


    莫星河點頭,手中的帕子緊緊的握在了手中,掩在袖口之下。


    房間門一推開,撲麵而來的就是一陣嗆鼻的灰味,玉壺都被嗆得輕咳了幾聲,「咳咳。」


    身後的莫星河也好不到哪去,下意識的皺了眉。


    「小姐,您先去院子裏等會把,這主臥裏麵怕是許久沒有清理了,奴婢先清理一下。」


    莫星河點頭,隨即又退了回去,站在冷院子裏麵看著周圍的壞境,眉眼微動。


    她前世身為皇後,統領六宮,這皇宮裏麵有什麽宮殿,她可是門清,所以這易慶閣,她也是有印象的,後來也翻新了,住人了,什麽有鬼,全部都是傳言罷了。


    不過此刻,的確是髒亂不堪。


    玉壺足足清了一個多時辰,莫星河才被玉壺輕進了房間避風,大約又等了一個時辰,這才收拾幹淨。


    莫星河鬆了一口氣,「玉壺,打盆清水來。」


    玉壺點頭,不多時,一壺清水便送到了房間裏,莫星河抬手,把手絹緩緩的扔到了那清水當中。


    「小姐,這手絹不是剛才李公公掉的嗎?莫非是……」


    玉壺的話還沒問完,便看見被莫星河扔進盆裏的手帕,原本幹淨的帕麵之上,緩緩的浮現出了一道字跡。


    那字跡,莫星河認識。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門嬌女狠角色>,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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