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哢嚓!


    「查!!!立刻徹查!」


    「好大的膽子!當我這易陽侯府是擺設嗎?!!一個兩個的手都敢伸到我易陽侯府裏麵了?」


    「查!侯府今日給我翻過來也要查出到底是誰!連本侯的女兒也敢碰!」


    沉閣裏,大發雷霆。


    那是莫征聞回到盛京城來第一次發了那麽大的火。


    一到一刻鍾,侯府所有的侍衛全部動了起來,連帶著裏麵混著逍奇兵,把侯府給圍成了一個鐵桶。


    同一時間,莫征聞還遞了摺子去皇宮,太後知道消息,懿旨一下,太醫院院判帶著六個太醫直奔易陽侯府,聖上更是命大理寺卿周大人調查此案,還派了最得力的小公帶著十幾個禦林軍去了侯府隨時供差遣,惠妃聽此,則是命人送了一堆的補藥,不要錢一般的往易陽侯府倒。


    皇上太後惠妃全部都出手了,後宮裏的那些妃子,認識不認識的,全部都命人送禮到侯府,段染衣即使再不願,也隻能命人送了些不能掉麵子的東西過去。


    這麽一送,這宮裏麵的貴婦都坐不住了。


    一個兩個的開始去侯府刷一波存在感,人進不去,禮就送進去。


    一時間,整個易陽侯府都被頂上了天。


    易陽侯府也在短短的半日時間內,幾乎人仰馬翻,亂作一團,所有人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在那裏挨個的排插,所有的丫鬟,小廝,房間內大肆搜索。


    一直到封府半日,關於莫星河到底暈倒的消息還是沒有一絲流落在外,太醫直接在府邸中住了下來,更是讓人議論紛紛。


    而此刻,攬月閣內,女子躺在床畔之上,手中捏著糕點,一邊吃一邊研究之前拓印下來的曼珠沙華花蕊的繡法。


    一旁,紫陌臣眼珠子滴滴的盯著她轉,恨不得把她臉給看破,「莫丫頭,你真的沒事嗎?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若不是我娘實在看不過去告訴我,我可就真的被你嚇死了。」


    莫星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漫姨都說了,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你連你親娘都信不過了嗎?」


    紫陌臣搖頭,「不是不信,而是你這丫頭太多心思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唬我娘的?不過,看到你這能吃能喝的,應該是真的沒事。」


    「不過,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侯爺和星辰啊?這兩人急的可是快要拆了整個侯府了,你可不曉得,侯爺一直到你暈倒了,直接就炸毛了,到現在還在守著管家挨個的查所有經手的人呢。」


    莫星河眼眸微閃,隨後搖了搖頭,「不告訴,你也別說,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府邸大清掃一遍,我這次之所以沒事,那可全靠著我這聰明的腦袋瓜,躲的過一次,兩次,說不定這第三次我就要被陰了,我跟你講,就連那宮中派來的繡女都有問題,我那錦袍上麵,撒了慢性毒藥,可以讓我瞬間滿臉紅疹的那種。」


    紫陌臣眼神頓時一沉。


    「刺殺,下毒,迷藥,嗬,盯上你了。」


    每說一個字,紫陌臣的手指就縮緊一分,捏的他骨節都泛了白,若是莫星河現在把兇手放在他麵前,他能一拳頭把那人錘稀爛!


    莫星河揚眉,不帶一絲怕的,「他們敢來,我就敢接,我這條命想要的人多了去了,也得他們有本事來拿才行。」


    紫陌臣眸光一閃,盯著床畔上的女子。


    她沒有以前那般柔弱了,自信,耀眼,手段層出不窮,計謀深思熟慮,每次都能讓人意料不到,可同時,伴隨在她身邊的危險,似乎也越來越多,他以前或許還可以用拳頭保護她,可如今,他發現拳頭有時候太過於無用,出了這種事情,他甚至是一條忙都幫不上。


    但凡是他能夠想到的,他爹娘都已經派人在幫忙了。


    那一刻,紫陌臣或許知道,自己比這顧染,差在了哪裏。


    「莫丫頭,你打算怎麽做?」


    「但凡是做過,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父親這樣的查法雖然有些繁瑣,可也是有用的,不會容易漏過那些細節,如今我能做的,就是找證據,攢夠了證據,一擊即中。」


    「所以,你暫時裝病,打算一直到及笄大禮上了?」


    莫星河點頭,「背後之人三翻四次阻我,其實並不是要我的命,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料到,那裴香殺了不了我,隻是讓我受傷,這樣我就沒有辦法參加及笄大禮,那紅疹毒藥也是如此,今日那浴堂裏麵放著的,有可能令人昏睡七日的重量**藥,那人想做的,就是阻止我的及笄禮,我若是稱病,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那麽,是沒有辦法參加及笄禮的,你說,到了那一日,我若是突然出現了,會怎麽樣?」


    紫陌臣眼神一閃,隨後道,「背後那隻手的觸角,就會很慌,任務失敗,沒有一顆棋子還能活著,借用這顆棋子,就可以抓到背後指使的人。」


    莫星河點頭,「所以,我讓玉壺拆了那花蕊,重新繡了一朵一模一樣的上去,那繡女看不出來,可我若是找了她的麻煩,那就一定會打草驚蛇,那人若是砍斷所有的觸角,我就算是抓到了幾個人,也不過都是小兵小將罷了。」


    紫陌臣被一點就透,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莫星河,隨後有些自嘲一般的笑出了聲,「莫丫頭長大了。」


    莫星河一愣,唇瓣苦笑了一聲,「阿臣,有時候,是環境逼著我們長大的,樹欲靜而風不止。」


    有的時候,你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是會自動上門的,她隻有不斷的強大自己,才可以保護好自己。


    但是同理,就像以前的她,從來不爭不搶,不出風頭,也那般活到了坐上鳳位的那一日,可是迎接她的,卻是滅頂之災。


    她倒是寧願自己平日裏多受點苦,把這些苦難加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就好,不要去禍害其他人。


    她堅強的似乎不需要別人的保護,可是紫陌臣卻知道她有一顆易碎的心,需要他好好的護著。


    「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但凡我能夠做到的,定然沒有二話,若是我做不到的,也會想法子。」


    莫星河輕笑,「好啊,我現在就有一個事情要你幫忙。」


    紫陌臣挑眉,「出府?」


    後者頓時璀然一笑,「知我者,阿臣也。」


    盛京城外——


    紫陌臣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臉色那叫一個黑沉。憤憤的走到一扇門外,沙包大的拳頭就拍響了門。


    「砰砰砰!」


    門內,一個老者上前開門,看見門外來人是誰連忙行了一禮,「老朽見過小將軍,不知小將軍今日前來清歡閣是為???」


    行禮的人正是玉壺的父親,對於紫陌臣已經不陌生了,他們家小姐都全身心信任的人,他自然也是恭敬不阻止的。


    紫陌臣指了指肩膀上背著的東西,「莫丫頭讓我來送東西,我找蘇婉。」


    「蘇姑娘正在院子裏,小將軍請跟我來。」


    紫陌臣並不是第一次進清歡閣,這裏以前他和莫星河也是偷偷摸摸來過幾次的,所以對於裏麵的一些擺設還是有些眼熟的,一盞茶後,他便到了一處院子。


    清歡閣不大,也不過隻有六七間房間罷了,平日裏也就是安德和五六個侍衛在,侍衛們都是住一間房間的,後來,莫星河來了之後,帶來了玉壺的爹娘,廚房有用了,這院子也有了人氣了,蘇婉來了之後,莫星河直接把側院給了她,如今,除了主院她母親的房間給她留著之外,其餘的房間倒是住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十二星辰大多的時候都是住在城外的滿星樓裏麵的,偶爾需要的時候才會立去清歡閣稍微待上一兩日。


    蘇婉正在研究莫星河給她的東西,聽到通報的時候還以為呆了,「紫公子,找我?」


    玉壺的母親王氏點了點頭,「小姐讓來的,老婆子瞧著,像是帶了什麽東西,背了一大袋子呢。這麽瞧著,小姐定然是沒有什麽危險了。」


    聽到莫星河脫離危險了,蘇婉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好奇,心中大概猜測著莫星河給了什麽東西。


    然而,她即便想了多次,也沒想到,莫星河讓紫陌臣來,是給她送銀子的。


    滿滿一袋子的銀子放在桌麵之上,足足有一百兩,除此之外,還有一疊銀票,一堆的首飾珠串。


    紫陌臣給的那叫一個肉疼,尤其是看著這些珠串裏麵還有一些是莫星河曾經帶過的,他就想把東西給她收回去。


    但想想莫星河臨行之前交代他的話,他又忍住了,「莫丫頭讓你把這些珠寶首飾全部拿去當鋪裏麵當掉,這些現銀給你周轉,銀票你拿去交店鋪的租金,若是還不夠,讓你去燕府找燕蘇要錢。」


    紫陌臣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正是前些日子燕蘇送去的琉璃膏用完之後的盒子,遞給了蘇婉,「拿著這個去,燕蘇會處理剩下的事。」


    蘇婉有些楞仲的接了過去,隨即看著一堆的銀子臉色有些無法接受,隨後才款款行了一禮,「蘇婉知道了,麻煩紫公子帶話給小姐,她要我找的,已經找到了,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可以開始了。」


    紫陌臣頷首,完成了任務,便帶著從蘇婉那裏帶的話又去了一趟易陽侯府。


    整整一日,易陽侯府的人全部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搜查一直進行到日落西山,一個不對勁的人也沒有,倒是找到了一些手腳不幹淨的人,現在沒有搜查的,也就隻有宮裏來的繡女了。


    繡女是惠妃娘娘的人,所以,莫征聞查也不好,不查也不好。


    莫征聞坐在主位上,眉宇間有些灰暗,勾了勾手,叫來了一直在旁邊候著的管家,「那些藥材都是月牙和玉壺那連個丫頭採買的吧?周管家,去把那兩個丫頭叫過來。」


    莫星辰在一側微微蹙眉,「父親,月牙和玉壺那兩個丫頭是姐姐身邊最得力的親信,這件事情一定不是他們兩個做的,而且,他們還在照顧姐姐,姐姐還沒有醒來……」


    莫征聞白了自家親生兒子一臉,「他們兩個有沒有嫌疑,你覺得為父會看不出來嗎?還用的著你個臭小子來提醒為父?這件事情既然不是府裏的原因,那必定就跟來料有關,這來料是這兩個丫頭負責,我不問他們問誰?」


    被懟了一頓,莫星辰委屈的癟了癟嘴。


    您又沒說清?誰知道你是不是要論罪啊?


    「兒子知道了。」


    委屈的點了頭,莫星辰便派人去叫人了。


    不多時,月牙和玉壺便到了沉閣。


    而莫星辰則是去了莫星河的房間,趁著沒有人,他坐在了床畔上看著床上睡著的女子,一臉的無奈,「姐,這裏又沒有其他人,你還打算接著裝下去?」


    床畔上的人眼眸微動,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莫星辰挑眉,冷眼瞧著床畔上的人,「你若是再裝下去,我馬上就把父親叫過來,說你欺騙他,一盆涼水下水,我就不信你還不醒。」


    莫星辰話音剛落,床上的人就從被窩裏麵掏出了一個藏起來的果子朝著他砸了過去!


    莫星辰勾唇,手臂一抬,就穩穩噹噹的把果子給接在了手裏,在長袍上稍微擦拭了一遍就放嘴裏幹啃,「您這又是鬧哪一出啊?這府邸今日可沒有搜出什麽花樣來,除了那三個繡女的地方,可都搜了,您可別告訴我,這三個繡女有問題。」


    哢嚓。


    哢嚓。


    某人吃的香甜,一顆酥梨在他的動作之下,很快就被咬下去了一大半,莫星河坐起身來,目光冷冷的瞧著吃著自己果子的親弟弟,「你早就猜到了?」


    莫星河啃了一口梨子,不以為意的道,「你自個便個藥師,不過一個迷.藥而已,難得倒你?你這招也就隻能偏偏外人,父親這會子是擔心則亂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還能猜不出來你是裝的?」


    莫星河伸手,把被窩裏麵藏著的另外一隻酥梨拿在了手裏,擦都沒擦,就送到了嘴邊,一口下去,滿嘴的香甜,「等到他反應過來,我也在太醫的用心治療下甦醒了過來。」


    莫星辰一口下去,一顆梨子已經還剩下一個核了,「所以,還真的是那繡女啊?這件事情,惠妃娘娘知道嗎?」


    莫星河挑眉,倒是對自家弟弟的聰慧認識再一次的上升了一個高度,「你當我前兩天為何要單獨去一趟皇宮拜見惠妃娘娘?還賠了一瓶丹蔻,到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兌現呢。」


    後者身子往後麵的軟椅坐了坐,「那你打算怎麽辦?」


    莫星河聳肩,「不怎麽辦,可以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為什麽不?」


    莫星辰嘆了一口氣,「反正這及笄大禮還是要正常舉辦的,最多明日晚上,你也該醒了。」


    莫星河勾唇,「那是自然,那繡女的房間,還是要搜的,既然是搜查,那必然還是公平公正點的好,若是什麽都搜不出來也便罷了,若是搜出來什麽,讓父親先不要聲張,把東西遞到惠妃娘娘的麵前。」


    莫星辰點頭,「你還真是不得罪了,可你自己呢,這罪就白受了?」


    莫星河雖然沒有真的中招,可也肯定會被算計了,瞞過那些太醫,她也是用了手段的,這太醫裏麵,有多少人是衷與聖上的無人可知,所以,想要買通是不可能的,就隻有用事實瞞過他們。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被打了還不還手的人嗎?」


    這般,莫星辰放心了,拿著自己吃完的酥梨核緩緩出了房間,臨行的時候道,「臣哥哥是不是知道這件事?」


    莫星河挑眉,「怎麽說?」


    莫星辰腳步一抬,緩緩出了房間,還抬手給她關上了門,提醒的道,「臣哥哥太淡定了。」


    門,被枝丫一聲關了起來。


    莫星河的一張小臉都微微法沉。


    紫陌臣!!!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知道這件事!漫姨怎麽可能瞞得住紫陌臣?早知道就等月牙回來,讓月牙陪著她來演這場戲了。


    此刻,月牙和玉壺已經把採購當天的所有過程全部都說給了莫征聞,在這期間,隻有一點異常。


    原本應該是藥閣買的艾葉,她們去的那日,剛好沒有了,逛了幾家藥店都沒有,本來兩個人說過兩日再來買的,不過回程的路上剛好路過橫陽街,瞧見又買艾葉的,成色和味道都很不錯,於是他麽兩個就在那個攤販那裏買了艾葉。


    除了艾葉,其他的東西都很正常。


    莫征聞當即嗅到了不對,「月牙,那艾葉還有的剩嗎?」


    月牙頷首,「奴婢買的多些,並沒有放完,還有一些,侯爺稍等。」


    一盞茶之後,月牙捧著先前剩下的艾葉到了莫征聞的麵前,同時在莫征聞旁邊的,還有侯府的府醫,也是莫征聞在邊關時候的軍醫李秋。


    他拿過那些艾葉聞了聞,又用銀針試了試,可都沒有什麽異常,隨後,他隻能拿著那艾葉泡了水,然後找了一個小白鼠扔了進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小白鼠居然整隻鼠就暈在了那水盆裏。


    他頓時捏緊了那艾葉,「侯爺,艾葉有問題。」


    莫征聞臉色一沉,「周管家,把人調來,跟本侯爺去抓人!」


    周管家隨機而道,「是。」


    「月牙玉壺,你們兩個在前麵帶路。」


    一聽艾葉有問題,兩個小丫鬟的臉都白了,「是!」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門嬌女狠角色>,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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