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為沒有天賦,經常被徐嫻訓話,說她腦子愚鈍,沒有記性,還不如小她一歲的曲雲瑤有天賦,勤奮,又努力。


    小小的年紀,也知道什麽叫做嫌棄。


    直到後來蕭夜白在她10歲那年進入了墨家,她就成為了他的小跟屁蟲,不管去哪兒都要跟著他,不管做什麽也要讓他陪著,哪怕是練鋼琴,也強迫蕭夜白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於是每次被徐嫻訓斥,嫌棄,心情正不好的時候,她就抬頭看看身邊安靜漂亮的蕭夜白,哪怕當時他總是麵無表情,眼神冰冷,墨唯一也覺得像是有一道彩虹突然進入她的世界,整個人的心都亮了。


    ……


    一曲完畢,英俊儒雅的年輕男人笑著走了過去,伸出一隻大手。


    小小女孩優雅的起身,提著複雜的蓬蓬裙擺,對著眾人微微彎了下腰,然後將小手放在顧淮安的手上。


    一大一小走到台前,顧淮安拿起話筒,薄唇開啟。


    “大家好,歡迎前來參加好好的生日宴。”


    男人的嗓音低沉溫潤,腔調溫潤,仿佛低音炮,迷人的不行。


    說是給妹妹舉辦生日宴,其實今天的嘉賓,實則都是衝著顧淮安來的。


    畢竟年輕有為,還未婚多金,在南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黃金單身漢。


    這不,身後就有幾個長舌婦開始嚼舌根子了。


    “顧七怎麽這麽喜歡這個來路不明的妹妹啊?”


    “還真是當成公主在養了。”


    “運氣真的好,被顧淮安給看中了。”


    “你以為真的是隻做妹妹嗎?”


    “什麽意思?”


    “你看這小丫頭,現在才十五歲就長得這麽漂亮,長大了肯定傾國傾城,怕不是做童養媳哦。”


    “噓……”


    墨唯一聽得腦闊疼,看一旁已經有侍者在上餐點,她說道,“容安,我們去吃東西。”


    “好。”


    “墨小姐。”一個甜美的女聲從一側傳來。


    墨唯一轉過頭,看著眼前陌生的年輕女孩,“你是?”


    “我是顧琳琳,墨小姐,你又不記得我了嗎?昨天我剛給你朋友圈點讚呢。”


    墨唯一幹笑,“原來是顧小姐。”


    確實是不記得了,不過既然姓顧,想必是顧家的哪位小姐吧。


    看這歲數,應該是顧淮安的侄女。


    而且還長得不錯,眉目如畫,笑容甜美,聲音如燕。


    尤其一雙眼睛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容安,難道……


    果然,顧琳琳輕聲細語的問,“墨小姐,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墨唯一立刻笑著說道,“他叫容安。”


    “容公子,你好。”顧琳琳立刻伸出了白皙的小手。


    容安卻沒有動。


    墨唯一不停的眼神示意,卻還是沒反應。


    這個呆頭鵝!


    真是不解風情!


    人家小姑娘都主動地跟你打招呼了,握小手的好機會啊,怎麽這麽不知道珍惜?


    顧琳琳的手在半空中僵持許久,臉上好不尷尬。


    墨唯一隻好說道,“不好意思啊,容安他這人比較內向,不怎麽喜歡說話。”


    “原來是這樣啊。”顧琳琳用摸頭發的動作將手順勢收了回來,“請問容公子在哪裏高就?”


    高就?


    墨唯一正想著怎麽回複,容安的聲音卻已然響起,“我是公主的保鏢。”


    墨唯一:“……”


    這個呆子啊!


    該說話的時候你不說,不該說話的時候,你說的比誰都快!


    而顧琳琳一聽到是保鏢,臉上的失落顯而易見,然後笑容也有些變味了。


    本來以為能和墨唯一一起來的,想必是她的朋友,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而且容安確實五官端正,雖然不是那種很英俊帥氣的長相,卻很有男人味。


    沒想到……


    居然隻是一個小小的保鏢?


    剛好這時門口又有一批賓客進來,她立刻說道,“我好像有朋友過來了,墨小姐,容公子,那我先不打擾你們了,待會見。”


    說完,提著裙擺迅速離開。


    好像他們是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墨唯一閉了閉眼,很無奈,“容安,你就不能婉轉一點嗎?看你說的,都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跑了!”


    容安淡淡的說道,“我說的是實話。”


    墨唯一:“……”


    的確是實話。


    但是也沒必要這麽直白吧?


    其實作為一個男人來講,容安的條件真的很不錯了。


    他在十幾年前就來到墨家了,聽說是石伯在外麵帶回來的一個孤兒,具體的她也不怎麽清楚。


    但是這麽多年來,他在墨家接受了很好的教育,除了格鬥,跆拳道,擒拿術,射擊……這些技能,學業方麵也根本沒有落下,還是南城大學的計算機係高材生。


    墨家這麽多年的保安工作也都是他在統籌負責。


    如果不在墨家做保鏢,去做別的,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幾年前他大學畢業的時候,石伯曾有問過他願不願意離開墨家,去外麵闖蕩,當時是被他給拒絕了。


    想到剛才顧琳琳備受打擊的臉,墨唯一立刻說道,“那個顧小姐有眼不識泰山,你千萬別多想啊。”


    容安很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會的。”


    毫不相幹的女人,看得起,和看不起,又有什麽區別呢?


    墨唯一卻以為他受到打擊了,伸出小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心裏有數的,我會給你找個好女人的。”


    容安:“……”


    算了。


    小公主,你開心就好。


    兩人在這裏說話,卻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角落裏一雙細長陰冷的眼睛看在眼裏。


    男人穿著一身的黑色正裝,與周圍其他男人的打扮並無什麽兩樣。


    一眼看上去,也並沒什麽太過特殊的地方。


    他膚色黝黑,眉眼陰沉,尤其當墨唯一和容安相攜離開的時候,略顯陰沉的細長黑眸緊盯著那一抹紅色的身影,緩緩將手中那一杯紅酒喝盡。


    “權少。”一個服務生模樣的男人來到跟前。


    叫權少的男人低聲說道,“照原計劃進行。”


    “權少,今天現場的公子哥特別多,隨便一個,隻要和墨家小姐鬧出緋聞,那都是不小的醜聞,我覺得……”


    “你懂什麽?”男人冷嗤打斷,“兩年前,墨唯一和褚修煌曾經訂過婚。”


    “權少的意思是?”


    “墨大小姐背著生病的丈夫,和前任未婚夫在宴會後開房偷情。蕭夜白這個養子不過就是為了得到墨氏集團,兩人的婚姻名存實亡,私底下各玩各的,懂了麽?”


    “我明白了。”


    男人鬼魅的笑了笑,“明白就好,去做事吧。”


    “是。”


    服務生迅速離開。


    男人端起紅酒,又給自己慢悠悠的倒了一杯。


    陰冷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


    遊戲正式開始了。


    今晚,這隻是第一個開胃小菜。


    *


    *


    宴會廳一陣衣香鬢影,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空氣中是淡淡的酒香,混雜著食物香氣,以及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給小壽星送上禮物後,墨唯一便在蘇婠婠的身邊坐下,享受晚宴。


    沒一會,褚修煌過來了,隻不過是獨自一個人。


    五官精細,長眉入鬢,難得還穿了一身的黑色正裝,勾唇笑得邪魅騷氣。


    一路上招蜂引蝶,走兩步,就被一個女人叫住說幾句話,再走兩步,又被一個女人叫住。


    真是好不風騷!


    終於來到了跟前,看著墨唯一身邊的空位,褚公子挑眉謔笑,“喲,小公主,怎麽今晚你也單獨一個人啊?你家蕭總呢,沒有和你一起過來嗎?”


    墨唯一懶得理他,隻當沒聽見。


    “小公主,你怎麽不理人呢?”褚修煌幹脆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來了,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和她麵前的杯子碰了一下,“一起喝一杯?”


    墨唯一歪著臉蛋嬌俏的看著他,勾著紅唇,笑容慵懶又睥睨,“我老公不讓我在外麵喝酒,尤其是和別的男人一起喝酒。”


    “怕什麽,我又沒下藥,再說了。”褚修煌笑的曖昧又露骨,“我想要一個女人,還需要對她下藥嗎?哪個女人不是自動送上門來想要讓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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