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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負一層的監控室。


    保安迅速開始操作。


    很快,那一段監控視頻開始播放。


    畫麵裏,蘇婠婠先從洗手間出來,出現在走廊上,緊接著邢思情出現了,她先是衝過去用包砸在蘇婠婠的背上,然後蘇婠婠轉身就將邢思情推倒在地,然後騎在她的身上,一頓暴揍。


    南宮辭看的大開眼界。


    這小嫂子是真的猛,薅頭發,抓臉,扇巴掌,被圍觀的群眾拉起來了還要踹上好幾腳。


    “你們都看到了吧?”


    邢思情的語氣很得意,“我要她立刻跟我道歉,不然我就去法院起訴她故意傷害罪!”


    “這件事情,我老婆的確做得不對。”霍競深語氣溫沉,“她下手沒個輕重,讓思情受了這麽重的傷,等回家後,我一定會好好的教育她。”


    南宮辭再度被雷。


    臥槽,大哥見情況不對居然主動替小嫂子認錯?


    雖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可大哥會這麽慫?


    這太反常態了。


    果然。


    下一秒。


    “但是從監控畫麵來看,顯示的是思情先動的手。從法律角度來說,當受到他人傷害的時候,采取合理的武力打擊以防衛自己不受到身體的傷害,在這種情況下對加害人的打擊是合法的,不成立任何犯罪,就算是去起訴,這個視頻,也隻能證明我老婆是正當防衛。”


    眾人:“……”


    如果不是在場眾人的臉色實在太精彩,南宮辭忍不住都要鼓掌了。


    幾天不見,大哥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又長進了!


    怪不得剛才說要調視頻的時候一點都不慌,簡直就是一個老狐狸啊,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這個刑思情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是她先動的手!”邢思情急得大喊大叫,“她在洗手間先動手打的我,洗手間的監控視頻呢,趕緊給我調出來啊!”


    “不好意思。”保安回答,“洗手間內沒有監控。”


    眾人再次:“……”


    邢思情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倒流了,她睜大眼睛,歇斯底裏的叫,“我沒有撒謊!我真的沒有撒謊!是她!真的是她先打我的!她在洗手間裏先打的我啊!”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種板上釘釘的事情,居然能被顛倒黑白成這樣?


    “思情!”霍老太太的臉上有著很明顯的不悅,“你歲數也不小了,為什麽做事一點分寸也沒有?婠婠是你的嫂子,上次你出言不遜導致她受傷的事我還記著!怎麽,到現在還不長記性嗎?”


    “外婆,上次明明也是她先撞的我,我都已經跟你解釋過了……”


    “思情。”霍琴語直接打斷女兒,“向你嫂子道歉。”


    “媽,你到底在說什麽?”邢思情一臉的震驚,“明明是你女兒被這個小賤人欺負,這個小賤人把我傷成了這樣,你不幫我就算了,你還好幫這小賤人來對付你女兒嗎……”


    “你還說!”邢國誌有些氣急敗壞。


    果然,霍老太太臉色驟然一沉,眼底迸發出一抹冷意,“琴語,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媽,思情她不是故意的。”霍琴語忙不迭解釋。


    老太太雖然每天樂嗬嗬的,不愛計較,也極少生氣,但這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相反,要不是有老太太年輕時的鐵腕決絕,霍家也不會有如今這樣的地位。


    “當著我這個老太婆的麵,就敢對婠婠出口成髒,私底下,指不定還要說出什麽汙穢不堪的話來!


    難怪婠婠會下手沒個輕重,現在我總算是看明白了,都是因為被這些汙言穢語氣到的!


    就算婠婠的歲數還小,但是在輩分上,既然她嫁給了阿深,她就是思情的大嫂。


    不指望她對待婠婠能做到‘長嫂如母’,難道連最基本的尊重也不知道嗎?


    一口一個賤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這就是你們邢家人的素質?”


    霍老太太這一連番的指責,還當著這麽多晚輩的麵,讓霍琴語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羞愧,隻能低聲下氣的認錯,“媽,我錯了,是我教育女兒無方,我替思情給婠婠賠個不是。”


    她看向蘇綰綰,“綰綰,都是思情不對,她被我寵壞了,不懂事,你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誰知邢思情卻又開始叫,“媽,你為什麽要給那個賤人道歉……”


    霍琴語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整個監控室都安靜了下來。


    南宮辭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臥槽!


    他今天算是徹底開眼界了!


    前有小嫂子暴揍邢思情,後有霍老太太氣場十足教訓晚輩,現在這個霍琴語更是個狠角,一看情況不對,對女兒說打就打,毫不手軟。


    嘖嘖嘖。


    難怪古人說,“寧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千古真諦啊!


    “你哥還在養傷,你吵吵嚷嚷鬧到了現在,還不嫌丟人是不是?今天你做錯了事,這一巴掌希望能讓你記住教訓,以後管住自己的嘴!”霍琴語聲色俱厲。


    那一巴掌太用力,右手發麻,疼到顫抖。


    可不這樣做,難以平息老太太的怒氣。


    果然,見霍琴語這般教訓女兒,霍老太太的臉色也緩和下來。


    她歎了口氣,手指揉著太陽穴,頗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倆趕緊把她帶走,最近,我都不想再看到她在我麵前晃悠。”


    “媽,您別生氣,我這就帶她回去。”邢國誌說完,拉著刑思情就走。


    “外婆,你不能這樣對我,外婆,你太偏心了……”


    任由她哭鬧沒完,還是被拉走了。


    ……


    進入電梯後。


    門一關,邢思情就開始哭訴,“爸,媽,你們為什麽不幫我啊,剛才真的是那個小賤人先動手打我的,她在洗手間裏打了我兩個巴掌,還薅我的頭發,我實在沒忍住才跑出去打她的,我沒有撒謊啊。”


    “有人看到嗎?你這麽說,誰相信?”邢國誌恨鐵不成鋼。


    “我說的全都是真的!”邢思情哭的抽抽噎噎,氣的更是快要嘔血,“媽,你一定要相信我。”


    “行了別哭了。”


    霍琴語拿出紙巾,一邊幫她擦著眼淚,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是不是上次就和你說過了,不管你喜不喜歡,蘇婠婠現在跟阿深是夫妻,她是你的大嫂。現在她的地位今非昔比,你為什麽還是不肯認清這個事實?每次總要和她對著幹?”


    “可是,明明就是她挑撥離間,讓大哥把我哥調去外地的。”邢思情委屈的不行。


    “就因為這個她要打你?”邢國誌一臉的不信。


    自己這個女兒他最清楚了,從小到大嬌生慣養,但是性格也比較單純,什麽心思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剛才在樓上的時候,她明顯心虛,言語間隱藏了某些事實。


    “我……我就是氣不過,說了幾句她媽媽的事情。”邢思情說完,馬上又為自己辯解道,“可我說的也是事實,以前爺爺說過,蘇伯伯當年都是被那個女人害的。”


    “思情,這些話不能亂說!”霍琴語忙喝止。


    “我沒有亂說,是爺爺給蘇爺爺打電話的時候我偷聽到的,他還說什麽要讓那個女人永遠消失,這輩子都不能回到南城……”


    手突然被拉住。


    因為電梯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


    *


    另一邊,離開監控室,霍老太太說道,“阿深,你帶綰綰去樓上檢查一下,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好。”


    “遠山那邊我會解釋,你們不用擔心。”霍老太太又補了一句。


    蘇婠婠聽著老太太的話,心情複雜。


    有感動,更多的則是心虛。


    明明是自己揍了邢思情,她也做好了被兩家長輩責怪的準備,所以剛才也根本不做任何的辯解,想著罰就罰吧,沒想到……居然化險為夷!


    ……


    送走霍老太太後,南宮辭也回辦公室了,霍競深則帶著蘇婠婠去一樓做檢查。


    除了手臂上的一點抓傷,還有背部被手提包底座上的五金部件砸了一小塊的淤青,其他倒沒什麽大礙。


    去拿藥的時候,霍競深去而複返,“在這裏等我,一步都不準離開,聽到沒有?”


    蘇婠婠難得乖乖的點頭。


    霍競深眯了眯眼。


    因為剛才打架,小姑娘一頭長卷發蓬亂散亂,襯托的五官稚嫩青澀,表情更是乖巧無比,哪裏還有視頻裏的“潑婦”模樣?


    算了,看在她受傷的份上,等回家後再慢慢算賬。


    *


    *


    霍競深離開後,蘇婠婠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著。


    已經是夜裏的九點鍾了,一樓人不多,顯得很安靜。


    她從包裏掏出手機,看到好幾個未接電話。


    除了一個潘輝的,其他都來自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這誰啊?


    皺著眉,剛要給那個號碼撥打回去……


    “讓一下,麻煩都讓一下!”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突然響起,伴隨著車輪劃過地麵的刺耳聲。


    蘇婠婠抬起頭,看到幾個醫護人員正推著急救床過來,後麵跟著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身影。


    他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白襯衫上沾染著鮮紅的血跡,一眼看去瘮得不行。


    等走近了,看清男人的臉,蘇婠婠瞬間瞪大眼睛。


    蕭夜白?


    他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酒店裏陪唯一過新婚紀念日的嗎?


    蕭夜白並沒有注意到她。


    他眉頭緊皺,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再加上戴著眼鏡,麵色緊繃,整個人都是淡漠陰鬱的樣子。


    他跟在急救床的後麵,直直的越過她往前走去。


    蘇婠婠下意識地就跟了上去。


    等急救床被推進電梯,男人也要跟進去的時候,她猛地伸手拽住了他。


    “蕭夜白!”


    蕭夜白被迫停下了腳步。


    他側過身,鏡片後一雙黑眸冷冷的望著自己被拉的胳膊,然後才撩起眼皮望向她。


    那種眼神,要是擱以往,蘇婠婠肯定不敢再放肆,但是現在今非昔比。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唯一呢?”她質問道。


    見蕭夜白不說話,蘇綰綰看向急救床,發現上麵躺著的應該是一個女人,頭發黑黑短短的,臉向著裏麵,看不清長相,隻能聽到痛苦的呻吟聲。


    “你們到底上不上電梯,來不及了,孕婦必須馬上做手術!”裏麵的醫護人員開始催促。


    孕婦?


    還要做手術?


    蘇綰綰頓時火冒三丈,她看著眼前高大卻冷漠的男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你這個渣男,你他麽的簡直不是人!唯一那麽愛你,她對你那麽好,你竟然敢背著她偷吃!還讓小三有了私生子!你就是一個大豬蹄子!”


    大豬蹄子看著她,目光很冷,聲音也很冷,“放開。”


    “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唯一給你買了那麽多的禮物,她花了那麽多的錢,那麽精心的準備,全都是為了今天晚上!你呢,竟然在這裏陪小三墮胎,你他嗎的簡直就是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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