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不割讓,大秦頃刻間就會被滅亡,隻有割讓求和,大秦才有再一次崛起的可能!”


    嬴季昌拍了拍白樺的肩膀,突然一笑,道:“本公子希望他日大秦出兵收複河西之地,將軍會是先鋒主將!”


    “為何不是主帥?”


    白樺武道強大,而且兵道不俗,能夠做到這個時期的函穀關守將,全靠自己的本事,以及這些年廝殺而來的戰功,是以,白樺自信不弱於人。


    畢竟秦國之中,現在武將也不多,除了嬴虔之外,也就屬於白樺最為強大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成為函穀關這樣的要塞的守將。


    ........


    聞言,嬴季昌輕笑一聲,他自然清楚河西之戰的主帥是商鞅,但是這個時候,自然不能這樣說,而是意味深長,道。


    “白將軍,本公子自然相信你的才華,但是你也清楚,這函穀關乃君上割讓,而君上又是軍中悍將,而且還有左庶長在,就算是我也不敢奢望......”


    嬴季昌清楚,嬴渠梁想要擔任這一戰的主將的意願到底有多麽的強烈,隻不過,他親眼見證了衛鞅的奇跡,而且他是秦國君上,不得不退讓,坐鎮櫟陽。


    要不然,這一戰的主將隻能是嬴渠梁。


    “是末將疏忽了,這一戰君上親征,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洗刷恥辱!”


    這個時候的老秦人是記仇的,而且這一份恥辱加諸於國君嬴渠梁的身上,這意味著,這將是整個老秦人的恥辱。


    “嗯!”


    點了點頭,嬴渠梁目光如劍,朝著白樺叮囑,道:“與魏國交接之後,大軍按部就班的後撤,盡量不要與魏軍發生衝突!”


    “畢竟我秦國已經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在這個時候,惹不起魏國!”


    “末將明白,請少公子放心!”


    白樺也不是不明白秦國的處境,隻是他是武將,有些事能夠理解,但是不能認同,這便是武將與文官的區別,他們有他們的操守。


    “不過,若是魏軍欺辱我軍,殺了便是!”


    嬴季昌雙眸之中冷光閃爍,朝著白樺,道:“出了事,本公子一力擔下便是——!”


    “諾。”


    這一刻,白樺眼中浮現了一抹激動,而看向嬴季昌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尊敬,武將就是這樣的簡單,他們不會尊重一個貴公子,但是他們尊重任何一個強者,也尊重一個支持他們的人。


    嬴季昌在安邑之中的所作所為,自然是猶如颶風過境,早已經傳遍了整個秦國,作為函穀關守將,白樺自然是在第一時間便得知了。


    他心裏清楚,嬴季昌戰力不弱,而且此番出使也沒有弱秦國威風。


    以一己之力瞬間擊殺三千魏武卒這樣的戰力,就算是白樺也不能,當然了在兵道加持之下,還是能夠做到。


    但是,最重要的是,當時隻有少公子嬴季昌一個人。


    所以,在這個時候,在秦國之中,少公子嬴季昌早已經成為了一個英雄,而且還是一個悲情英雄。


    半響之後,白樺朝著嬴季昌,道:“少公子何時打算返回櫟陽?”


    “久聞函穀關大名,但是一直以來從未出過櫟陽,這一次出使又是行色匆匆,順道路過,本公子打算去函穀關城牆之上走一走!”


    嬴季昌悠悠一笑,道:“這裏在不久將會屬於魏國,本公子想要再一次踏上,隻怕將會是多年以後,付出無數老秦人傷亡之後,也算是一了心願。”


    聞言,白樺眼睛一亮,不由得朝著嬴季昌,道:“既然少公子想去函穀關,末將願陪同,也好為少公子介紹一下!”


    察覺到白樺話中有話,嬴季昌也是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本公子正有這個想法,嬴季昌多謝將軍了。”


    “小事一樁!”


    ........


    安邑一行,嬴季昌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弱小。


    正因為如此,在這個時候,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變強大,雖然函穀關上,老子騎牛紫氣三萬裏,但是這隻是一個傳說。


    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但是嬴季昌沒有別的選擇。


    一夜休息,嬴季昌也沒有修建,隻是簡單地睡了過去。


    這一段時間的經曆,讓他整個人都感覺到了疲憊,嬴季昌終究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太過於強大的心髒,也沒有那麽理智。


    在這件事情之上,他做不到麵不改色,仿佛從未發生過什麽。


    .........


    霧靄沉沉,這一刻,太陽還在地平線之下醞釀,走在函穀關之上的台階,嬴季昌神色輕鬆,仿佛一夜過去,脫胎換骨了。


    “少公子,這裏便是函穀關的主關城!”


    順著白樺手指的方向望去,嬴季昌看著這座巍巍關城,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


    函穀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是真正意義上,這個時代的天下第一關,在未來更是關中的門戶。


    因其地處長安古道,緊靠黃河岸邊,關在穀中,深險如函,故稱函穀關。


    白樺指著一方山水,道:“少公子,自靈寶以西、潼關以東,這一片稱之為桃林高地。自崤山以西崤山,見名山三崤、潼津以南,通稱函穀。”


    “而函穀關便是秦國東出的要道嗎,失去函穀關的關中,無險可守,魏軍一旦進攻,就可以做到長驅直入,威脅櫟陽........”


    “嗯!”


    點了點頭,嬴季昌目光幽深,道:“若不是函穀關如此重要,魏國根本就不會同意和談,現在的秦國根本支撐不起一場戰爭。”


    “就算是受盡恥辱,也要為老秦人與秦國保存元氣,而我們唯一要做的便是知恥而後勇,終有一天,在我秦劍之下,會斬下魏王與龐涓的人頭。”


    “公子大氣!”


    稱讚一聲,白樺心下也是感慨萬千,他心裏清楚,嬴季昌從未上過戰場,但是這個時候的嬴季昌身上,帶著一股肅殺之氣,仿佛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神。


    白樺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嬴季昌雖然隻是理論派,但是在兵道之上的造詣不遜色於當時龐涓與孫臏,一年壽命的收獲,自然不容小覷。


    此刻的嬴季昌身上,早已經有了崢嶸之氣,隻不過現在還是引而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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