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


    不,那不是他北辰映雪的真身,那是他將魔力點釋放在街道旁被絞刑的死屍身上,令死屍如傀儡一樣向前狂奔,以迷惑族魂之眼的巨手和巨拳。


    如此效仿,他一次次被粉身碎骨,又在被粉身碎骨中前進……


    終於,他摸到了威武樓下,衝進了地宮。


    希望已在升起。


    咚的一聲,他撞開了地宮的門,衝入了指揮倉門前。


    往裏一看,時而居然是四大金剛和一些河西軍的將領。


    四大金剛,那可是哥哥北辰寒江昔日的混混兄弟,四大金剛中除了金金剛已死之外,其餘的三名個個在列,正坐在指揮倉裏指揮著族魂之眼,抓著哥哥和珠瑪。


    氣不打一處來,他憤怒。


    銀金剛、銅金剛,鐵金剛,這可都是哥哥的金剛,哥哥將他們視作兄弟親兄弟,而他們卻!


    義憤填膺。


    三大金剛叛變了,全被河西軍誘降了,


    這樣的叛變,能不令人痛心嗎。


    正在他義憤填膺,利用天道係統和魔力點要衝進指揮倉而奪取指揮權的時候,突然背後來人。


    背後之人一掌將他劈到。


    那掌法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令他躲避不及。


    要知道,他是有天道係統護身的,能讓天道係統都沒有提前預知,可見這人功法有多強,隱蔽的有多深。


    北辰映雪相信,這人是他這輩子見過的功法最高最強的敵人。


    太強大了。


    身中一掌,他頭一歪,倒下。


    倒下的那一刻,他回頭看到,那劈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河西軍的大帥——安思順。


    安思順,那個強迫他表姐嫁給他的兒子,又強行封印他北辰映雪丹田的恬不知恥的那個大帥?那個罪大惡極、罪不可赦的大帥。


    ……


    北辰映雪醒來?隻覺得頭重腳輕,安思順的那一掌?幾乎令他死亡。


    幸虧天道係統及時出手?將他搶救了過來,將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又幸虧天道係統出手?將他在係統裏的魔力點兌換成為魔力,將一具光明教徒的屍體轉變成他的模樣?成為一個假北辰映雪?代替他被安思順綁在威武樓前的死刑柱上,準備執行死刑。


    劊子手提著刀,凶神惡煞,甚至將刀鋒在那替身的脖子磨了磨?比劃了比劃。


    北辰映雪的真身躲在威武樓的閣樓縫裏俯視著這一切?看到那刀鋒在脖子上磨的情景,隻感到陣陣肉麻,陣陣寒意直透脖子,直往後領裏鑽。


    他在禱告,若不是自已有緣得到係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從閣樓裏自上而下地注視著北辰堡的一切,包括看到哥哥和珠瑪。


    哥哥和珠瑪都被族魂之眼的巨手抓住?攥在手心裏,隨時有被一把捏死的可能?動彈不得。


    一個聲音在他倆麵前大吼,那是安思順的聲音?他在大聲威脅北辰寒江:“你說不說你將退出光明教?如果不說?我這就指揮巨手將你的珠瑪捏死。”


    北辰映雪看到,哥哥北辰寒江臉色鐵青,他沒有再看安思順一眼,而是看向身邊緊緊擁抱的珠瑪,輕聲問:“你願意和我一起死嗎?”


    珠瑪緊緊地抱住哥哥,堅定而溫柔地說:“不要說死,就是死十次八次,隻要是和你在一起,我都願意。”


    “你願意和我吃苦?”


    “是的。”


    “你願意和我在這沒有邊境、甚至是死亡的事業路上…披荊斬棘坎坷而行?”


    “是的,我願意,但我絕不會和你走在一起,走進光明教。”


    “為什麽?”


    “因為你有你的事業,我珠瑪也有我的事業,我們倆的事業雖不同,但我倆的心是一樣的,心懷誌遠,絕不退縮,為事業甘願拋頭顱灑熱血。”


    “這麽說你願意和我一起死?”


    “是的。”


    珠瑪再次將頭埋在哥哥的懷裏,而哥哥,則溫柔地理著她柔軟的細發,這一幕看得北辰映雪熱淚盈眶,他再次強烈地感覺到,自已錯看了珠瑪。


    這個女人,不是他相像的那樣,而是一個偉女子,奇女子,他為哥哥能有這樣的伴侶而高興,人這樣死了,值了。


    安思順氣急敗壞,他沒想到珠瑪竟然與北辰映雪同道,認死理,滿臉的麻子不開眼。


    他氣急敗壞地向下最後通牒,他指著北辰寒江大聲道:“你既然不珍惜你女人的生命,那好,我看你有多牛,你總該珍惜你弟弟的生命吧,這可是你的親弟弟。”


    安思順衝地麵上的劊子手大喊:“將他拉起來。”


    嘩的一聲,北辰映雪的傀儡替身就被拉到了行刑柱的頂端,杵立在當空。


    安思順指著北辰映雪的替身,當然了,他是不知道這是替身的,包括其它人,除了他北辰映雪本人外。


    安思順高喊:“難道你不珍惜你的弟弟嗎,隻要你高喊,向著你的沒有死的光明教徒們高喊,從此退出光明教,不再為光明教的人,我就放了你的弟弟。看好了,這可是你的親弟弟。”


    北辰映雪躲在閣樓的夾縫裏聽到自已的名字,心頭一震,同時也猛的一糾,他看向了哥哥。


    他在心裏禱告,哥哥一定不會答應的,一定不會。


    同時,又在心裏無限地渴望,渴望哥哥答應,因為那樣才顯得他倆的親情啊。


    然而他知道哥哥的秉性。


    果然,哥哥斬釘截鐵地對安思順說:“除非我死了。絕無可能。”


    安思順惱羞成怒,狂吼道:“你若再敢說個不字,我這就斬了你弟弟,用他的頭顱點燈,你可想好了!”


    他一示意,劊子手的刀就抵到了“北辰映雪”的脖子上,在脖子上磨了磨,比劃了比劃,看來這是最後出刀開斬的最後時刻。


    然而北辰映雪失望了,他看到哥哥北辰寒江的沉默,沉默……


    轟然,哥哥大聲地喊到:“要死,你就給我弟來個痛快的,別他ma的磨磨蹭蹭。”


    “好,”安思順怒不可遏,再無忍耐力,大手一揮,“斬。”


    嘩,劊子手高高地舉起了手,手起刀落。


    哢嚓一下,人頭落地。


    北辰映雪躲在閣樓裏,仿佛看到了自已得人頭真的落地,心寒呀,脖子後麵冷嗖嗖的,充滿了寒氣。


    那是對兄弟情,對哥哥的寒心。


    哥哥,這是什麽哥哥,居然為了一句話,為了一個光明教……


    但是,他又責怪不起哥哥。


    他知道哥哥的做法沒錯,他就是哥哥,就是意誌堅定的哥哥。


    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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