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那個名如其人的李拔山嗎。


    李拔山,為了名聲屢次不殺他北辰寒江,為了名聲,他寧願挨上百軍棍,也絕不後動搖執念,這樣的人怎麽會反水。


    “你……”北辰寒江隻感到不可思議。


    李拔山卻一臉的嫌棄,冷哼道:“你什麽,你今日的葬期到了,明年此時,就是你的祭日。”


    “不會吧,李哥你開玩笑?”


    “玩笑,看刀。”


    李拔山說著,又一刀砍來。


    這一刀,如山嶽,似泰山,縱然天外頑石,也要灰飛煙滅。


    “你這是為何,難道我北辰寒江虧待了你?”


    “你沒有虧待我,相反,你還待我不薄,如果你死了,我必將你厚葬。”


    “我不明白,這不是你。”


    “……”


    “你李拔山豪氣萬丈,俠義之心,這怎麽可能是你?!”


    “……”


    “我北辰寒江光明磊落,以誠待人,難道李哥也要……”


    李拔山沉吟了半響。


    如果此時不是黑夜,相信他北辰寒江一定能看到李拔山滿臉通紅,羞澀難當。


    終於李拔山還是牙一咬,斥道:“我本對你也以誠相待了嗎?不想你竟然一紙舉報信誣陷我,你說,我豈能饒你!”


    “沒這回事啊。”北辰寒江此時怎麽敢承認,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承認。


    “不,沒這回事,我北辰寒江怎麽可能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你沒幹?”


    “沒有,天打五雷轟。”


    “好,那我先抓了你,一塊到河西軍那兒對質。”


    “你……”


    北辰寒江明白了,看來這李拔山的投奔,完全是順著他北辰寒江的離間計來了個苦肉計。


    苦肉計,反間計。


    他北辰寒江中計了。


    大叫一聲不好,直奔“族魂之眼”的地宮而去。


    隻要族魂之眼到手,他怕誰。


    絕不容有半分差毫,得快速掌控族魂之眼,開動族魂之眼,以族魂之眼打敗打逃這些膽敢入他光明教,入他北辰堡的一切敵人。


    縱然他剛剛晉級了功法,已達到了李拔山同樣的水平,築基期,但是,他北辰寒江不是無腦之人,他不會與他笨鬥的。


    身形一閃,他又衝出數丈,直奔威武樓下的地宮而去。


    ……


    李拔山看他要逃,提刀緊追。


    北辰寒江絲毫不懼。別看他此時內憂外患,但他也身經百戰,臨陣的經驗不輸於誰。


    幾個閃轉,他就甩掉了李拔山。


    畢竟這裏是他北辰寒江從小長大的地方,哪個犄角旮旯他不熟悉,他幾個圈子繞的,就甩掉了李拔山,直奔地宮而去。


    到了地宮,裏麵一片黑暗。


    他仗著血煞,運開功力,將血煞化為血能,如同有了夜視眼一樣。


    直奔進入族魂之眼的密宮之門。


    老遠他看到了一個人,正是黑剁頭。


    黑剁頭,看來他也還算機靈,知道用這族魂之眼對付來犯之軍。


    他直奔到身邊,一看,這個黑慫,真是蠢,居然拿著個鑰匙也打不開門。


    蠢蠢蠢。


    他一步衝上去,一把推開黑剁頭,拿住鑰匙就要利用血煞來開鎖。


    轟然,他感到不對。


    濃鬱的殺氣瞬間涼到了他的脖子。


    感到不妙,他趕緊往後一看,以為是李拔山追來了。


    可是,回頭一望,真的李拔山就站在他身後不遠。


    北辰寒江炸驚,看來這李拔山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知他要來這族魂之眼的門鎖處,提前在這裏埋伏著等他。


    上當了,隻覺得上當了。


    可是,突然,萬萬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他身旁的黑剁頭突然出手,一刀斬向。


    天啊,這是黑剁頭。


    北辰寒江萬萬沒料到黑剁頭他居然能造反,居然能叛變。


    這不可能吧,這個黑慫。


    他想到了他曾罵黑剁頭的醜樣子。


    難道就因為那句話而激怒了黑剁頭,令他造反。


    可是此時已不容他多想,因為刀已到了。


    刀到了。


    實在太快,又近在咫尺。


    無處躲,趕緊躲。


    又躲不開。


    隻有強撐著用自已那龐大的功法硬抗,他不相信自已剛剛晉級的築基期不會抗不過他黑剁頭的這一擊。


    然而,太強了。


    刀,排山倒海。


    這哪還是黑剁頭的刀,黑剁頭的刀有這麽強嗎?!


    這人是誰,他絕對不是黑剁頭?


    炸驚!


    頭發都立直了。


    可遲了。


    刀,排山倒海,一刀揮出,已如天塌了,令他無遁形。


    轟隆隆,他強撐著光明槍,將槍裏的血煞和血魔之功發揮到極致,甚至在那一刻,他不惜將所有有光明點用盡。


    然而刀太強了。


    不僅是這人的功法強。


    這人的功法還沒有他強,但是,這手中的刀卻分外的不一樣。


    刀揮出,一處銀光,如白銀泄水,銳不可當。


    轟隆隆,他強用槍擋住刀勢。


    轟隆隆,他的身子瞬間被剝光。


    卻是刀風如刀,一個呼嘯,那強勁的風居然將他身上的衣服和內部護身器具全部斬落,隨風而去。


    太強勁了。


    北辰寒江“撲”的一口鮮血吐出,人瞬間搖搖欲墜,顯然受到了重創。


    重創之下還能不倒。


    那人驚愕了,不相信地看向手中的刀。


    看來那刀果然不一般的刀。


    轟隆隆,那人又揚起了刀,衝已身上精光,立在那裏已不能動的北辰寒江砍去。


    眼看刀到了,眼看北辰寒江將在這一刀的摧枯拉朽之下血肉橫飛。


    奇跡的。


    北辰寒江驀然又動了,卻是在那一刀到了眼前,到了額頭之上時。


    一把,他抓住了那刀刃。


    血,順著刀刃向下淌。


    瞬間刀都紅了。


    紅了,那是血,是鮮血。


    卻不盡是血。


    是血煞。


    血煞上,隱隱的有一隻醜陋的滿頭是血的魔頭顯現。


    魔頭越顯,北辰寒江抓住刀的手越穩,而血已不再淌,而成了飛竄的血煞。


    血煞像雲彩一樣在刀鋒上千轉成變……


    那個假黑剁頭驚呆了。


    驀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麽,衝那佇立的李拔山大喊:“愣什麽,還不快出刀?”


    北辰寒江此時身心都充滿了血煞,不,是血魔。


    在這一刻,明明他已挨了一刀就要血肉橫飛,卻硬是消耗了所有的光明點,令自已硬生生抗住了這一刀,令自已身子不倒,不爛,不粉身碎骨。


    因為這一刻,他已將自已的生命全部將給了血魔。


    也就是說,血魔強行奪舍了他的身體。


    他成了血魔的行屍走肉。


    但,一股執念還在,令他還有一絲尚活的機會。


    他不敢回頭,已深知就算他被血魔奪舍,也擋不住身後的李拔山的刀。


    李拔山在後,這人在側,前後夾擊,他必死。


    醉了。


    縱然自已將全部身家給了血魔,也無濟於事。


    李拔山手中的刀動了。


    動了,卻又沒動,因為他收住了。


    他李拔山怎麽會輕易出刀,要出也是殺同等的對手,絕不殺弱小,更何況對方還在負傷之中。


    這就是他李拔山。


    縱然使了反間計,他也寧願功敗垂成。


    他就是他,他是李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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