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旭正要獨自離開,可是突然,人喊馬嘶,大量的河西軍將他倆包圍。


    這是來追拿他的。


    隻是,這未免太大動幹戈了吧,就抓他一個人,動用了這麽多河西軍。


    跑顯然是跑不掉了,這麽多的河西軍,縱然他甩出一幅畫打出一個空子,但河西軍一旦祭起軍魂,還是無論無何也逃不掉的。


    軍魂太強大了。


    隻有束手就擒。


    刀不仁陰沉著臉來到柱子前,厲聲道:“你偷了湛盧劍,想逃……”


    啊,湛盧劍,金烏旭一聽這話當時就懵了。


    難怪這麽多河西軍來追拿他,敢情是發生了大事,不然就逃了他一個人有什麽了不起。


    趕緊分辨說沒有。


    刀不仁哪信,下令抓了他。


    北辰映雪在柱子上,感到事出意外。


    他先前聽到零度說,河西軍丟了湛盧劍,本以為隻是零度想嚇他趕緊逃走而故意編的謊,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暗自思忖:他零度就一個柔弱的女人家,她是怎麽知道這事,且能提前知道。


    事出意外,一定是她提前發現了什麽。


    可她就一個女子,怎麽可能到軍營中去發現?


    狐疑,十分狐疑,但也不敢聲張,知道一旦聲張,這零度就要受到牽連,隻怕……


    想想就後怕。


    正在這時,有河西軍來向刀不仁報告,收到一封信。


    刀不仁趕緊打開,一看,信上寫歪歪扭扭地寫著:放了北辰映雪,劍自然歸來。


    嗡,刀不仁腦袋當時就感覺要炸了,這得了,這護北辰映雪的人是誰呢?


    是南宮聽雨嗎,還是北辰堡的人……?


    是北辰堡的人,那又是誰呢?


    氣急敗壞,他將信遞給北辰映雪看,要北辰映雪交出湛盧劍。


    北辰映雪說,他怎麽知道這寫信的人是誰,又如何交出,反正他就一直被綁在這柱子上,哪也沒去,也不可能得到那湛盧劍。


    突然,刀不仁想到了一個人,風鈴鐺。


    會不會是她呢,她一直稱北辰映雪為“親哥”,北辰映雪被綁,她當然心疼了。


    當即讓人趕緊去綁風鈴鐺。


    河西軍進了北辰堡,可是撲了個空,風鈴鐺不在。


    不在。那就將她老父親抓起來,不怕她不回來。


    現在刀不仁心裏有底了,偷走湛盧劍的人定然是風鈴鐺了,現在他有風鈴鐺的父親,和他的親哥北辰映雪,不怕她不主動找上門來繳出湛盧劍。


    “真是個膽大的,不知死活的丫頭。”


    刀不仁氣憤不已,“早知道,就應該將她風鈴鐺與北辰映雪和金烏旭一起抓起來。”


    原來,他當時顧忌到風鈴鐺被魔尊詛咒的是‘鳳’,是未來的皇後。而皇後又不知是不是大唐皇帝的皇後,若是,那自己得罪她風鈴鐺,豈不是給自己的未來埋了個雷,找死,所以他一直沒有動風鈴鐺。


    沒想到,恰恰是這個沒動的人,卻反過來偷了他軍中的湛盧劍。


    膽大,了得,刮目相看。


    不過嘛,這女子也是不帶腦子的,任性了吧。偷了劍你就偷了唄,悄悄的不作聲,誰知道是你偷的,而你卻不,卻硬是送上這封信,這不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可笑,可笑,就這樣的智商也能當皇後?”刀不仁直接懷疑。


    ……


    湛盧劍真是風鈴鐺偷的嗎?


    當然,不是她又是誰。


    不過她也真如刀不仁所說,不帶腦子。


    不過嘛,這姑娘向來做事不帶腦子的,若帶腦子,她就不是風鈴鐺了。


    她就是這麽磕裏媽嚓!


    敢愛敢恨,簡單暴力。


    ……


    金烏旭被抓了起來。


    另外,把北辰映雪也再度抓了起來,這回,與金烏旭一起,關回營房裏,等待那送湛盧劍的風鈴鐺出現。


    湛盧劍丟失,那可是大罪,刀不仁可不想因這事而掉頭。


    ……


    ……


    威武樓內,所有武士集合,都祈盼新教頭的到來。


    而原先的四大教頭也沒閑著,他們被大長老和小長老秘密地叫入密室,秘密地商議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將拳頭上煨上劇毒,隻要打傷北辰寒江,隻要見了血,必然見血封喉。


    北辰寒江,他死定了。


    第一次,大長老和小長老聯手要整死北辰寒江了,因為一個要族長的職位,一個要報仇。


    ……


    北辰寒江家院內,月光如水。


    今夜的月亮真大啊,還有些圓,雖然是十三的月亮,卻不亞於十五的月亮圓,更賽過了十五的月亮亮。


    亮,紅月亮,像極了人的血。


    地上死的人已被抬去安葬,隻留下一灘一灘的血,仿佛在泣訴。


    院內的眾族人也漸漸離去,院內又恢複了平靜。


    但平靜中也有不平靜,因為北辰映雪還躺在床上。雖然他的蜻蜓分身吞噬了太古邪蟲,但他肚內那剖腹的傷卻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他隻能在家人的陪同下,靜靜地躺在床上療傷。


    明天就是“族比”武試的第二天了,今天第一場他沒輸,關鍵時間他用蜻蜓分身祭出了“候人兮猗”四個字,嚇退了與他對擂的北辰蓓,迫使大長老擔心他的孫女的死而出麵阻止了戰鬥。


    雖然這場不算,但他還是欣喜,因為自己贏了,總算祭出了他孜孜以求的詩,詩的篇章,詩的書法,詩的魂。


    他想起了族長曾經嗤笑他的話,你的字寫的這麽差,還能修書法!


    是的,自己的字寫的很差很差,像極了王八叉,就連道觀裏的住持也曾經譏笑過,還給他字帖讓他練字。可是他根本不練,還說,我練這些字有什麽用,我隻有在有限的期限內,讀懂我最值得研究的關於封印的書就行了,何必練什麽書法。


    現在想來還真可笑,自己確實是片麵極端一條路走到黑,若不是蜻蜓分身用自己的魂氣臨摹了族長的書法,若不是自己得到了慈老頭不遺餘力地將自己的瓷器魂魄秘訣無私地奉獻,隻怕他至今還打不出那“候人兮猗”四個字,打不出書法,依然是個殘廢。


    雖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行讓自己剖腹,一條路走到黑,雖然萬分危險,但機會總是給時刻做好準備的人準備的,如果不是自己第三次剖腹,又怎麽會引得大帥來,而召喚出他的太古邪蟲飛出體外。如果它不飛出體外,自己是無論無何也奈何不了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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