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真是機靈啊。


    北辰映雪直聽得眼睛冒火,他早認出那白衣人是誰,金烏旭。


    金烏旭,果然是他,果然潛伏在這裏,先前定然是他偷了我的魂石。


    偷…魂石!


    堂堂的世家公子,你居然會偷!


    不過嘛,倒還有善心,剛才救了我一命。


    剛才,眼看那一刀斬到,北辰映雪手中的斷劍就要消耗一個魔力點,而畫出劍譜第一重的畫“竹劍”,卻因那扇而收回。


    魔力點太少,就算這番凶險,他還是沒舍得。


    看向妹妹,看向黑剁頭,心中直內疚,不過所好他倆的傷勢倒不大,並無大礙。


    ……


    白衣公子見慕容蛇說話倒還客氣,也就沒再理會,繼續站在那高高的白柱上,玩他的扇子遊戲。


    慕容蛇在下麵等了半天不見回音,隻好卑躬屈節地一笑,“這位公子你可能剛到這裏,還不知道先前已有人在背後告你的黑狀。”


    “哦,是嗎,告我什麽黑狀?”


    慕容蛇一指北辰映雪,道:“他剛才趁您不在,告黑狀說你扒了這棺材裏死人的頭皮。”


    “哦,是嗎,那你信嗎?”


    慕容蛇撓頭,其實他這也是一蒙而已,因為他先前聽北辰映雪說有個白衣公子名叫金烏旭,是其剝了這頭皮。


    現在看這人,像,怯怯地問:“公子可姓金,名叫金烏旭?”


    白衣公子道:“那又怎麽了,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啊,慕容蛇心中暗驚,暗道:我這小心翼翼的,你還要咋的。


    再次小心翼翼:“不知公子是否看到那頭皮。”


    “沒看到。”金烏旭回答的很幹脆。


    “哦,是嗎。”


    慕容蛇心中肯定,這人就是沒剝了頭皮,也十分可疑,豈能因為害怕而放過。


    惡從膽邊生,就要一刀掄上去,但再次細瞧那翩翩飛舞的扇子,上麵一道清光冷森森讓人生畏,隻有強忍。


    不敢造次,畢恭畢敬:“請問公子,剛才給你栽贓之人就是我要殺的這人北辰映雪,你看要不要我幫你殺了他?”


    白衣公子更是不屑,平聲慢氣道:“你沒病吧,說話怎麽顛三倒四,明明說你要殺的人,幹嘛又說幫我殺?”


    慕容蛇強奪怒火,心道你這是繞口令呢,還是腦筋急轉彎,急轉彎我不會,但殺人我不俗。


    還是恭敬有加,“公子,那我就殺了這廝,如有不對,還請開口。”


    金烏旭當然開口了,“好呀,要殺就將這所有北辰堡的人都殺了,那才幹幹淨淨。”


    什麽意思!慕容蛇當時就惱了,這意思是,想阻止我屠殺,若這樣,就是與我慕容族作對,縱然我死,也要與你決一死戰。


    刀捏了捏,還是沒敢,隻有繼續敷衍,但明顯的,語氣比先前硬了許多,“那可以啊,不過在下功法太差,還需要公子你幫忙搭手才行。”


    呸。白衣公子啐了一口,不理他。


    慕容蛇不敢招惹強敵,本來這北辰映雪仨人加上三獸就難對付,若再出現一個強敵,此命休矣,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隻有先殺了北辰映雪再說,北辰映雪一死,再來對付這個白衣公子,就輕鬆的多,於是假惺惺地禮讓,“那我先替你收拾了這告你黑狀之人。”


    白衣公子好像倒也樂於其得,“好,那我不阻攔,其實我也早想殺了這人,隻是嘛……。好吧,我不多說,你繼續。”


    金烏旭欲言又止。


    其實他真想說,北辰映雪,你偷了我三條畫脈,罪當死,又害得我失去了魂液,還害我喝馬尿,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好想你死。


    ——好想你死,但又不想你死,要死,也要我親自折磨你而死,也要看到你窩囊的跟我一樣喝馬尿而死。


    原來他的心思很簡直,報仇,且是親自動手,最好還是看著北辰映雪心力交瘁而死,那樣才解恨。


    “我來北辰堡是為救你的,但你不識抬舉反倒想扳倒我,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整死你。”


    哈哈,他想到了等一會兒就要發生的好戲,諒那好戲已在進行中,諒那滾球球已帶著獄中出來的大長老二長老小長老三人,執行他的計劃去了。


    “北辰映雪,我不會讓你死,但我會讓你慢慢死,最好氣死。”


    “你等著,好戲就要開始了,我現在且保你。”


    金烏旭沉住氣不再說話,任由慕容蛇侮辱北辰映雪。他隻想看笑話,最好將北辰映雪整得越慘越好,當然了,底線是,北辰映雪不能死。


    不能死!這事慕容蛇哪知,還在那兒造死,口口聲聲要殺北辰映雪。


    ……


    慕容蛇大喜,隻要這白衣公子不出手,他就有勝算,就要殺了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此時卻隻想弄個明白,這魂石到底是不是金烏旭偷去了。


    當然了,頭皮他確定不是金烏旭幹的,他也沒那個機會那個時間,時間隻能是,他借撞了個滿懷之機偷了魂石。


    開口了,大聲道,含沙射影,“不知道哪個不要臉的東西,趁與我撞了個滿懷之機偷了我的石頭……!”


    慕容蛇聽得個稀裏糊塗,不得不停下殺手,耐心聽下去。


    他當然要聽了,殺北辰映雪是小,奪回頭皮是大,更何況這劇情又有可挖,這北辰映雪說什麽“石頭”。


    難道還另有隱情,來了興趣。


    就聽柱上的白衣公子回答北辰映雪道:“好個不識抬舉的東西,不但背後說我壞話,還敢說我偷!”


    “說你又怎樣,你就是偷。”北辰映雪義憤填膺。


    金烏旭冷笑:“我就不會買嗎,我就隻會偷,你也太小看我世家公子了。”


    “是嗎,那你從哪買?”北辰映雪追問。


    “這個不用告訴你,也沒必要告訴你,怎麽著,沒了那石頭,你急瘋了。”


    天啊,這下北辰映雪更確定了,這魂石就是金烏旭偷的。


    好,就算他說的對,不是偷,是買,那也是在他身上。


    在他身上,定要奪了來。


    當下來了精神,將那斷劍緊握,心道,今日就算消耗完我所有的魔力點,也要奪回來。


    父親,你帶的魂石有落腳點了,看我奪回來,然後知道你的所在位置,去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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