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去吃早餐。”


    “你伸出手該不是想要牽我的手吧?”


    即便當著小莊和莊蝶的麵,我也絲毫不給他麵子。


    他幹嘛要拉我的手,假惺惺的。


    我跟他們去吃早餐。


    麵包,牛奶,黃油,煎雞蛋,還有生火腿,花花綠綠看上去還不錯。


    我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兩條腿盤著坐在椅子上,如同老僧入定。


    莊蝶奇怪地問我:“桑榆姐姐,你怎麽不吃呀?”


    “我要吃牛肉麵。”我笑嘻嘻地看向梁歌。


    我知道我無理取鬧,我就是無理取鬧怎麽了?


    本來早上是很餓的,現在有點餓過了反而有點吃不下去了。


    莊蝶很憂愁地看著我,我則得意洋洋地看著梁歌


    我估計他會說別理我,如果他這麽說了,我再指控他對我太冷酷。


    誰知梁歌居然問小莊:“牛肉和牛骨頭有嗎?”


    “有的,冰箱裏什麽都有。”


    “倒是很方便。”梁歌什麽意思?他該不會是打算給我做牛肉麵吧?


    無事獻殷勤,要不然就是當著他朋友的麵裝作對我如此溫柔體貼。


    梁歌這個假麵人,我應該一早就識破他的真麵目。


    梁歌詢問我完了,也不問我就直接起身去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他從廚房探出腦袋跟我說:“要不然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我用牛骨煲牛肉湯,估計還得好幾個小時。”


    “你來真的?”我問他。


    “你不是要吃嗎?”


    好,既然他要演,那我豈有不陪他演下去的道理。


    我欣然同意,表示極力配合他演出。


    梁歌在廚房裏麵忙碌,我已經饑腸轆轆。


    左手牛油麵包,右手混合果汁,吃的好不快活。


    吃完了之後莊蝶說要帶我去牧場走一走。


    一望無際的草地我走了幾步之後就覺得我渾身上下腦袋疼。


    烈日炎炎,我看著莊蝶在陽光下依然慘白的皮膚,我問她:“這麽大的運動量行不行?”


    “這運動量不算大呀。”莊蝶笑得眯起了眼睛:“暑假的時候跟我哥來農場,我還幫他喂牛呢,一點也不累。”


    “嗬。”我跟他皮笑肉不笑,實在是沒話說,就順便問起她的病情:“你哥那麽有錢,按道理找骨髓配型應該沒那麽難,你等了多久?”


    “我的血液有點特殊。”莊蝶提起自己的病情顯得沒心沒肺的,一點也不悲傷。


    “什麽血型?難不成是熊貓血?”


    “是啊,普通血型能夠配上的幾率就很少,更何況我這種血型了。不過醫生說我最近的情況挺穩定的,所以我有信心一定能夠等到那個給我配型的人。”


    我瞅著莊蝶的鼻尖上都冒出了汗珠,忽然想起我自己就是熊貓血。


    我內心警覺的小警鍾立刻敲起來了,難不成,不會是…


    我回頭下意識地看向正在向我們走過來的小莊和梁歌,心中有一個懷疑的聲音響起。


    該不會是梁歌這狗賊知道我是熊貓血,他有心幫莊蝶找配型,所以就把我騙到這兒來吧。


    極有可能,我越想越有可能。


    像梁歌這種唯利是圖的商人,我相信一個鬼都不應該相信他這麽好心帶我出來散心。


    他肯定有所圖,要不然那個小莊為什麽巴巴地跑來?


    我昨天晚上百度了一下小莊,他也不簡單,在國外有多個葡萄園大農場,在中東那邊居然還有油田,和梁歌合作的。


    所以這樣的有錢人時間都是分秒必爭,怎麽可能會白白浪費你那麽多的時間過來陪我擠牛奶,跟梁歌一起煲牛骨湯?


    嘖嘖嘖,我這頭小狐狸差點沒被這兩頭漂亮的公狐狸給暗算了。


    現在怎麽辦?


    我桑榆的血可是相當金貴的,我絕對不會去配型,萬一配上了我還得奉獻出我自己的骨髓。


    我桑榆從來都沒有這麽偉大,看著他們微笑著向我越走越近,我仿佛看到的是兩隻大針筒正在往我的身體上紮過來。


    現在怎麽辦?怎麽辦?


    我心裏直犯嘀咕,但俗話說敵不動我不動。


    隻要他們不提,我就裝傻充愣。


    我看著梁歌向我走過來,我冷眼相對。


    “我的牛肉麵呢?”


    “牛骨湯還在煲,至少要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你隻能等著吃午飯了。”


    一碗牛骨湯,一份牛肉麵,就想騙我桑榆的骨髓?


    他當我是個傻子呀,打死他我都不會上當。


    我皮笑肉不笑,慢慢往前麵走。


    綠色的像一塊大絨布一般的草坪一望無際仿佛永遠都走不到頭,有大批的牛群和羊群正在吃草。


    我在琢磨它們會用多久能夠把這一塊大草坪給啃光。


    梁歌走到我的身邊來,遞給我一瓶水。


    他這樣體貼,我連謝都不謝他,就接過來喝了一口,他連瓶蓋都給我擰好了。


    喝下去之後忽然覺得哪裏不對,趕緊又吐出來。


    莊蝶和小莊都納悶地問我:“怎麽了,哪裏不對嗎?”


    倒是梁歌在一旁氣定神閑地幫我回答:“她擔心我在水裏麵下毒。”


    嗯,很好,他很了解我。


    所以也就表示了梁歌很難對付。


    看著小莊兄妹倆匪夷所思的表情,我笑嘻嘻地告訴他們:“這就是我和梁歌相處的日常。”


    小莊尷尬地笑了笑,我徑直往前走,看到前麵有一個開著除草機的金發碧眼的小哥。


    我吹了一聲口哨,那個小哥轉過頭來,我頓時驚為天人。


    哇塞,他真的長得很哇塞。


    典型的歐洲人的長相,金發碧眼,眼睛是碧綠的,令我想起了一部武俠小說裏的人物的外號叫做必碧眼狐狸。


    怎麽我身邊全都是狐狸?


    他長得真太帶勁了,看上去很年輕,大約跟我差不多十八九歲的樣子。


    我又吹了一聲口哨,那個歐洲小哥就開心地放下除草機向我們跑過來了。


    “hi,他用英文跟我們說話。


    他應該不會中文,剛好我也會英文,不妨礙我跟跟小帥哥聊天。


    看來會門外語有多重要就體現在這兒了。


    “我叫桑榆。”我自報家門。


    “我叫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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