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都要睡了,南懷瑾過來拍門。


    是夏至親自來開門,倚在門口橫眉冷對:“幹嘛?”


    “借桑旗的一套睡衣給我,輕薄透為主,最好性感點。”


    夏至上下打量他一番,冷笑:“別費勁了,你再怎麽使勁都和人家鮮肉差了十萬八千裏。”


    “我今年不過三十歲。”


    “人家鮮肉才二十歲。”夏至告訴他這個不爭的事實:“差了十歲,大哥,你吃千年人參都補不回來。”


    桑旗擦著頭發走過來:“怎麽了?”


    “人家來借性感睡衣,其實找條毛巾裹一裹,就能達到你要的效果。”


    “你等一下。”桑旗跟他笑笑:“我去幫你找。”


    桑旗找了一套睡衣給南懷瑾:“沒有性感的,中規中矩的,不過你可以把褲子剪短一點。”


    “你就算光著。”夏至趴著門框告訴南懷瑾:“穀雨都不會看你一眼。”


    南懷瑾不信,誓與鮮肉惡勢力作鬥爭到底。


    他回房間沐浴更衣,穀雨的沐浴用品比直男還要直男,薄荷沐浴乳,薄荷洗發水,連瓶護發乳都找不到。


    他洗了一半出來問穀雨:“沒有香氛嗎?”


    “湊合洗洗。”穀雨含糊不清地趴在床上,像隻蛤蟆。


    南懷瑾一身薄荷味從浴室出來,再也沒有其他的香味,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就跑到床邊:“穀雨...”


    她裹在床單裏,輕微的鼾聲從被子底下傳出來。


    南懷瑾輕輕把她翻過來,穀雨已經睡著了。


    呃,夏至說的果然沒錯。


    穀雨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和夏至還有桑榆去沙漠,所有的水都喝光了,渴的要死,然後她們一路走一路找水喝。


    後來她們居然在沙子下麵翻到了西瓜,甘甜多汁,可是桑榆太狡詐了,她和夏至剛找到一個,就被桑榆騙走吃掉了,於是她們渴的快要死了。


    最後,穀雨終於找到了一隻西瓜,抱著就啃了一口還叫夏至:“快來快來,我分你一半!”


    正啃的開心的時候,忽然懷裏的西瓜說話了:“你啃我就算了,還叫夏至一起分享,是不是過分了點?”


    西瓜的聲音有點熟,好像是,南懷瑾?


    穀雨用力睜開眼睛,她抱著的哪裏是西瓜,是南懷瑾的腦袋啊。


    嚇得她立刻撒開,南懷瑾的額頭上一個圓圓的牙印。


    怪不得她啃不動,原來不是西瓜。


    她悻悻地從床上坐起來:“你幹嘛?”


    “是你啃我。”雖然穀雨咬的他很疼,但是他樂意。


    “我以為你是西瓜。”穀雨意興闌珊:“誰讓你睡在這裏的?”


    “不然睡哪?”


    “沙發。”穀雨指了指沙發:“不過去我還啃你。”


    “我一直獨守空床。”南懷瑾扮可憐:“我們家的床那麽大,每天半夜翻身,都空了一半。”


    “不是有桑榆?”穀雨不是有意的,脫口而出。


    黑漆漆的看不出南懷瑾是否臉紅,他飛快又懊惱地說:“我和桑榆隻有被下了藥的那個晚上睡了一夜,我清醒的時候都是一個人睡一張床。”


    “嗬。”穀雨仰麵躺下。


    南懷瑾也躺下來,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喃喃問:“你什麽時候,可以原諒我?”


    “談不上原諒,因為你也不算做錯。”


    “那換種說法,你什麽時候可以接受我?”


    “不知道。”穀雨繼續趴在床上裝蛤蟆:“我要睡了,你閉嘴。”


    後半場沒再做夢,南懷瑾躺在她身邊很老實,沒有對她上下其手,估計是怕穀雨一腳把他給踹下去。


    第二天,穀雨上班之前先去派出所恢複了戶籍,補辦了身份證,先拿了張臨時的,她終於不是黑戶了。


    捏著臨時身份證站在陽光下,穀雨忽然有種恍若重生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感慨,南懷瑾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


    “我打聽過了,臨時身份證也可以補辦結婚證。”


    穀雨瞥他:“想什麽呢?”


    “因為身份證號碼變了,所以我們的結婚證也不做數,我們去補辦一個。”


    “正好,我現在是未婚。”穀雨把身份證揣進包裏:“南先生,請你不要騷擾我。”


    她下班後和書生他們約好吃烤肉,忙得很。


    南懷瑾求婚被拒,不屈不撓,拉開車門:“送你去公司。”


    “不用。”


    “這時候不好打車。”


    穀雨看看時間,的確也不早了,便坐進了南懷瑾的車。


    她拍了新身份證照片給夏至看,夏至回了兩個字:“牛逼。”


    “你沒身份證?牛逼什麽?”


    “我隻有一個身份證號啊,你經曆了兩個身份證號,不如晚上出來慶祝下?”


    “我和書生約好韓國烤肉。”


    “別讓南懷瑾知道,他會炸掉全錦城的烤肉店。”


    “還有胖子,你來不來?”


    “今晚要陪紅糖做手工,那妮子哭訴我的手工太難看,在幼兒園都被比下去了。”


    “好吧。”


    穀雨聊天聊的眉飛色舞,南懷瑾忍不住問:“跟誰聊天這麽開心?”


    “關你屁事?”穀雨把手機放好。


    “你跟夏至學點好,她怎麽說也算是大禹副總裁夫人,髒話連天。”


    “屁就是髒話?你不長屁股?”


    到了公司,穀雨連謝謝都懶得說,拉開車門就下了車。


    “下班我來接你,我們去吃法餐?”南懷瑾一直送到大門口,追問道。


    “晚上我有事。”


    “什麽事?”


    “關你屁事?”穀雨跑進大門口。


    冤孽啊,他這是造的什麽孽。


    好容易追上穀雨跟她結婚,現在還得再追一遍。


    穀雨是他追過的最難追的女孩子。


    南懷瑾很同情自己,他打算把這個進程盡量縮短。


    比如,在最快的時間內跟她結婚,就免了天天追求之苦。


    夏至正在家裏做手工,晚上紅糖回來,還得陪她繼續弄,但夏至的手法太爛,得先聯係,不然紅糖會嫌棄她。


    正在做慈母,南懷瑾的電話打進來。


    她按了個免提,繼續剪紙:“有話說有屁放。”


    “我要求婚。”


    “你去跟桑旗商量,他同意我就嫁你。”


    “你願意嫁我可不願意娶。”


    “嗬。”夏至停下手中的事,冷笑著,她這暴脾氣:“你以為你還一朵花?”


    “不廢話,我要跟穀雨求婚,你配合,如果你搗亂...”


    “你會怎樣?”


    “我就把你昨天給男公關小費的事情告訴桑旗。”


    “哈。”他居然威脅自己,夏至氣結:“我是被嚇大的?”


    “隨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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