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裏頭有什麽值得我作奸犯科的?我是偷一塊墓碑回去,還是偷一個骨灰盒?”桑榆扒著圍牆爬了半天都沒爬上去,轉臉一看,林羨魚已經蹭蹭蹭的快爬到圍牆的頂部了。


    “你怎麽爬的那麽快?你快拉我一把。”


    林羨魚爬了上去騎在圍牆上麵,然後向桑榆伸出了手。


    在體能方麵,桑榆終於是弱勢了。


    翻過了圍牆,這裏又是另外一片小樹林。


    林羨魚幫桑榆拿沉重的工具箱問她:“這裏是什麽東西?”


    “等會兒能用得上的東西。”桑榆氣喘籲籲。


    漸漸地走出了小樹林,便看到了一排一排整齊的墓碑。


    剛好這時候一陣涼風吹過來,剛才爬圍牆爬的滿身的大汗,風一吹來全都粘在了身上。


    桑榆打了個哆嗦,緊緊的貼著林羨魚。


    “你不會害怕吧?”林羨魚稀奇地看著桑榆。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桑榆怕的東西。


    “誰說我害怕?”桑榆挺了挺脊背:“我這是怕你害怕。”


    她就嘴硬吧,在這個世界上林羨魚隻怕霍佳,除此之外她還真沒什麽好怕的。


    桑榆帶林羨魚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一個墓碑的麵前。


    墓園裏麵有路燈,但是很昏暗,林羨魚看不清墓碑上的照片。


    工具箱裏麵有手電筒,林羨魚正要打開,桑榆按住了她的手:“神經,這裏有燈光會被別人發現的。”


    “這是誰的墓?”


    桑榆打開了她的手機,照向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眼睛大大的,笑得很是開心。


    “是穀雨姐姐。”林羨魚立刻就認出來了,因為不久前她才在夏至那裏看到穀雨的照片。


    這麽看來兩個人真的長得很像,難怪夏至那麽激動。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搞不清桑榆的動機,但是見她這麽年輕就去世了,林羨魚心裏還是有些不太好受的。


    桑榆關掉手機的手電筒,壓低聲音對林羨魚說:“你們總是以為,那照片要麽是假的要麽我是把那個女孩子給找到了藏起來,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不是穀雨。”


    “跟你把我帶到這裏來有什麽關係?”


    “你笨呢,如果穀雨真的死了,那裏麵肯定有她的骨灰盒,我拍到的不管有多像都不可能是她本人。”


    “你不會要挖穀雨姐姐的骨灰盒吧?”林羨魚毛骨悚然,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


    之前就聽夏至說過桑榆這個人很瘋的,但沒想到這麽瘋。


    “不打開看看我怎麽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桑榆打開工具箱,從裏麵拿出一大堆的工具,然後將一把起子拍在林羨魚的手心裏。


    “你會鑿水泥嗎?”


    “我才不會幫你幹這麽缺德的事情。”


    “你想不想知道穀雨姐姐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如果她沒死的話,那我們就可以繼續去找我拍下照片那個女孩子的行蹤,有可能真的是穀雨姐姐呢?”


    桑榆循循善誘,林羨魚好像有點被她給說動了。


    “可是這樣也不太好吧!”林羨魚環顧4周,她一向覺得墓園是一個很神聖很肅穆的地方。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別再磨嘰了,萬一要是保安過來巡邏發現了我們就沒機會了。”


    桑榆又把一把錘子塞給林羨魚:“快點動手,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林羨魚糾結了一番,她真的不想為虎作倀,不過桑榆講的也有幾分道理。


    她猶豫了一下,隻好在桑榆的催促之下動手了。


    感情她被桑榆捉來就是幹苦力的,桑榆在一邊不但不動手一直小聲叨咕她:“你聲音能不能小一點,你這樣響徹山穀的,隔著二裏地都能聽得到了。”


    “你來你來,你用錘子鑿石頭能不發出聲音嗎?”


    “你等一下。”桑榆脫下外套,然後罩在了林羨魚的手上,這樣她鑿起石頭發出來的響聲也沒那麽大了。


    骨灰盒是放在一塊石板底下的凹槽裏,那石板下麵是用水泥封死的,得把那塊水泥敲掉才行。


    林羨魚發現自己特別適合做體力活,而那水泥封的也不是很厚,本來這就是意思一下,誰沒事會把石板給掀開偷走下麵的骨灰盒呢?


    除了桑榆這種頂頂無聊的人。


    林羨魚敲了一會兒,便把那些水泥給敲開了。


    桑榆很是興奮:“快點快點,把上麵的石板給搬開。”


    “你為什麽不搬?”林羨魚鑿石頭鑿的滿身都是汗。


    “我力氣沒你大呀。”


    虧她有臉說,林羨魚今天就變成了她的傀儡,她的長工。


    林羨魚放下手中的錘子和鑿子,然後用力地搬起了石板。


    桑榆舉起手中的手電筒,向石板下麵的水泥槽裏麵照去。


    結果是很令她們吃驚的,水泥槽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林羨魚和桑榆麵麵相覷,桑榆的眼睛亮亮的,林羨魚知道一個亮點就是一個鬼主意。


    桑榆喜形於色:“這裏麵沒有骨灰盒,這就是個空的。”


    林羨魚也沒想到:“為什麽裏麵沒有骨灰盒?”


    “還用問為什麽嗎?傻妞?這樣一來,穀雨姐姐還活著的可能性極大了。”


    被桑榆這麽一說,林羨魚也興奮起來。


    雖然她並不認識穀雨,但是從夏至的描述中她也能夠聽出來穀雨一定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快點把石板給搬回去,然後再把水泥給封上。”興奮之餘桑榆還不忘指揮林羨魚。


    “石板搬回去容易,但是我上哪給你弄水泥?”


    “是哦。”桑榆轉了轉眼珠:“必須得用水泥給封上,不能讓別人知道了。”


    “那,我出去弄水泥,你在這裏等我。”林羨魚說。


    “不行,你想要嚇死我,我出去弄水泥,你在這裏。”


    “好吧。”反正林羨魚也不害怕,留在這裏也可以。


    “這裏光禿禿的,你躲在那個小樹的後麵,我到了之後給你打電話,你把電話開靜音啊。”


    桑榆拍拍手,貓著腰從墓碑前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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