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先生站在客廳中央,桑時西慢慢地向他走過去。


    其實這裏桑先生並不是第1次來,隻不過那個時候桑時西排斥的很,所以他出現的時候,都沒有讓桑時西看到他。


    這一次看到了桑時西一步一步很穩健的向他走過來,桑先生自然是開心的。


    本來以為他永遠的失去了一個兒子,但是現在桑時西不僅活了過來,而且還重新站起來走路。


    桑時西走到他麵前:“爸,你來了。”


    他並不驚奇,隻是語氣平和的讓桑先生做,然後餘嬸來送茶,接著又退下去了。


    偌大的客廳裏隻有父子二人,桑先生端著茶杯仔細的凝視著桑時西:“看來你現在恢複的很不錯。”


    “已經可以走了,假以時日還可以打籃球。”桑時西也端起茶杯微微笑。


    兩個人經過客套的寒暄之後,彼此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是父子倆之前也不太溝通,以前兩人都忙,在公司裏麵關於工作的事情可能還會溝通的多一些,回到家裏麵基本上沒什麽話說。


    桑時西將一杯清茶喝了小半杯,然後率先打破了沉默:“最近金融風暴,大禹也受到了影響。”


    桑先生手一抖,手中茶杯裏的茶差點潑出來,他趕緊放在茶幾上,用紙巾擦了擦手:“你也知道了。”


    “這麽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爸你這次來是想讓我幫忙?”


    “應該不能說是幫忙吧,大雨你也有份的。”


    “那個時候我準備死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放下了,包括商家包括大雨你不是有桑旗嗎?他能夠搞定的。”


    桑先生能夠猜到桑時西會這麽回絕他,事實上,他和他這兩個兒子的關係都不算太熱絡


    他這個父親說不上是一個好父親在某些層麵他也虧欠了他們不少


    桑先生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寡淡的地笑了笑,便從沙發上麵站起來。


    見桑先生站起來了,桑時西也跟著站起來:“我送您出門。”


    桑先生是了解桑時西的性格的,他開始拒絕了,再想說服他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再說的多也是浪費口舌。


    桑時西和桑先生一起走到門口,桑先生推門準備出去的時候,他想了想停下來仰頭看著桑時西:“前兩天股市大亂,有人趁亂在收盤的時候,有很多散戶低價收購了大禹大量股票,昨天忽然發現那些散戶將所購買的股票都賣給了同一個人,現在等於說是有一個外人手持了我們大禹10的股票。“


    桑時西靜靜地聽桑先生說完,手撐著大門口的門框看著比他略矮的桑先生,停了一會兒他才淡笑著說:“爸爸,你懷疑那個人是我?”“不是嗎?”桑先生也注視著桑時西:“現在還有誰有這樣的實力,能夠在兩天之內收購我們大於10的股票?”


    “這個年頭臥虎藏龍,更厲害的人都有。”


    “你是說那個人不是你?”


    “如果你心裏頭都認定了的話,我再解釋也沒什麽用。”桑時西的目光掠過桑先生的頭頂,在他的左鬢角稍往後的地方,發現了大片的白發。


    他的聲音頓了頓:“您過來找我有兩個目的,第一個你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我,第二個如果是我的話,你想讓我高抬貴手,如果不是我的話,您想讓我幫忙。”


    “你會嗎?”桑先生仰頭殷切地看著桑時西:“大禹的股份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完全給桑旗,他也隻接受了30,時西,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你,現在金融風暴市場動亂,大禹需要你的幫忙,而且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


    桑先生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桑時西的手,隻用手背就能感覺到他父親現在是真的老了,手指都有點枯瘦。


    桑時西低眉,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再看到桑先生頭上的白發。


    他想了想,隻是說:”我隻能回答你一點,那個人不是我,我可以幫你找出來那個人是誰,不過我既然已經離開了錦城,離開了桑家,我就不想再回去了,您放心,桑旗完全有能力讓大禹高枕無憂,你不用太憂心,我送您出去。“


    他推開大門,扶著桑先生的手肘率先踏了出去。


    桑先生太了解桑時西了,知道他現在再說些什麽也不一定能說得動桑時西。


    桑時西送桑先生到花園門口,然後他站在門口的一棵大樹下靜靜地看著桑先生上了停在門口的車。


    他向桑先生揮揮手,桑時西的固執其實跟桑旗的固執差不多。


    這兩個兒子從小就水火不容,但是他們的性格卻極其的相似。


    桑先生朝他點點頭,然後吩咐司機:“開車吧!”


    桑先生的車徐徐地開走,桑旗桑時西的身後傳來了混亂的高跟鞋的聲音。


    “時西,時西,你爸呢?”


    他轉過頭,衛蘭正從別墅門口的台階上匆匆地下來。


    她挽著發髻,穿著酒紅色的絲絨旗袍,肩膀上披著一件白色的大衣,穿著同色的絲絨麵料的高跟鞋,一看就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扮。


    桑時西淡淡的告訴她:“我爸爸已經走了,您如果在發髻上少插一個發簪的話,還能跟他說再見。”


    衛蘭挫敗地跺了一下腳:“你就不能留住他,不能跟他多說幾句嗎?”


    “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桑時西向衛蘭走過去,扶住她:“媽,現在覆水難收,他已經跟桑旗的媽媽結婚了,你是過去式了,何必還苦苦糾纏?”


    “你說的這麽瀟灑,你心裏還不是惦記著夏至?”


    “夏至對我來說已經也是過去式了。”


    “你少來這一套。”衛蘭冷哼:“我知道你是因為霍佳在這裏,所以你才這麽說。”


    “霍佳在不在的?我心裏最清楚,我在想什麽。”桑時西收回手,從衛蘭的身邊走過低低地丟下一句話:“林羨魚隻是一個普通女孩子,你不要搞她,把她扯到我們這混亂的世界裏來。”


    “兒子,你再清心寡欲你也是一個男人,你開不開心接不接受,你媽我心裏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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