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沒摔壞,隻是被桑時西親傻了。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桑時西是不是一直在親她?


    好像親了好幾次哎。


    她隻是個護士,又不是交際花。


    她出售自己的靈魂還不夠,現在還要出售肉體?


    嗚嗚,她的肉體,還沒有被別人染指過的肉體。


    如果換做別人,她一定左勾拳加右勾拳。


    為什麽說如果換做別人?桑時西偷吻她,她為什麽不能對他左勾拳加右勾拳?


    她被餘嬸和蔡嬸扶起來,餘嬸摸摸她的後背:“林小姐,有沒有被摔壞?哪裏痛啊?”


    哪裏都不痛,就是有點淩亂。


    “林小姐,你的臉好紅啊。”蔡嬸關切地詢問:“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啊?”


    舒服,還是不舒服,這是一個問題。


    她傻呆呆地站著,桑時西坐在她麵前的輪椅上,他的目光掠過她的臉,四目相接時,林羨魚心亂如麻。


    桑時西忽然從石桌上拿起橘子丟給她,她本能地接住。


    她的唇在夕陽的暈染下,變成跟橘子一樣的顏色。


    “以後吃完橘子要擦嘴。”桑時西從她身邊走過,擦身而過的風吹動了她的發絲,露出紅蘿卜一般透紅的臉蛋。


    哦,林羨魚是可愛型的女孩子。


    眼睛圓圓的,臉圓圓的。


    聽著桑時西輪椅的輪子軋在石子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林羨魚的心仍然在狂跳,像心裏裝了一條小金魚,從胸膛裏一直跳到嘴裏。


    桑時西走進了房子裏,林羨魚還傻站著。


    餘嬸拉拉她的衣襟:“林小姐,沒事吧?”


    “沒事。”她搖搖手轉過身,無意中抬頭,忽然看到了出現在腦袋頂上方的一張慘白的臉,差點沒把她給嚇死過去。


    再一看才發現是衛蘭,她正坐在露台上低著頭睜大眼睛看著她。


    衛蘭雖然這段時間沒有鬼吼鬼叫的,但是眼神還是直勾勾的很嚇人。


    林羨魚打了個哆嗦,溜進了房子裏。


    桑時西不幫她,她還是得求霍佳。


    林羨魚扶著欄杆一瘸一拐地在走廊裏走著,忽然衛蘭喊住了她:“林羨魚。”


    衛蘭的聲音,陰森森的著實可怕。


    她站住了,心驚膽戰地轉身。


    衛蘭坐在她房間門口的輪椅上,今天沒梳發髻,漆黑的頭發披散在穿著白色旗袍的肩膀上。


    呃,好恐怖。


    還好不是大晚上,還好林羨魚不怕鬼。


    “夫人。”她揉揉鼻子:“有事麽?”


    “進來。”衛蘭轉過輪椅走進房間,林羨魚不知道衛蘭找她做什麽,隻好跟在身後。


    “林羨魚,我讓你放在霍佳床上的藥粉呢?”


    “別提了,差點被霍佳按我進浴缸裏泡了。”林羨魚垂頭喪氣。


    “你就這點本事。”衛蘭轉過身來看著她冷哼:“我真是所托非人。”


    “早就說我不行,再說您那個都是小兒科。”林羨魚哼哼唧唧的:“我要跟大桑辭工了,您就別為難我了,要不找別人吧!”


    衛蘭注視她良久,忽然向林羨魚遞過來一個東西。


    “什麽?”她還心有餘悸,別又給她什麽藥粉:“別了夫人,霍佳太厲害了,我上午剛從您房間裏出來她就把我給識破了。”


    “這是銀行卡,裏麵有錢,你去買漂亮衣服穿。”


    林羨魚一口口水差點嗆死自己:“為什麽?”


    “你年輕漂亮的,霍佳再怎麽說也是三十歲的人了,長得再美也不如年輕二字,你就是。”衛蘭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羨魚:“品味太差,身上那件羽絨服,是用羽絨被改的吧!”


    林羨魚低頭看看,她的衣服的確不怎麽樣,都是從批發市場買來的,但是也不至於用羽絨被改的好不好。


    她弱弱地辯解:“哪裏有,我覺得還不錯了,質量很好。”


    “你要讓我的手舉到何時?”衛蘭的手還懸在半空中,雖然林羨魚沒打算要,但是還得接過來。


    衛蘭好端端的給她錢,這件事實在是詭異。


    衛蘭見她收了,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居然蠻和藹地朝她招招手:“你過來,我瞧瞧你。”


    林羨魚走過去,離她幾步站住,衛蘭皺著眉頭:“我有麻風病?離我這麽遠幹什麽?”


    林羨魚隻好又向前走了幾步,蹲在她麵前。


    衛蘭忽然伸出手在林羨魚的臉上摸來摸去,她的手指枯瘦冰涼,感覺很不好。


    林羨魚的雞皮疙瘩都一粒粒地冒出來了。


    “夫人你摸什麽?”林羨魚被摸的毛骨悚然。


    “你知道你最大的資本是什麽?”衛蘭的聲音好像夢囈:“嗯?”


    林羨魚搖頭:“不知道。”


    “年輕,哪怕你的下巴不太尖,眼睛也太圓,胸部也不夠大,不過你屬於可愛型的,也會有男人喜歡,特別是我的時西見慣了大美女,你這種的差不多也能入他的眼。”


    衛蘭微眯著眼睛,枯瘦的手指頭在林羨魚的臉上遊走,自顧自地自言自語。


    林羨魚眯著眼睛偷偷觀察此刻衛蘭到底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


    她終於摸夠了,縮回手:“小姑娘,你比那個癢癢粉好用多了。”


    “啥意思?”


    “我們家時西對你有興趣,所以你的任務就是勾引他。”


    “呃?”林羨魚快要被衛蘭的結論給嚇死了:“你說啥?”


    “傻丫頭,做什麽特別護士,你隻要做我們時西的女人,你的後半生就一世無憂了。”


    衛蘭靠在她的椅子裏,一隻手指纏繞著她特意染的漆黑的頭發,就像是黑色的藤蔓纏繞著枯樹枝。


    林羨魚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讓我跟大桑有什麽氣走霍佳?”


    衛蘭笑了:“你還不算特別笨。”


    “她會弄死我的。”一想到林寧還在她手裏,林羨魚就如坐針氈,從地上跳起來:“我搬進了大桑的房間她就綁架了我弟弟,別說讓我去勾引大桑了,萬萬使不得。”


    她拔腳就走,衛蘭涼意森森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剛才你在花園裏勾引時西的事情,如果被霍佳知道了,你同樣活不了。”


    林羨魚猛地轉身,剛才肯定是被衛蘭都看到了。


    不過,她勾引大桑從何說起?


    “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摔倒。”


    “我拍了視頻哦。”衛蘭晃了晃手裏的手機:“你覺得霍佳是相信你還是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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