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衛蘭又打開了首飾盒的下一層,看上去不太大的盒子,沒想到內容物這麽多。


    “啊,我在。”


    “挑一樣自己喜歡的,兩樣也可以,我送給你。”


    “哦不不不。”林羨魚嚇了一跳趕緊搖手:“這是您的東西。”


    “這隻是我眾多首飾盒裏的一個,你照顧我和時西辛苦了。”衛蘭的聲音威嚴而又不容置疑。


    林羨魚能夠想象出來她之前作為桑太太的時候是多麽霸氣。


    林羨魚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照顧你們是我的工作,我就是護士啊!”


    “如果不是你,我還在精神病院受苦,她們當我是瘋子。”衛蘭忽然冷笑,她未施粉黛卻依然美麗的臉上忽然多了笑容,實在是令人膽戰心驚。


    林羨魚拿過藥:“衛夫人,吃藥了。”


    “藥等會再吃。”她推開林羨魚的手:“你不拿,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怎麽,我衛蘭的東西就這麽入不了你的眼?”


    “呃。”不要也不行,林羨魚隻好隨便在首飾盒裏拿了一條手串:“這個這個。”


    “再拿一樣。”


    “夠了夠了,我平時工作也沒時間戴。”


    “珠寶有時候並不是要戴的,一個女人怎麽能不擁有自己的珠寶?”衛蘭抬頭看著她,看的相當仔細:“林小姐,你很漂亮。”


    “謝謝。”


    衛蘭忽然向她伸出手:“林護士,把你的手給我。”


    林羨魚心裏有點毛毛的,她很怕她把手伸過去,衛蘭抓過就咬一口。


    她以前不是沒幹過,那牙印圓圓的,差點沒被她咬下一口肉。


    不過,衛蘭的眼神不怒自威,林羨魚挺害怕的,就把手給伸過去了。


    還好,這次衛蘭沒有咬她,隻是拉過她的手,將林羨魚剛才挑的手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後歪著頭欣賞:“唔,真是漂亮。”


    林羨魚這才看清楚自己胡亂挑的是一串五顏六色的石頭,很剔透,石頭的顏色很鮮豔,而且能夠在每個石頭裏看到不同的花紋。


    她不知道是什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哇,這個石頭好漂亮。”


    “這是碧璽。”衛蘭告訴她:“全天下最好的碧璽就在我這兒。”


    “這個多少錢?”


    “價值連城。”


    林羨魚嚇得急忙要擼下手串:“這麽貴重我不能要。”


    “哎。”衛蘭按住她的手:“這是我送你的,再說有多大的能力接受多貴重的東西,同樣的,你接受了多貴重的東西就要盡多大的心。”


    衛蘭以前想必也是個哲學家,說起話一套一套的,聽的林羨魚雲裏霧裏。


    衛蘭好有力氣,她就沒再推脫了。


    她順勢把藥丸放進衛蘭的手裏,這次她接過來一口吞掉。


    平時衛蘭吃藥是件大難事,今天這麽爽快實在是罕見。


    衛蘭吃完了藥她也鬆了口氣,便準備出去給她拿早飯,衛蘭又說:“在首飾盒裏挑一件頭飾。”


    “又挑?”林羨魚趕緊指指自己的頭發:“我短發,戴不了頭飾。”


    “給我挑一樣,戴在我的發髻上。”


    原來是這樣,林羨魚嚇死了。


    她看了看衛蘭今天穿著的一件寶藍色的植絨旗袍,便找了一根藍寶石的簪子,工藝精美,造型簡單大氣。


    她遞到衛蘭的麵前:“這個行麽?”


    “深得我心。”衛蘭緩緩道:“幫我插上。”


    林羨魚怎麽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小宮女正在給暴戾喜怒無常的太後梳妝?


    她小心翼翼地給衛蘭插上,她轉著頭來回看看,很滿意的樣子:“唔,林護士的眼光很不錯。”


    伺候皇太後梳了妝,衛蘭還化了個淡妝,用了酒紅色的口紅,整個人的氣場立刻就不一樣了。


    林羨魚蹲在她麵前,像個白癡一樣。


    “林護士。”衛蘭久久地凝視她:“早上,家裏是不是來了個人?”


    “呃。”她眨眨眼睛,因為已經知道了桑榆和衛蘭之間的事情,她不敢多說,怕衛蘭聽到桑榆的名字會抓狂,她可不想自己的手背上又被衛蘭抓的一條條的。


    “我去給你拿早飯,今早餘嬸煮了牛肉湯,吃牛肉麵。”


    “林護士。”衛蘭語調低沉:“我知道是桑榆是不是?”


    “呃。”林羨魚隱隱地頭皮發麻:“是。”


    “不必害怕,其實我早上早就醒了,桑榆說的每個字我都聽得很清楚,你想知道我和桑榆之間的故事麽?”


    “不想。”林羨魚立刻表明心意,反正她也聽桑時西說過了,不就是桑榆為了母親報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故事麽?


    “那我告訴你。”衛蘭幽幽地開始了講述:“桑榆的媽媽”


    林羨魚都傻眼了,剛才她不是說不想知道麽,衛蘭還這麽熱情洋溢地要講給她聽。


    沒辦法,她隻能硬著頭皮聽下去。


    “桑榆的媽媽其實是個標準的小三,是時西的父親婚後才認得她,那些女人們看到了彥坡哪個不想貼上來,她媽媽也不例外。”


    林羨魚咧咧嘴唇,表示自己聽的相當認真。


    衛蘭忽然彎下腰來,腦門都快抵到了林羨魚的腦門:“試問,哪個女人不想維係自己的婚姻,難道任由外敵侵入?你可知道,桑榆的母親當年都住進了桑家,我若是不除掉她,她便要取代掉我的位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就是規則。”


    衛蘭的眼中閃過怨毒,看的林羨魚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都是狠角色啊,林羨魚揉揉鼻子,各個都惹不起,惹不起。


    衛蘭的手指頭忽然輕輕地滑過林羨魚的手背,那冰涼尖銳的觸感讓林羨魚差點跳起來。


    “當年,桑榆她媽媽的皮膚就像你這麽滑,林護士,你今年多大了?”


    “22。”林羨魚回答。


    “好年紀啊,那時候桑榆她媽媽也不過那麽大吧,我還記得她有個別名,人家都叫她n,翻譯過來就是蜜糖,她當年事真的好甜啊。”


    林羨魚有點膽戰心驚地看著衛蘭的眼睛,很怕她忽然就癲狂把她認作是桑榆的媽媽,然後撲上來掐死她。


    衛蘭好像看出林羨魚在想什麽,微微笑:“別怕,我現在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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