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西經常搞這些浪漫,而且搞的恰到好處,不會像土豪一樣讓人生厭。


    那些花都很美,還好我沒有花粉過敏,如果有的話這麽多花,估計今天得死在這。


    我很艱難地在花叢中穿行,終於走到了房間中間,卻見中間放著一個透明的水晶房子,在花朵的簇擁下很漂亮。


    “打開門看看。”桑時西微笑著對我說。


    我不太能提得起興趣來,但是桑時西已經這麽說了,我隻好蹲下來打開了小房子的精致的小門。


    房子裏有一隻絨布盒子,我遲疑了一下將盒子從裏麵拿出來。


    “這是什麽?”我明知故問,大概能猜到裏麵是什麽東西。


    “你打開來看看。”


    他今天這樣興師動眾,又是花又是水晶房子,不可能隻是送首飾這樣簡單。


    我打開來,裏麵果然是一隻璀璨的鑽石戒指,皇冠的形狀,很美。


    我有點發愣,桑時西已經走到我的麵前來,拿起盒子裏的戒指。


    碩大的鑽石在水晶吊燈的照耀下特別耀眼,我有意無意地躲避著鑽石的光芒。


    “夏至。”桑時西握住了我的手:“我們結婚吧!”


    我的手指有點僵硬,在他的手裏像跟棍子一樣僵直。


    “我們不是結過婚了?”


    “你已經不記得了,我想再給你一次婚禮,讓你一直都記得的。”


    “你覺得,在我知道了我兒子死了之後,還能有心情辦婚禮?”我將手從他的手心裏抽出來,可是抽到指尖的時候卻被他緊緊握住。


    “下周一是白糖的忌日,我們就在那天結婚,好不好?”


    “你把婚禮的那天選在白糖的忌日?”我快要被他驚死了。


    “白糖在天上,是希望他的爸爸媽媽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所以選在那天很有意義,我希望每年白糖的忌日不僅是我們懷念他的日子,也是我們幸福的一天。”


    這個理由很怪,很讓人沒辦法接受。


    我張嘴就準備拒絕掉。


    但是,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和桑時西舉行婚禮的話,桑旗會不會出現?


    我覺得他會,我感覺他就在我附近,隻是不出現而已。


    不論我做什麽他都是知道的。


    我剛才還勾起的手指伸直了,示意桑時西給我戴上:“既然這樣,我沒意見。”


    桑時西握著我的手,將戒指給我戴上。


    然後,將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笑容和煦又妥貼:“明天我們去看婚紗?”


    “好。”


    我的手仍然握在他的手心裏,但是指尖卻慢慢變得冰冷。


    桑時西的目光很溫暖,可我卻覺得後脊梁濕濕的。


    我忽然打了個噴嚏,他立刻低頭查看我:“怎麽了,是不是花粉刺激到鼻腔了?”


    “沒有沒有,不過這麽多花,我晚上沒辦法睡覺。”


    “我讓人弄到花園裏去。”


    “嗯。”


    桑時西終於走了,他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走出了房間。


    聽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裏,我如釋重負地長舒了口氣。


    我坐在屋子中央,看到劉阿姨她們一趟一趟的將滿屋子的花給搬走,她們敢怒不敢言,上樓下樓好幾十次,累的直喘。


    我跟她們說:“等會把這些花便宜賣給花店吧,錢都是你們的。”


    劉阿姨有點驚喜,因為這些花都很名貴,就算折價賣出去也有不少。


    “桑先生知道了不得了。”她雖然眼中發光,但還是搖搖頭。


    “他又不會罵你們的。”


    “桑先生是不罵人,但是比罵人更可怕。”劉阿姨吐吐舌頭,抱起一大捧花走出房間。


    她們都很怕他,劉阿姨,吳芮禾,還有孫一白。


    原來我始終不明白,像桑時西那樣溫文爾雅的人有什麽可怕的。


    但是今天,當他給我戴上戒指的時候,他的眼神我竟然讀不出來究竟是喜悅還是什麽。


    我第一次覺得桑時西是可怕的。


    我和桑時西在籌備婚禮了,我建議婚禮是簡單的,走一個儀式就可以了。


    但是,桑時西卻好像在大張旗鼓,他甚至在印請帖。


    其實我提不起精神來,但是我得裝的很感興趣。


    我試了婚紗,婚紗很美。


    隻是腰身有點大,我讓設計師改一下,桑時西的領結他也不喜歡,讓總店重新配了發過來。


    我閑著也是閑著,婚紗店給我打電話,說領結已經配好了,讓我喝桑時西過去看,他日理萬機的哪有這個空,我便很賢惠地去拿了領結找桑時西給他看。


    其實,我是想去大禹,看看能不能找到以前跟在桑旗後麵的人,說不定能問出個真話來。


    但是,我了解到以前桑旗的人都不在大禹了,我一個人都找不到。


    桑時西不在辦公室,他的秘書告訴我,桑時西出去了。


    “工作午餐?還是做什麽?”


    “不知道,但是桑董讓我定了馬路對麵的咖啡館的位子。”秘書指了指窗戶對麵的咖啡館。


    我捧著裝領結的大盒子,裏麵有十幾個領結,婚紗店說都拿來讓桑時西選。


    秘書問我:“夏小姐要過去麽,我打電話給桑董。”


    “不用了,我回家了,你跟桑時西說下班到我那去。”


    “好的。”


    我捧著盒子又走出了大禹公司的大門。


    我當然沒有回家,我是去了對麵的咖啡館。


    一般來說見客戶都會帶著秘書,但是今天他單獨行動,可能是私事。


    桑時西的私事我沒興趣,他見什麽人我也沒興趣,但是我隻想知道是不是和我有關,和桑旗有關。


    我走進咖啡館,大廳裏沒看到他們的人,估計是在包廂。


    我就一個一個地找過去。


    這個時候,咖啡館的人不多,而且咖啡館的包間沒有門,都是簾子。


    我聽到了從前麵一個包間裏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約我在這裏,是我現在太見不得人了,連你公司都去不得了麽?”


    “霍佳,你以前不是無理取鬧的女人。”


    霍佳,哦,我想起來了,是那次我在桑時西的辦公室門口遇見的對我很不友好的女人。


    怎麽說,聽口氣這倆人不止是客戶之間的關係。


    莫不是我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


    自己的未婚夫私會別的女人,我抓了個正著,怎麽心裏還特別的興奮?


    我是不是變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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