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從一輛賓利上走下來一個小男孩,看樣子和白頭白糖差不多大,他穿的很好,手裏還抱著一個碩大的盒子,應該是他們家的管家,四五十歲左右的模樣。


    那管家正彎著腰跟小男孩說著什麽,小男孩聽完了乖巧的點點頭,然後就向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我怎麽覺得他跟白糖長得有點像,他還像誰我卻一時想不起來。


    白糖非常對周子豪的到來表示萬分的歡迎,他撲上去跟周子豪擁抱。


    相對於白糖的熱情,周子豪卻顯現出和他年齡不太相符的冷靜與老沉,他輕輕地抱了抱了白糖,將手裏的禮物盒遞給他。


    “謝謝您邀請我來參加派對!”


    白糖接過禮物笑成了一朵花:“裏麵是什麽呀?”


    “你等會你打開不就知道了?”周子豪轉過身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我。


    “你一定是阿姨,打擾了!“


    我都驚呆了,四周歲的孩子居然說出那麽妥帖的話出來?


    我覺得他看起來雖然跟白糖差不多,但是心理年齡至少比白糖大了有好幾歲。


    看到這樣彬彬有禮的小孩,我竟然有些難受。


    一定是因為生活環境才會讓他變得這麽乖巧懂事。我是覺得孩子不需要那麽懂事,因為畢竟淘氣搗蛋蠻橫耍賴這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樣子。


    我有點心疼,想要來抱抱他:“你好歡迎你,周子豪。”


    我以她為他會不好意思,但孩子卻用兩隻手圈著我的脖子沒放手。


    我有點意外,就這麽靜靜的讓他抱著,他抱了幾秒鍾以後不好意思地鬆開手,說了一句差點讓我眼淚鼻涕一同流下來的話。


    “我沒被媽媽抱過,我想試試看被媽媽抱的滋味。”


    我難受死了,但是不能在當著白糖和他的麵哭。


    我用力的擁抱了他一下:“你如果喜歡的話可以經常到白糖家裏來玩,我也可以天天抱你。”


    周子豪笑了,露出一顆小虎牙。


    他這種笑容才是孩子的笑容。


    我一手牽著周子豪一手牽著白糖走進了花園,陸陸續續的小朋友們都到齊了。


    孩子們一來再大的家都覺得沒剛才那麽大了。


    小孩子之間是沒有什麽隔夜仇的,很快他們都和周子豪玩在一起。


    穀雨陪他們一起玩,我就在廚房裏麵忙碌,給他們準備好吃的。


    為這個pr桑旗特別從我們大禹旗下的一個大酒店裏麵請了專業的西點師傅,做一些孩子愛吃的薯條之類的洋玩意。


    我們家從來沒有這麽熱鬧,桑太太站在門廊處看著花園裏麵笑鬧的孩子們,眼睛笑得彎彎的。


    桑旗走過來圈住了我的肩膀,跟我耳語:“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該怎麽做?”我有點莫名其妙地看他。


    “一個孩子白糖太寂寞了。”


    “那你想要多少個呀?”


    “多多益善呀!”


    當著桑太太的麵他也說這種話,我真是夠了。


    我用胳膊肘撞他一下:“生的再多還能有一個幼兒園那麽多嗎你?”


    “要是願意生我倒也不攔著你。”


    “呸!”我啐他:“你以為我是魚,一生就一大堆?”


    我們兩個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團,桑太太在邊上也聽得眉開眼笑的,她柔聲對桑旗說:“你別給小至太大的壓力,孩子與父母之間的緣分不能強求,緣分到了自然他就會來。”


    看,生孩子這種事從桑太太的嘴裏說出來就是那麽詩情畫意,都是講緣分的。


    孩子們在花園裏玩的開心,我拖著桑旗:“我們跟他們一起去玩!”


    桑旗有些不太情願:“穀雨不是陪他們玩了?”


    “穀雨是穀雨,我們一起陪他們玩。”


    孩子們基本上都分成兩派,女孩子們都在公主城堡那裏玩積木玩洋娃娃。


    男孩子呢,就穿著鎧甲有的扮騎士,有的扮機器人。


    我遠遠的就看到了周子豪,他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得很開心,小臉蛋紅紅的,比起剛才那怯生生的樣子這樣更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孩子。


    周子豪看到了我立刻向我跑過來:“阿姨,你剛才站在陽光下的樣子就像一個天使。”


    喔!這孩子怎麽那麽會說話?


    我都被他說得一時間愣住了,白糖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我說他是小豬他就說我是豬豬媽媽,但是周子豪請稱我為天使,我簡直陶醉得都飄飄欲仙了。


    “你在玩什麽遊戲呢?我要加入你們可以嗎?”


    周子豪抬頭看了一眼我身邊的桑旗,忽然眼睛在他身上定格了。


    我連忙向他介紹:“他是白糖的爸爸。”


    周子豪低著頭牽著我的手:“阿姨,我們去玩。”


    周子豪的表情有點奇怪,他不太敢看桑旗的樣子。


    我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桑旗,跟他做個鬼臉,小聲說:“你別那麽嚴肅好不好?小朋友看到你都害怕。”


    周子豪拉我到秋千的邊,讓我在秋千上坐下來。


    “您穿這個白色的裙子蕩起秋千來,就像個仙女一樣。”


    又是天使又是仙女,我快被他這左一言右一語的給說暈了。


    我知道她肯定是很想念自己的媽媽,所以看到了一個待他親切的女人就把她想象成了自己的媽媽。


    我憐惜的摸摸他的腦袋:“周子豪,打開你的心,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愛你。比如說剛才的白糖的爸爸,其實他不凶,好相處的。”


    “那個哥哥”周子豪向剛才站的地方看了看,桑旗已經不在那裏了。


    他壓低聲音跟我說:“那個哥哥我見過的。”


    哥哥?我不會聽錯了吧。


    我詫異的問周子豪:“你說的哥哥是指白糖的爸爸嗎?”


    “嗯。”周子豪有點怯怯地點點頭。


    我啼笑皆非,怎麽桑旗看起來那麽年輕嗎?周子豪居然叫他哥哥卻叫我阿姨。


    我笑著跟他說:“他不是哥哥了,這是白糖的爸爸。”


    “有一天我碰到那個哥哥,他跟我說讓我叫他哥哥。”


    “什麽?”桑旗讓周子豪叫他哥哥?我怎麽聽暈了呢?


    周子豪忽然推起我的秋千:“阿姨我幫你蕩秋千吧!”


    他還挺有力氣的,秋千高高的蕩起來,我的裙擺在半空中飄蕩。


    看著周子豪仰著頭用一種幾乎迷戀的眼神的樣子,我忽然覺得他越看越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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