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的這個耳光真的打的我始料不及,她愛打人耳光的毛病還沒改。


    她從床上跳起來,用力推了我一下,我就跌倒了,正好跌在那堆玻璃碎片上。


    我是用手撐著地麵的,所以很不幸地紮了一手掌的玻璃渣,痛的我尖叫出聲。


    我抬起手看看手,滿手掌的血糊糊的,特別可怕,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錯了,我不該來找霍佳,更不該陪她喝酒,萬萬不該好心送她進房間倒水給她喝。


    我是不是傻,我是霍佳的仇人啊!


    她哥哥和父親出事,肯定是算在桑旗的頭上,她現在殺了我們的心都有,我還自己送上門來。


    我為我的愚蠢和手掌掉了一滴淚,還沒來得及掉第二滴,霍佳就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到了我的麵前。


    “喂!”我忍著痛喊她:“玻璃渣!”


    但是,她已經踩上來了,我都聽到尖銳的玻璃渣紮進她的腳心的聲音。


    她好像完全沒有痛感,沒什麽表情的站在我的麵前:“夏至。”她笑的陰測測的:“桑旗殺了我爸爸和我大哥,你這個蠢貨居然送上門來,正好我拿你換我二哥的命。”


    “你明知道不是桑旗做的。”我吸著涼氣從地上爬起來,滿手掌的玻璃渣實在是痛死我了,我要去醫院把玻璃渣給弄出來。


    “不是桑旗是誰?是,他沒有親手動手,但是他把消息放出來了,不是等於要了他們的命?你的桑旗好聰明,你的桑旗好厲害,居然連三合會都能搞的四分五裂?是不是?”她跟我尖叫,說話的時候在跺腳,我看到鮮血從她的腳底下流出來。


    我知道,她心裏的痛已經完全超過身體上的痛楚,所以,她完全沒感覺到疼痛。


    我小聲提醒她:“別跺腳了,你的腳......”


    我話還沒說完,她就歇斯底裏地跟我嚷嚷:“夏至!打電話給桑旗,讓他保住我二哥的命,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


    我覺得,她還沒把我殺了,她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她腳底的血越流越多,看著很是嚇人。


    “霍佳。”我好心提醒她:“要不然我們先去醫院吧,你的腳......”


    “少廢話!”她跟我吼了一聲,忽然體力不支一個趔趄就坐在了地上。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像是她背後刷的雪白的大白牆。


    我低頭看她的腳,傷口很深,因為最大的一塊玻璃被她踩上去了。


    看樣子,她軟禁我的可能性比較低。


    我雖然手上紮到了玻璃渣,但是都是碎的,沒她嚴重。


    霍佳剛在在那堆玻璃渣上麵又是跳又是叫。


    我向她走過去:“我送你去醫院。”


    “打電話給桑旗!”


    我剛剛蹲下來,她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了一塊玻璃,用鋒利的一端隊對著我的脖子,她血紅的眼睛和她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打電話,不然的話我的玻璃就會紮進你的頸部動脈。”


    “頸部動脈是在這裏麽?”我虛心好學,生死攸關的時刻也不忘向她討教:“你念過醫學院?”


    她笑的陰森的很:“你還真的不怕死,這個時刻還跟我東扯西拉?那好啊,用你的命來抵我大哥和我爸爸的命,也就差不多了。”


    說話間,鋒利的玻璃片就碰到了我的皮膚,刺骨的涼意。


    我當時就覺得我肯定是死定了,因為我看霍佳的眼神,已經接近於一個瘋子的眼神。


    她本來就恨死我了,再加上又喝了酒,她完全有可能殺了我。


    正在此刻,桑時西打電話來了。


    我的電話剛才從口袋裏落在了地上,他打來的又是視頻電話,我抬頭看著霍佳,她咬著牙:“不許接!”


    “飛碟。”我喘息著,看了看天花板。


    霍佳冷笑:“你把我當傻子。”


    “真的有,你去看看。”


    估計她血流了不少,人有些虛脫也有點反應遲鈍,她真的抬頭去看天花板,所以我飛快地接通了桑時西的電話。


    手機放在地上,從他的角度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霍佳的手捏著玻璃片抵著我的脖子的情景。


    而霍佳的手指在滴血,她握的力氣太大了,玻璃片劃破了霍佳的手。


    桑時西焦急地開口:“霍佳,不要衝動。”


    “桑時西。”霍佳血流的比我多,她靠著牆才能勉強撐住:“打電話給桑旗,讓他用我二哥的命來換夏至的命,今天十二點之前我要看到我二哥安安全全地出現在我麵前,不然的話過了十二點我就舀了她的命!”


    “霍佳!你這樣是行不通的!如果你傷了夏至,桑旗不會放過你!”


    “那就別放過吧,我弄死他的女人,我們就兩清了!”


    “霍佳,不要!”


    “桑時西,其實心疼的人是你吧,我很想知道我如果弄死了夏至,你會不會弄死我?一定會的是不是,在你的心裏,我算什麽啊,是不是?”


    霍佳的身體晃了晃,用腳將手機踢到了一邊,她手裏的玻璃已經劃破了我的頸部皮膚,還好隻有一點點,真的碰到了大動脈,我就死定了。


    我也不太敢動,必竟霍佳現在神智有些不清。


    但是我覺得,她會先我一步暈過去。


    她越來越虛弱,但並不妨礙她恨我。


    她恨我恨的想要咬死我,我也真是夠倒黴的,我來真的是想要了解當年是怎麽回事,卻沒想到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我們就這樣對峙著,但是我知道桑時西會很快趕來的。


    他知道我們在哪裏,所以我覺得我暫時死不掉了。


    霍佳的腳邊已經流了一灘血,我跟她商量:“我先幫你包紮一下,要不然不等你殺我,就已經先死掉了。”


    “你少廢話。”她很虛弱地回答我。


    “我保證不跑,我幫你包好你回頭再把這玩意放我脖子上。”我指了指脖子上的玻璃片。


    其實,她的手都不怎麽能抬得起來了,我輕輕一推就把她的手給推開了。


    我順便把她手裏的玻璃片搶過來讓到一邊,她很想跟我廝打,但是沒有力氣,蔫蔫地靠在牆壁上隻有出的氣了。


    我居然在房間裏找到了一個藥箱,然後拿出一卷紗布,咬著牙把她腳底板的大玻璃片給從腳上拿下來,然後用紗布用力地紮緊。


    應該很疼,霍佳卻連哼都沒哼一下。


    我湊近了看看她的臉:“霍佳,霍佳......”


    誰知,我剛靠近她,她一手勒住我的脖子,不知道從哪裏又變出來一片碎玻璃重新抵住我的脖子:“別動,不然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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