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意還要跟我糾纏,保鏢們已經過來把她拉走了。


    我都走的好遠了,還聽到姚可意在後麵撕心裂肺地喊:“夏至,夏至,你兒子是個野種,是個野種!”


    如果她剛才不當著桑旗的麵說野種這兩個字,可能桑旗還沒那麽生氣。


    估計,她永遠都察覺不出來被我擺了一道。


    笨人沒藥醫,我也沒轍。


    我們直接回家,也沒在外麵吃晚飯。


    白糖千錘百煉,也沒受到驚嚇,隻是玩累了,回家的路上在桑旗的懷裏就睡著了。


    桑旗在家裏吃的晚飯,白糖也隻能等他醒了再吃。


    桑旗在家裏吃飯的次數不多,他吃飯不說話,我和穀雨平時還喜歡嘰嘰呱呱,但是今天也都沒說話。


    穀雨是嚇著了,而桑旗的麵部線條繃得很緊,我看的出他在生氣,又弄不清是不是隻是生姚可意的氣。


    吃完飯,穀雨手裏的碗剛放下來,桑旗就說:“穀雨,你先上樓,我有話跟夏至說。”


    “哦,哦。”穀雨捏捏我的手,走出了餐廳。


    我怎麽覺得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我還在喝湯,桑旗如此鄭重其事的要跟我談話,我不知道談話內容是什麽。


    有些讓我不安,他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先點了一支煙,餘姐見狀急忙拿了一個煙灰缸放在桑旗的手邊,接著就回避了。


    我依舊低頭慢條斯理地喝湯,其實我看他的臉色就知道等會講出來的話不會令我太愉悅。


    桑旗的那根煙吸得差不多了才開口。


    “兩件事。”他說。


    我抬起頭來,他眼神從所未有的淩厲,令我有些心虛。


    “我和白糖的親子鑒定報告今天已經拿到了。”


    我愣一下沒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等著他下麵的話時我特別緊張,連呼吸都是斷斷續續的。


    桑旗說:“白糖是我兒子。”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心裏頭湧上一種複雜的情緒,不知道是狂喜還是欣慰,或者是別的什麽。


    而桑旗的表情沒有我想象中的激動,好像是他早已經猜到結果一樣。


    怪不得今天他後來對姚可意說的那句話白糖是我兒子,又像是對姚可意說又像是宣告整個世界。


    說完了他看著我的眼睛:“很意外?還是意料之中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他話裏有話,他的意思是我早就知道或者這一切都是我的陰謀?


    可能我在桑旗的眼中的確這麽腹黑,我也沒這麽會演的,演了三年今天才揭開謎底。


    但我沒給自己辯解,桑旗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中:“第二件事。”


    我屏息聽他說:“你的小聰明用在任何方麵我都不管你,但是如果傷害到白糖的話,夏至,你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我抬頭對上他寒光森森的眼睛,我立刻明白了。


    姚可意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給她下了個套,但是桑旗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所以我也沒打算掩飾:“我有我的理由,當時保鏢就在20米以內的地,方而我也在洗手間裏這一切,我都是有計算的,姚可意如果能對白糖怎樣是不可能的,不論她做什麽在短速度內我都能控製的。”


    “你是很精於算計的,夏至的確什麽都能計算出來,你能夠計算出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也能計算得出什麽時候抱什麽人的大腿:你審時度勢的確是厲害呀!“


    桑旗冷笑手放在桌上的特製煙盒上,啪的一聲打開又啪的一聲關上。


    他笑的時候白牙森森,一陣又一陣的涼意從內而外侵蝕著我。


    我能夠感受到桑旗對我的輕視和嘲諷,他一向不屑於太工於心計的女人,在他心裏我是一個為打倒敵人連自己兒子都能利用的人。


    可是桑旗負於我的罪名我並不認可:“就算今天我不給姚可意機會接近白糖,她天天來騷擾我,今天又到白糖玩的遊樂場外麵轉悠,遲早有一天大家疏忽了他她絕對是有機會接近的,所以我可以讓事情在我可控範圍內發生。”


    “不要說的那麽好聽,你隻不過是想贏得漂亮,而且將姚可意從你的視線範圍內徹底清除吧!現在你做到了,但是你利用白糖這個行為很令我不吃齒。”


    桑旗站起來將桌上的煙盒踹進兜裏:“你這一套不知道你是跟桑時西學的,還是你本來就具有這樣的才能。”


    桑旗走了,他挖苦我的話還在餐廳裏麵回蕩,這就是地方大的壞處,一句刺耳的話偏偏要讓你聽兩遍。


    我坐在椅子上發愣,不知道什麽時候肩膀上多出了一隻手。


    我知道是穀雨,在這個家裏唯一能給我溫暖的隻有穀雨了。


    我沒回頭隻是喃喃地說:“難道我做錯了嗎?我是白糖的媽媽呀,我怎麽會令他她陷入危險的境地?我就是計算好了才那樣做的。”


    “小瘋子,就是計算這兩個字才讓桑旗不爽,而他又剛剛查出白糖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很難不認為你是在利用白糖。”


    “姚可意那樣的女人她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她拉什麽屎,隻有這樣才能將她從我的身邊清除。”


    “我知道,我知道。”穀雨連連點頭:“我是完全能夠理解,你而且我也知道你對白糖的愛你是不會讓他陷入危險境地的。桑旗現在也隻是在氣頭上,慢慢的他會理解的。”


    他理解不理解我我覺得都沒什麽要緊。


    因為我和桑旗的爭執,所以白糖是桑旗的兒子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應該是一個好消息,我都還沒來得及高興。


    還有令桑旗生氣的點,他很鬱悶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多了白糖,可能他以為這也是在我的計算當中。


    他高估我了我,哪有這樣的本事。


    我跟桑旗因為這件事情徹底鬧掰了,他看我就像一坨屎,一坨連自己孩子都會利用的屎。


    接下來的日子他是每天都會回家,也會陪白糖吃晚餐。


    他在花園裏麵建了一個小型的足球場,隻要一有空就帶著白糖在花園裏瘋跑,踢球。


    有時候我站在房間在窗口處看著花園裏奔跑的父子倆,心裏有一種模模糊糊的幸福。


    但這種幸福感稍縱即逝,很快又被茫然和不確定給取代了。


    關於白糖的身世桑先生和衛蘭還親自到家裏麵來過,桑旗出示了他和白糖的親子鑒定報告。


    衛蘭當然是不能夠接受,罵了很多難聽的話,桑先生無所謂,因為對他來說不論是大兒子還是二兒子的都是他的孫子。隻是他看著我的眼神是很嫌棄的。


    所以白糖就在家裏麵踏踏實實的住下來了,桑時西躺在醫院裏,而衛蘭,又失去了一個孫子她看我的時候想把我給撕成碎片。


    但因為桑先生和桑旗在,又實在是沒辦法奈我何。


    白糖繼續上幼兒園,衛蘭也沒再找人騷擾,生活好像趨於了平靜,隻是我和桑旗之間溝通越來越少,他似乎多看我一眼自己要長針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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