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桑旗的別墅回桑家的路上,我腦子裏一直在想桑旗跟我說的這句話。


    我真的沒太搞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我可以去搶親,什麽意思,就像某些電視劇裏麵放的新郎新娘在教堂裏麵舉行婚禮,當神父問道:“某某某你願意不論什麽貧富疾病什麽什麽的娶某某某嗎?”


    就在對方要說願意的時候,忽然就有一個聲音大聲說:“我不同意!”


    然後就衝過來大刺刺地將新郎或者新娘給拉走了。


    happyending。


    這樣的橋段和劇情實在是太蠢,但為毛我這麽激動?


    如果桑旗和盛嫣嫣的婚禮上我也過去說不同意,那桑旗就會放棄盛嫣嫣跟我走嗎?


    我還在開著車,血液就往頭頂上湧,簡直激動到不能自持。


    我悲哀地發現在潛意識裏我還是很希望能和桑旗在一起的,之前我那麽冷靜,是因為我知道我和桑旗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了。


    但是如果誰給了我一點點希望,我就會立刻燃起火焰。


    我將車停在路邊就給穀雨打電話,她還沒睡,聲音很是清醒。


    “你還沒到家嗎?”她問我。


    “我剛才跟桑旗談了一下。”我說。


    “談什麽了?”


    “我讓桑旗不娶盛嫣嫣,但是他沒同意。”


    穀雨的聲音意興闌珊:“現在桑旗已經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你這麽單刀直入的跟他說,他肯定不會睬你的。”


    “但是桑旗跟我說我可以去搶親。”


    “什麽意思?“穀雨似乎也來了精神。


    “他就是跟我說我可以去搶親,他婚禮那天我出現,桑旗會不會就不娶盛嫣嫣了?”


    “我覺得這個可以有哎!穀雨聽上去比我還要興奮,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聲音最為激昂的一次。


    “小瘋子,我支持你,到時候咱們也穿一身婚紗過去,當神父問桑旗要不要去娶盛嫣嫣的時候你就出現,好不好?”


    “我你知道他舉行的是教會婚禮?”


    “不管是什麽了,總之你在婚禮現場出現,然後把桑旗當場帶走。哇塞!”她好像在拍自己的大腿:“想一想就激動。”


    穀雨在激動著,我卻已經冷靜下來了,血管裏的血液也沒有剛才那麽奔騰,而是逐漸地冷卻下來。


    “你覺得會不會是桑旗隻是想在婚禮現場羞辱我?如果我去搶親的話,他不但不會跟我走反而會羞辱我?”


    穀雨停了一下:“小瘋子,這不像你,如果你瞻前顧後的話,那你就沒那麽愛桑旗。”


    我不是怕被羞辱,隻要有一線希望做一下也未嚐不可,就算桑旗是給我下了套,被他套一次又如何?


    我激動地點頭:“好,就這麽說定了!”


    “那我去準備婚紗。”


    “我才不要穿婚紗那麽蠢,但是我那天一定會打扮得比盛嫣嫣更美!“


    “你本來就比她美!”


    我和穀雨在電話裏麵掰活了好久,自從她出事以來,我們很久都沒有這樣慷慨激昂的聊天了。


    這三天以來我過的就像打了雞血那麽亢奮,每天都在設計如何搶親的橋段,穀雨說她給我做內應,等婚禮進行到關鍵時刻就讓我及時的出現,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把桑旗給拖走。


    每次計劃到這個環節的時候我和穀雨都激動的不行。


    我白天去看穀雨跟她聊這件事,等到晚上回去又跟她打電話聊,每天晚上都聊到很晚。


    第二天就是桑旗的婚禮了,很晚了我還穀雨在電話裏麵聊細節,她告訴我桑旗的婚禮是草坪婚禮,盛嫣嫣要求的。


    上午11點鍾準時舉行,到時候會有一個宣誓儀式,我可以在他們宣誓的時候出現,然後搶走桑旗。


    說著說著不免激動了,聲音就大了一些,等到我掛了電話的時候卻聽到門口有腳步聲,我沒出聲,但是那腳步聲隻是從我的房間門口過去了沒有進來,我不知道是誰。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清早醒來,就沐浴更衣,選了我最滿意的一條裙子搭配高跟鞋,然後又特地找來了化妝師替我化妝。


    我手殘,眉毛總是化得歪歪扭扭,還好天生麗質,化妝隻是輔助,不需要像現在很多小視頻裏的人靠化妝來換頭換臉。


    我不知道今天桑時西去不去參加,桑老爺子是不同意桑旗和盛嫣嫣結婚的,所以他一氣之下就去療養院休養了。


    我一個上午也沒看到桑時西,那就更好。


    我化好了妝,化妝師就先走了,看看時間還早,我就在那裏搭配首飾。


    首飾不能太隆重,顯得有些傻,但是也必須有,輸人不輸陣。


    我穿戴好了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一身深咖啡珠光色的修身禮服,搭配白色的珍珠項鏈,齊肩的長發做成微卷搭在肩上,我的鎖骨極漂亮,所以我穿的是抹胸的長裙,剛好露出我漂亮的鎖骨。


    我對自己很滿意,甚至是很有信心。


    也許是那天桑旗跟我說的話重新燃起了我希望之火,總之有一線希望我就要去爭取。


    “盛嫣嫣…”我自言自語:“從兩年多前我和桑旗分開,我就沒想過跟你爭,但是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我深吸一口氣,拿著手袋走到了房間門口,然後握住門把手,但是擰了半天卻沒擰開。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很有可能門在外麵被人給反鎖了。


    我使勁拍門也沒人理我,便打樓下的電話,是管家接的。


    我說:“是誰把我的門給反鎖了?還是門鎖壞了?快來上來給我開門!”


    管家支支吾吾,然後就撂了電話。


    我靠著門,我明白了,是桑時西讓他們做的,他應該知道了我的計劃,昨天晚上我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應該就是他。


    我說話的聲音太大被他聽見了,所以他就不動聲色的把我給鎖起來了。


    他以為房間能困住我嗎?


    門我不能走我就去走窗戶,我跑到窗口往下看,第一次發現原來這麽高。


    他們家是4層的大宅,我們這些年輕的都住在頂層,而且因為桑家的大宅都是自己建的,天花板極高,比外麵的商業住宅樓的高度要高多了。


    四層樓等於5層或六層,我爬下去還穿著高跟鞋,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摔成了一張披薩。


    我掏出手機撥給桑時西:“你還可以再卑鄙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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