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小月就可以了。”


    “小月,你在商桑家多久了?”


    “我從小在桑家長大的。”


    “是嗎?”我怎麽對她沒什麽印象。


    她抿著嘴笑:“我爸媽都是為桑家工作的,媽媽是李媽。我爸爸是桑家的修理工,我在外麵讀書才回到錦城不久。”


    我隻是跟她閑磕牙而已,隨便找人這麽說說話,我心裏也不至於這麽空。


    她是誰的女兒,她的父母做什麽工作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說我就聽著:“你父親是修理什麽的?桑家件件東西都是新的還需要修嗎?“


    “我爸什麽都會修,但是他最拿手的就是修車了,桑家有這麽多車,還有很多都是古董車,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檢查修理。”


    桑家有修理工我是知道的,我心中一動,問小月:“你爸大概多久會檢查一下全部的車輛?”


    “一個星期吧,每個星期都會檢查,所以我爸爸很忙的。整天都看不到他閑的模樣。”


    這小姑娘可能是怕我覺得修理工在桑家沒什麽用,怕我跟桑時西說開除他父親,所以急急忙忙的跟我解釋。


    “我父親做事情很認真的,從來都沒有出什麽岔子,兩年前刹車壞掉的那輛車我父親明明檢查的很清楚,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小月既然跟我說這樣的話,她應該不知道我在這場車禍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她提起了這個,那我就問她:“那輛壞掉的車是大少的嗎?”


    “是啊,平時大少很少開。”


    我知道桑時西基本上都是用他那輛大奔,出事的車是跑車,跟他的形象氣質不太搭,所以他很少用那那輛車。


    “那很久都沒有人用過了?”


    “也不是,我聽我媽媽說那天上午夫人還用過那輛跑車呢!”


    “夫人,你說的是衛蘭?”


    “就是夫人。”


    衛蘭居然用過那輛車,按照衛蘭這個秉性破壞刹車去害桑太太是絕對有可能的,但是她怎麽知道我要開這輛車,又怎麽知道我會開車去找桑太太呢?


    所以這一環節我怎麽想都想不通,我把自己當作福爾摩斯,但是我心裏又很清楚我根本就不是。


    和小月聊的累了,我向她揮揮手:“沒事了,你出去忙你的吧!”


    她怯生生的看著我:“大少說了,要讓我守著您,看您把粥都喝下去才能走。”


    我沒打算絕食,現在還不是最絕望的時候,八周之後檢查出穀雨到底有沒有被感染,現在還有一線希望。


    後來我幾乎每天都去看穀雨,她的狀況一天一天的好起來,有一天盛嫣嫣嫣假惺惺的過來看穀雨,懷裏抱著一大抱百日紅。


    她長發飄飄裙裾輕搖的模樣會讓人有一種天仙下凡的錯覺,但是她天仙的外表裏包藏著怎樣的禍心,我很清楚。


    自從盛嫣嫣和桑旗他們回到錦城之後,我真的沒打算跟她搶就,算她要和桑旗結婚我都會默默的祝福。


    因為畢竟她為了救桑太太而少了一條腿,這些是她應得的,但是現在她惹到我了,她為了除掉我而害了穀雨,我一定要將她扒皮抽筋。


    盡管桑時西說我一口咬定了是盛嫣嫣做的未免太武斷,但我認為就是她做的。


    不過今天她正好來了,我也可以試探她一下。


    穀雨有可能感染hiv病毒的事情隻有桑旗知道,而桑旗是不可能跟盛嫣嫣說的。


    我看盛嫣嫣豔雖然對著穀雨笑容可掬,可是離她卻有八丈遠,保姆給她倒了茶她也不喝,上了點心她也不吃,就連坐沙發都隻坐一點點邊角,她是怕穀雨身上的病毒會傳染給她。


    穀雨不知情,坐在我的身邊玩著手機,我遞給她一把水果刀:“穀雨,幫我削個蘋果唄,我不會削。”


    “哦。”穀雨接過來。


    盛嫣嫣看到我們手裏的水果刀嚇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時我的手指頭在刀鋒上抹了一下,頓時血滲了出來。


    我尖叫了一聲:“穀雨,你流血了!


    我將沾了血的水果刀向盛嫣嫣嫣方向丟過去,她的尖叫聲慘絕人寰劃破天際。


    我指了指她的手背:“盛嫣嫣,你的手沾到穀雨的血了。“


    “什麽?”盛嫣嫣也沒顧得上看,就一路狂奔到洗手間,一邊奔一邊喊:“陳姐,陳姐,拿消毒水,快點拿消毒水來!”


    穀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盛嫣嫣的背影:“神經啊,一點點血用什麽消毒水?但是小瘋子,我手沒破呀,是你的手被水果刀割傷了吧!”


    “哦,沒事。”我向她豎起手指頭笑嘻嘻地說:“原來是我的手指頭被割傷了,沒關係,我去找一個創可貼貼一貼就好了。”


    我上樓去找藥箱,經過樓下的洗手間的時候還聽見盛嫣嫣在裏麵鬼吼鬼叫。


    “打電話叫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我實在是沒忍住,就走到了洗手間門口靠著門框對盛嫣嫣說:“盛小姐,你也太誇張了,被割傷的人又不是你,你叫什麽救護車?你是不是怕穀雨的血液裏有什麽病毒傳染給你啊?那得留心了,你看你最近手指頭上有沒有長倒刺之類的,萬一要是長了的話血液就會滲透到你的血管裏,到時候就藥石無靈了。”


    我隻是隨便瞎扯的,盛嫣嫣臉色白的像一張紙,我冷笑一聲轉身繼續上樓。


    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盛嫣嫣知道內情並且是幕後主使人,要不然也不會慌成這個樣子。


    我給自己貼好創可貼之後下樓,盛嫣嫣已經不在了。


    穀雨見我走過來迎上來,拿起我的手看了看:“你沒事吧,小瘋子?”


    “沒事。”我搖頭:“盛嫣嫣走了?”


    “也不知道她是中了什麽邪了,叫的像一隻鴨子。”


    我笑說:“別管她。”


    估計這幾天盛嫣嫣被嚇的不行,後來我聽說她偷偷找人買阻斷藥,她還真的以為那刀上的血跡是穀雨的。


    我一詐就把盛嫣嫣給詐出來了,但是並不太高興,因為那兩個欺負穀雨的畜生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盛嫣嫣也沒有跟他們聯係的跡象,她還是蠻小心的,事發之後就斷了跟他們的聯係。


    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總有一天盛嫣嫣會露出馬腳。


    我最近隻上半天班,桑時西可憐我整天病殃殃的,所以我一般都是下午才去上班,四點鍾不到就走了。


    有時候下班的早我就去接白糖,偶爾會帶卷毛去吃他喜歡的薯條。


    桑時西管他管得很嚴,從來都不給他吃任何垃圾食品,我倒是覺得偶爾吃一點也無妨,不用像防砒霜那樣防著。


    我給白糖點了他喜歡的薯條和甘梅粉,然後給自己點了一塊鱈魚燒,在等著上菜的時候小卷毛已經餓的舔盤子了。


    他忽然抓著我的手對我說:“媽媽,你看,那個叔叔長得好像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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