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月色好,所以我的心兒蕩漾。


    回到家裏之後自然而然的就發生了那件事。


    也就是說我和桑旗睡了,以前我們是經常同床共枕,但那隻是睡在一起罷了。


    我經常調侃我們是床友,今天晚上是貨真價實的睡在了一起。


    雖然我連孩子都生了,但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感受男女之事還是人生第一次。


    我無法描述這種感受,因為如果描述的清楚一點的話,那就會相當有顏色。


    如果一定要問我今天晚上的感受是什麽,那隻有一個,就是累。


    桑旗一定對男女之事有什麽誤解,他是不是覺得用次數和時長來取勝才能獲得他在我心中的光輝形象。


    到後來我實在是困得不行,趴在床沿邊上向他舉手投降:“英雄饒命,我知道你過分迷戀我的身體,但是還請英雄饒我一條小命,明天再戰500回合。”


    他伸手將我撈進他裸露的胸膛裏去:“就你這樣還大戰500回合?兩個回合你就受不了了。”


    “咱能細水長流慢慢來嘛?幸福人生也要慢慢來,你這樣山呼海嘯的誰受得了?”


    躺在他的懷裏,我閉上眼睛。


    忽然聽到穀雨在隔壁房間很大聲的咳嗽,一激靈急忙從床上坐起來。


    “你別墅的隔音效果好不好?”


    “還算不錯。”


    “我跟你說,穀雨這個人特別的猥瑣,小心被她聽了壁角。”


    “她哪裏有你說的那樣?是不是真心互懟才是好閨蜜?”


    “對了,你身邊有沒有什麽適齡男子,隻要不打老婆的都可以,趕緊介紹給她把她給弄走。”


    桑旗將他的下巴杵在我的腦袋頂上,他應該是在很認真的考慮,過了一會兒跟我說:“還真有一個,是我的一個合作夥伴,有機會可以介紹給穀雨。”


    “嗯,這事得抓緊,現在我是白天也能看到她,晚上也能看到她,真的是酷刑。”


    他笑著吻住我的額頭:“你就是嘴硬。”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六,我很感恩今天我可以休息。


    因為昨天晚上太累了,所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桑太太給我打電話在電話中柔柔地問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她用了你們這兩個字,其實桑太太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我做賊心虛。


    昨天晚上睡了他兒子,所以聽桑太太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臉都紅透了。


    桑旗靠在床上抱著雙臂笑嘻嘻地看著我,我急忙打岔:“今天的天氣很好。”


    “是嗎?”桑太太說:“好像有些蒙蒙雨。”


    我探頭往窗外看看,的確是。


    今天是陰天,很細膩的小雨在這個春雨貴如油的季節,隨著清風飄在我的臉上甚是舒服。


    奈何我心情愉悅,下雨也開心,此時的我看母豬都是雙眼皮。


    桑太太在電話裏笑著說:“你今天有空嗎,你和桑旗還有穀雨一起來家裏麵吃飯,我親自下廚。”


    桑太太現在住在娘家,我們幾乎每天都通一次電話。


    聽她電話裏的語氣和她媽媽相處的還算不錯,為了桑先生她和媽媽已經有20年都沒有特別親密的來往過。


    我是沒事,有的就是時間,我抬頭問桑旗:“你今天有時間嗎?去你外婆家吃飯。”


    他點頭:“可以。”


    我們吃完早飯,我硬拉著桑旗去買了很多補品,桑太太不必客氣,但是見桑旗的外婆還是得鄭重一下。


    穀雨能跟著混吃混喝很是開心,一路雀躍,話比麻雀還要多。


    幾日不見桑太太好像比前幾次看起來胖了一些,氣色也好了不少。


    而老太太還是那麽清瘦,但精神矍鑠,我覺得她是一個明事理的媽媽。


    她雖然今年已經70多歲了,可是看人的眼睛卻十分清亮,我喜歡她的眼睛,不像有些老人年紀大了眼睛很渾濁,她卻不是那樣。


    桑太太在廚房裏麵忙碌,我進去看她,她正在水喉下洗白色的槐花,回頭高興的告訴我:“原來我們家的屋子後麵也有一棵槐樹:“我摘了很多槐花下來。”


    桑太太的眼神裏麵有小女孩的簡單,我覺得桑先生這輩子最失敗的一件事情就是沒有好好對待桑太太。


    我站在一邊看著桑太太把洗幹淨的槐花放在麵粉裏,然後打上雞蛋攪拌出好看的顏色。


    然後就用豬油炸酥,還沒開始做,我光聽這個流程口水就要流下來了。


    於是在開飯之前我全程都沒有出廚房,就一直站在鍋邊,看著桑太太將一隻隻小巧的槐花餅放在倒了豬油的鍋裏麵見煎的香氣撲鼻盛出來。


    基本上她接煎出來一個我就吃掉一個,張太太笑著對我說:“還有很多好吃的菜,別把肚子給吃飽了。”


    “她肚子是無底洞,根本吃不飽的。”桑旗從我的身後冒出來,桑太太笑著抬眼瞟他一眼:“別這麽說你媳婦。”


    桑太太說的我臉都紅了,好像我已經和桑旗結婚了一樣。


    桑太太不嫌棄我之前任性嫁給了桑時西,曾經是他的大嫂現在又做他的女朋友。


    桑太太對我大度而寬容,我曾經和何聰有過一段婚姻,和何聰的媽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


    我那時候就那麽認為的別人的媽是永遠不可能愛自己,還有一個女人和自己的兒媳婦是天生的敵人,就像貓和老鼠,就像雞和狗,在一起就免不了的戰爭。


    但是桑太太對我卻不是這樣,她包容而溫和。


    我覺得她對女兒也不過如此,如果以後有可能的話,我覺得我和桑旗可以和桑太太還有外婆住在一起,三世同堂其樂融融。


    我吃完第三個槐花餅之後,桑太太就把我趕出了廚房。


    她說別讓油煙味把我的頭發給熏的不好聞了。


    站在鮮花滿園的花園裏,我吸了吸鼻子。


    前麵是仿佛披泄著瀑布一般長發的薔薇,粉色和白色的交織在一起是一副最美的畫麵。


    我用胳膊肘搗搗桑旗的胳膊:“這大概是我人生的巔峰。”


    “什麽巔峰?”


    “幸福的巔峰。”我告訴他。


    以前我覺得我人生的巔峰應該是做主編,總編或者是做我們出版社的社長,在事業上達到高峰才會找到我愉悅的點。


    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麽當初我有那樣的想法,是因為我在生活中沒有找到我自己的位置,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身邊有桑旗有桑太太,還有其他一些愛我的人。


    我覺得不需要爬什麽高山,找什麽高度,此生也足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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