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向我舉杯,難得她這麽鄭重其事。


    她給我倒了紅酒,滿的我得小心翼翼地端起來,一不留神就會灑出來。


    我先抿了一口,穀雨眼中居然亮晶晶的。


    我急忙去扒拉她的眼睛:“你哭了?”


    “滾一邊去。”她擋開我的手,開始煽情的開場白:“小瘋子,必須要祝賀你戰勝了金錢這個魔鬼的誘惑,而選擇了真愛。我代表你的閨蜜,向你表示祝賀,以及欣慰。”


    “等等…”我打斷她,前兩天是誰跟我說人的變數大,還是錢來得牢靠。”


    “那是我對你的考驗。”她很認真地繼續忽悠我。


    瞥眼過去看坐在我身邊的桑旗,他很大度的在微笑。


    然後晚上我就毫不出意料地就醉了。


    本來我的酒量也沒多好,再加上今天晚上穀雨好像鐵了心的要往死裏灌我。


    每當我想拒絕的時候,一回頭便看見桑旗的笑容,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所以一杯紅酒喝下去,螃蟹爪子還沒啃兩個我就醉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桑旗在抱著我上樓,我蜷縮在他的懷裏,用手指頭戳著他發達的胸肌。


    “好大的大麵包呀!”


    “別亂摸!”他警告我。


    我眯起眼睛,他在我的眼中顯得特別的朦朧,但是形象又特別的清晰。


    對,他就是我要的那個人。


    從小到大我心裏一直想要這麽一個人,白馬王子也好,其他什麽也好,桑旗都是我心中的王子。


    我眯著眼睛一直不住地嘿嘿嘿的笑,手還在很不要臉的伸進他襯衣的縫隙裏去摸他緊實的胸肌。


    他抱著我走進房間,把我放在臥室的床上。


    “像個醉貓,一樣要不要去洗澡?”


    “鴛鴦浴!”我一把拉住他的領口:“鴛鴦浴怎麽樣?”


    他用手點我的腦門:“剛才是誰跟我說,現在還沒有跟桑時西離婚,得潔身自好。”


    我用力地想一想,腦袋暈乎乎的不利於思考。


    “管他呢!”我兩隻手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就往下拉:“愛誰誰!”


    “你一身臭汗,我幫你拿睡衣去洗澡!”


    “不要!”我拽住他的胳膊借著酒勁耍賴:“那你說那句話我就放你走。”


    “哪句話?”


    “就是總裁小說裏經常會說的那句,女主角色誘男主角,男主角就會對他說,女人,你是在玩火…”


    這句對白實在是太好笑了,我一說出來就自己笑個不停。


    “神經。”他最終還是抱起我,把我扔進了浴缸裏讓我自己好好的洗。


    人家今天明明喝醉了,有大好的機會趁人之危,但這時候他卻正人君子起來了,真是令我很是煩憂。


    再後來的事情就記不太清楚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桑旗在幫我吹頭發。


    我的記憶是一段一段的,半夜口渴醒了說要喝水,眼睛一睜桑旗就端著水杯放在我的嘴邊,我伸著頭像牛一樣一杯水都喝完又倒下來就睡。


    這次桑旗在我的身邊跟平時的感覺不一樣,以前我們曾經住在一起好幾個月,但是沒有一刻我是覺得他是屬於我的。


    我搞不清他的心他也猜不透我的,那樣就好像互相躲迷藏的孩子,希望別人找到你又害怕別人找到你,那樣遊戲就會早早的結束了。


    現在不同,我們兩個透亮的就像是兩隻燈泡,連燈泡裏麵的燈絲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喜歡這種通透的感覺,因為我能感覺到桑旗在愛我,我很滿意。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腦袋居然不痛。


    桑旗靠在我的身邊看書,一大清早求知欲就這麽旺盛。


    我從他的身邊爬起來,把臉擱在他的胸口。


    他輕輕揉我的頭發:“昨天晚上頭發濕著就倒頭就睡。”


    “你不是幫我吹幹了嗎?”我趴在他的胸口上說。


    “吹是吹幹了,但是估計你的頭發現在已經亂得像一個雞窩。”


    “沒關係。”我用胳膊肘支起來看著他:“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確切的說,是我沒睡。”


    “為什麽?因為跟我同一張床激動難耐?”


    他低頭翻書看得認真:“是因為有一個人半個小時就要喝一次水,你說我還睡什麽?”


    “那你別怪我,要怪就怪穀雨。是她把我灌醉的。”


    他放下書,拉著我的胳膊拖我起床:“剛才你的電話響了一次,是桑時西打來的。”


    我立刻坐起來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急忙撥過去,桑時西大清早打電話給我難道是要跟我去離婚?


    電話很快接通了,桑時西毫無情緒的聲音在話筒裏響起:“怎麽昨晚樂不思蜀,睡得很晚?”


    我才沒工夫跟他打屁,直接切入正題:“你剛才給我打電話的?”


    “20分鍾之內,在我們辦理結婚證的民政局門口見,今天還有會,如果你遲到的話我不會等你。”


    桑時西真的要跟我離婚了,我興奮得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急忙把電話一扔,然後從床上跳起來就找衣服。


    “大紅色的好不好?”我在衣櫃裏麵扒拉,回頭問桑旗。


    每次我離婚都穿的特別喜慶,跟新娘子一樣。


    “差不多得了,別太過分。”這是桑旗對我的忠告。


    我想想也是,衛衣牛仔褲是最合適的。


    匆匆套上衣服,胡亂洗了把臉刷了個牙就奔出房間。


    桑時西隻給我20分鍾,這個賤人明明知道桑旗的別墅離民政局的路程,如果不堵車的話15分鍾,如果堵車的話根本就來不及。


    我奔出門口了,桑旗跟在我的後麵。


    “你快點開車!“


    “你讓我送你去?”桑旗站在門口:“你不怕桑時西看到之後醋意大發,變卦了怎麽辦?”


    “他有什麽醋意,他隻是想扳回一局而已。”我拽著桑旗上車:“快開快開。”


    桑旗發動汽車向小區外麵開去,我給自己係上安全帶,冷靜下來之後才顧得上分析桑旗剛才那句話裏的意思。


    我把臉轉向他,看著他無與倫比的側麵:“你剛才說什麽,桑時西醋意大發,你的意思是說桑時西喜歡我?”


    “你少裝傻了,跟人精一樣的夏至還能看不出來一個男人愛不愛你?什麽男人會為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扔出來100億,不合邏輯對不對?”


    “我不管什麽邏輯,我也不管桑時西愛不愛我,老娘這麽美,愛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我在意的隻有一個人愛不愛我。”


    “哦,是嗎?”他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那,那個人真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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