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門口等了片刻,感覺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爛了。


    有人在背後議論我,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也聽到了一些。


    他們在說我是千年狐狸精,隻用了三天就讓桑時西離婚了娶我。


    其實他們也沒說錯,但是千年狐狸精這個稱號,實在是褒獎了我。


    我不夠狐媚,沒把桑時西迷的五迷三道。


    董秘書終於從裏麵出來,拉著我就走。


    “幹嘛?後麵有狗咬你?”我使勁掙脫他的手,往桑時西的辦公室裏看看:“怎麽了?”


    “桑先生的辦公室裏有人。”


    “什麽人?”看他嚇得不輕,有什麽人能把董秘書嚇成這樣?


    “前桑太太。”他把我拉到一個辦公室:“桑太太,您還是等會再進去吧,萬一碰上了不太好。”


    我眨眨眼睛,哦,是桑時西以前的太太,我婚禮當天準備炸我一臉花的女人。


    說真的,我真想會會她,她差點炸死我,桑時西也沒把她怎樣。


    可見,他挺含糊那個女人的。


    但是,看董秘書嚇得鼻涕都要流出來了,我就給他點麵子。


    我坐在辦公室裏等,讓董秘書去打探,看她可走了。


    然後我低著頭刷手機,我朋友圈裏有個傻逼,隔幾天就發自己寫的文章,狗屁不通還覺得自己是文學大師,每次看完他的文章,我都會懷疑人生。


    我正看著他寫的詩狂笑,卻聽見了高跟鞋的聲音慢慢靠近我。


    心裏說不妙,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氣場超強大的女人。


    二十幾歲三十歲不到的樣子,長發,大波浪,玫瑰色的口紅,白色的緊身裙,肩頭上披著一件千鳥格的大衣。


    她在我麵前站住,銳利的目光射向我。


    我想,我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所以並不驚奇。


    她是桑時西的前妻,但我不知道她叫什麽。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毫不掩飾對我的厭惡。


    我站起身來,準備跟她說點什麽,至少得交換一下名字。


    她忽然抬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個耳光。


    我真的沒料到這潑婦二話不說就打我,我被打蒙了。


    而且這女人手勁奇大,一定經常舉鐵或者俯臥撐,臂力驚人。


    我感覺我的腦袋都要散黃了,整張臉都麻麻的。


    她打的我都忘了還手,還在愣神,又是幾個耳光打過來,左右開弓。


    啪,啪,啪,啪,她足足打了我四個耳光,我終於準確無誤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接著我反擊,我也不弱,我雖然沒時間鍛煉,但是我是記者,高強度的工作練就了我超強的身體素質,我胳膊上還有小老鼠呢!


    一個,兩個,等到第三個的時候,我看見她高高抬腳,往我的肚子上踢過來。


    這個女人實在是歹毒,居然下這種狠手。


    我反應還算靈敏,迅速地躲開。


    這時候,桑時西衝了進來,拉住了那個女人。


    “霍佳!住手!”


    哦,我想起來了,桑時西的前妻姓霍,媒體上說過。


    桑時西迅速地看了我一眼:“你先出去讓董秘書幫你擦藥。”


    擦個鬼,我才打了她兩個耳光,還差兩個。


    正好現在桑時西拉著她,好時機。


    我指著天花板:“看,飛碟。”


    估計他們沒想到我用這麽蠢的方法,一時間懵了都往天花板上看過去。


    然後,我便飛快地扇了霍佳兩個大大的耳光,絕對用了我畢生的絕學,震得我的手掌心都發麻。


    霍佳氣瘋了,尖叫著:“桑時西,你好樣的,你幫著這個女人打我!”


    “明明是你先動手的。”我甩甩胳膊,我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桑時西,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她聲音本來應該蠻好聽的,但是擴大了無數倍之後,就顯得格外撕裂。


    我的臉腫了,覺得說話都不太靈光,我摸了摸臉對桑時西說:“搞定你的前妻,我在你辦公室等你!”


    我腫著臉走出了這個辦公室,徑直走進了桑時西的辦公室。


    董秘書拿著藥箱來給我擦藥,藥水涼涼的,擦在臉上很舒服。


    “五分鍾就消腫了。”董秘書對我說。


    剛搽上去我就覺得沒那麽腫了,我照了照鏡子,臉胖了一圈。


    “桑時西的前妻是條瘋狗啊!”


    董秘書扭頭朝大門口看看,很是驚慌:“桑太太,您小聲點。”


    “我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怕什麽?”


    “看來你是不知道霍家。”


    “我知道她叫霍佳。”


    “我說的不是她的名字,我說的是他們霍家的家族,你不是記者麽,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搖搖頭:“我是記者又怎樣,需要認識這個城市的每一個人麽?”


    “霍家是黑社會啊!前桑太太的父親是三合會的前會長,三合會你聽說過麽?”


    我隻聽說過三元洞,沒聽說過三合會。


    我低頭上網百度,不搜不知道,搜了之後快嚇死我。


    人家黑社會都特別低調,他們這個黑社會卻高調異常,每次集會都恨不得召開新聞發布會,可見多猖狂。


    董秘書見我不說話,以為我嚇到語言能力喪失:“桑太太,您剛才打了霍佳,除非我們桑先生出麵才能擺的平了。”


    “放心,桑時西一定能擺的平。”我肚子裏有他的孩子,我還擔心什麽。


    再說,本來就是她先打人的,黑社會也不能不講道理啊!


    我感覺我的臉漸漸地不腫了,終於桑時西也走了進來。


    他隻有一個人,估計霍佳走了。


    他走到我麵前看著我:“臉好些了?”


    “你看來是經常被打,還備著這種消腫的藥。”我冷笑。


    “我就不應該給你藥用,讓你這麽腫著,闖了禍嘴還這麽硬。”他在我麵前坐下來。


    “是你前妻打我。”


    “她的脾氣是不太好。”


    “這叫不太好?”我失笑,不過我也沒吃虧,好歹被我打回去了。


    “我陪你去醫院再看下吧!”他說。


    “我沒事,先做正事。”我把我的證件和結婚證都拍在桌上:“現在還不晚,離婚去!”


    他眯著眼睛看著我:“給我惹了事就想一走了之?”


    “昨晚是你說的。”


    “昨晚是昨晚,而且你如果沒了我的庇護,霍佳會拆了你的骨頭。”


    “我都跟你離婚了,她拆我的骨頭幹什麽?”


    “如果你沒打回去那四巴掌的話,還好些。”他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看上去更有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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