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打傷五六十名散修後,愁雲穀的散修們變得老實起來。當他們想要離開愁雲穀,已經不被允許。在領袖們的逼迫下,有三十名散修被迫打前陣探路。他們分別從不同的位置進入,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愁雲穀內的雲霧消散得更多,瘴氣沒有先前厲害。


    首先是二百丈的時候才有一人不幸墜亡,接著三百丈的時候第二個人墜亡,三百八十丈的時候第三個人墜亡。深度越深,墜亡的人數越多。最終隻有三人生存抵達穀底。


    死亡的概率很高,但是不聽話的話當場被領袖們擊殺。第二批散修作為炮灰繼續探路,最後有五人抵達穀底。


    第三批散修則有十人生存。


    第四批則高達十五人生存。


    第五批二十一人生存,第六批是二十四人生存,第七批是二十五人生存,第八批二十三人生存,第九批是二十四人生存。


    明顯看得出來,這五分之一的傷亡率短期之內是無可幸免的。最令人鬱悶的是生存的位置根本毫無規律,前麵的人從一個位置下去幸運生存,後麵的人從同一個位置進入不一定能順利生存。


    領袖們推斷這是殘餘瘴氣在遊走的緣故。


    可是這時候散修作為炮灰已經消耗得差不多。因為誰也不傻,單幹是沒有前途的。在九批散修打頭陣當炮灰的時候,剩餘的散修不是迅速組隊就是加入其他隊伍。


    現在築基期以下的散修幾乎沒有單幹的了。


    五分之一的傷亡率,這個結果領袖們不能接受。


    他們並不是不能承擔風險,隻是這個風險最好由其他人承擔更好。他們想辦法解決這五分之一。


    解決的方法有兩個,第一個方法是等上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後,穀內的瘴氣自然是消散一空。可是古修士遺址的入口通道即將打開。三天三夜之後才進入的話寶物早就被人撿光。


    第二個方法是,用人去碰撞吸收。殘餘的瘴氣一碰到人就被人吸收,然後人中毒昏迷。但是具體還有多少殘餘瘴氣無得而知,隻有投入大量的人力才能得出結果。


    領袖們把主意打到自己的手下身上。因為現在還不是和其他隊伍競爭的時候。五分之一的傷亡率雖然很高,但是隻要犧牲的不是自己那都是無所謂的事情。至於手下們嘛,我會為他們默哀三分鍾。


    膽敢違抗領袖們的手下畢竟不多,如果他們敢違抗的話,他們也不至於做別人的手下。多數人用五分之四的生存率安慰自己,隻要我不成為那五分之一就好。


    數百名煉氣期修士被他們的領袖驅趕進入穀內,他們作為領袖欺負散修的幫凶,現在又被領袖聯合其他人欺負。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表麵看確實如此,其實還是地位在作祟。因為當炮灰的永遠是實力最弱小的那批。


    到目前為止,古修士遺址的門檻都沒有踏入,就有兩百多人為此付出了性命。不知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有沒有後悔參加這次冒險之旅。


    而高階築基期修士到現在為止沒有一人傷亡,他們在等待著。他們沉得住氣,不見兔子不撒鷹。


    數百條繩索分散吊在愁雲穀二十多裏的懸崖上,如同蜘蛛人一般。


    時間在流逝,進入穀底的修士越來越多。已有三千名修士抵達穀底,當然犧牲的人也很多,超過六百修士為此付出了生命。


    好在,領袖們的推斷沒有錯,犧牲那麽多人後。傷亡率終於降低下來,現在傷亡率減低到百分之三左右。


    這個傷亡率領袖們大體上還能接受。


    此時已是下午六點,懸崖邊上還有五千多人沒有進入。


    當陽光的餘暉最後照在懸崖邊上的時候,穀底突然一道紅光升起,好像一輪新生的太陽。眾人齊齊把目光投入到穀底內,隻見一個高大的白色牌坊不知何時立在穀底小溪旁,紅光正是從白色牌坊裏射出,然後被溪水反照。奇怪的是從懸崖邊上隻看到一個孤零零的白色牌坊,白色牌坊後麵空空如也,並沒有什麽古修士遺址。


    這種現象懸崖兩邊的人看到的都是一樣的。奇怪,非常奇怪。


    白色牌坊的出現讓愁雲穀的所有修士變得狂熱起來,人人不甘落後。首先反應最快的是築基期修士,一道道劍光快速的往白色牌坊飛去。


    接著是懸崖上的五千煉氣期修士,原本不願意打頭陣,現在卻後悔沒有先下去。


    反應最慢的是穀底的炮灰煉氣期修士,他們畢竟在穀底,沒有高處看得清,雖然最靠近白色牌坊,但卻最後發現白色牌坊。好在他們占了地利的優勢,除了比不過禦劍飛行的築基期修士,他們大部分比懸崖上的煉氣期修士先到白色牌坊。


    眾修士一擁而下,又有二三百的修士不幸墜亡。原本瘴氣已經耗的差不多,如果不搶道的話是不會墜亡那麽多修士的。


    古修士遺址的大門才剛開啟,已經有十分之一的低階修士為此付出了寶貴的生命,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趙恒這支五人的隊伍當然也不會落後,當有築基期修士駕上劍光衝向白色牌坊的時候。確認好沒有危險後,五人默契地往白色牌坊飛去。


    遠遠看去,就感覺白色牌坊非常宏偉巨大。等到稍微靠近的時候才發現白色牌坊高超過二十丈,寬約有十五丈。牌坊頂部是有三個尖頂,四個飛簷翹角分別是不同的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周是鏤邊的花紋,上麵刻著很多晦澀難懂的上古文字。


    四根巨大的白色圓柱把牌坊分成三個拱門,中間的大拱門上寫著三個蒼勁的上古文字。白色圓柱上麵雕刻著各種上古神獸還有各種神秘的符文。


    這些文字和符文根本不是現在的修仙界可以看見的,給人一種古樸滄桑的感覺。


    拱門裏麵果然是另有天地,自成一界。紅光從拱門內溢出,原來拱門內這邊太陽剛剛升起,而外界太陽已經落山。


    趙恒他們隻是略微在白色牌坊外停留一下,就毫不猶豫踏入拱門內。


    拱門內,一條小道通往遠方。兩邊是低矮的丘陵,丘陵上雜草叢生,長滿了各種荊刺,路邊的野草上還有點點滴滴露珠。明顯的感覺空氣非常清新,靈氣比外界充裕一些,當然和大門派的靈脈洞府無法相提並論。


    好在此界並沒有空禁,築基期修士可以自由的禦劍飛行。趙恒五人隻是小走了一段路後就放棄了這種低效的行路方式。


    由於不懂空中是否存在危險,趙恒他們不敢飛得太高,五人選擇離地三尺,沿著小道慢慢飛行。這樣的飛行方式速度自然會慢上很多,僅僅比全速跑步快上一些。但是好處也很明顯,避免了很多危險。


    陌生的空間,誰懂有什麽危險,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這樣的小心謹慎果然沒有錯。


    一個身穿黃衣的築基期修士原本是在趙恒他們後麵的,看到趙恒五人如此小心翼翼,那人露出鄙夷之色,嗖的一聲從趙恒他們頭上經過,那人還回頭衝林姓女子咧嘴一笑。


    突然一道無形的風刃從空中劈來,那人還來不及回頭,就被風刃劈成兩半。兩瓣屍身從三十丈高的空中重重摔下來,血雨灑落一地。成為了第一個隕落的築基期修士。


    又有一藍衣築基期修士,修為不錯的樣子。獨來獨往,看起來好像不願意靠近眾人的樣子,藍衣修士選擇在丘陵上飛行。當然有了前麵的案例,藍衣修士並沒有飛得太高,僅僅高出三丈的樣子。


    不過藍衣修士越飛越偏,幾乎飛到了山丘的坡上。突然一道閃電劈來,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麽。隻見一股黑煙從山丘上升起,藍衣修士變得無影無蹤。應該是被閃電擊中,灰飛煙滅了。


    現在眾修士知道,兩邊山丘的坡頂應該是此界的邊界,是不能靠近的。要想安全不能飛得太高,也不能飛得太偏。要想安全,最好沿著小道低空飛行。


    按理說後麵的修士應該老實了,老老實實沿著小道行走不好麽?


    可是人類喜歡挑戰,喜歡不走尋常路。


    這次選擇挑戰的是一個白衣修士!


    白衣修士當然不會愚蠢到犯同樣的錯誤。他小心翼翼的,並沒有飛得很高,離地二三丈的樣子。他也沒有偏離小道很遠,而是選擇在小道邊的荊刺上飛行。


    這樣的高度自然不會遇上風刃更不會碰到閃電。


    可是這不代表危險就沒有,突然一道手臂粗細,長有七八丈的荊刺從草叢裏飛出,重重的往白衣修士身上打去。好在白衣修士早有防備,手中的寶劍手起刀落,把荊刺砍成幾段。


    正當白衣修士洋洋得意,以為危機已經解決的時候。突然白衣修士腳下開出一朵詭異的紫花開,白衣修士的視野剛好被自己腳下的飛劍擋住,並沒有發現那朵詭異的紫花。


    可是小道上的眾修士把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有好心人剛想做出善意的提醒。詭異紫花已經瞬間吞沒了白衣修士,層層花瓣把白衣修士圍攏,收緊。然後重新變回一朵沒有開苞的紫色花蕾。


    紫色花蕾轉眼間退回荊刺叢中,這一切的發生都在瞬息轉眼間,就算有人想救也來不及。


    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可怕的食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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