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遙遠說道:“在我的希望中,我大概是要去一個我渴望的遙遠的地方,”說著,哼哧一笑道:“這個小鎮已經裝不下我了,因為我膨脹了。”說完大笑著回頭看孫悟空。


    孫悟空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然後說道:“我會記得你。”


    東方遙遠眼睛紅潤的一笑道:“我相信你也會走的,不送。”說完,走出門外。


    孫悟空看著門外東方遙遠的背影,越走越遠,背影消失。孫悟空愣在床上,一動不動。


    黑夜裏,孫悟空坐在床上,倚靠著木牆。


    桌子上的日晷走到淩晨四時一刻。


    緊接著就聽見小鎮方向傳來沸騰的聲音,緊跟著一聲巨響,孫悟空依舊無動於衷,紋絲不動的坐著。


    孫悟空不由自主的自己嘟囔道:“鎮上的喧嚷聲持續很久,我猜測陣仗一定不小。壞壞幫之間的亂鬥是不可能了,難道是正常的地球人跟不正常的地球人,爭辯正常或者不正常究竟哪個正常?突然發現,我很不正常。”


    就這樣,孫悟空一直在床上坐到天亮,眼睛通紅,很疲倦的樣子。


    孫悟空又不由自主的自己跟自己說道:“別的什麽我現在不會去操心操勞的想了,更沒有資格去想,我要為之後的日子做打算了,我特別不想再碌碌無為的混下去。特別不想也隻是想想,然而真正做起來的話,我打算還是再想一段時間。可能強者我達不到,但弱者我絕對綽綽有餘了。為此,我真的感到驕傲,傲到飛起,所以,我必須要找些很容易就能夠升牛的東西。”


    隨後,孫悟空關上木屋的門,將其鎖上,然後將鑰匙丟向遠處。


    孫悟空看了眼木屋,臉上沒有掛著一絲留戀的表情的轉身向遠處走去。


    孫悟空忍不住的又自言自語感慨說道:


    “談起升牛,還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入手才好,畢竟長時間俗氣慣了。所以前提必須對自身降低一定的標準,以避免升牛不起來,而後自慚形穢,哭笑不得了。可想而知,升牛與丟人現眼有直接的連帶關係,對某類人而言,也算得上骨肉相連了。”


    孫悟空一直在山路上走著。


    一隻鳥飛過孫悟空上方的天空。


    一架馬車小心的行駛在山路上,路過孫悟空,向孫悟空相反的方向駛去。


    許久以後,一片麵積不大的草海出現在孫悟空麵前。


    孫悟空望著這片草海,感覺很不錯的樣子。


    孫悟空看著草海的正中央,很是欣喜的樣子。


    似乎孫悟空在這段時間裏是那麽的開心。


    孫悟空不由自主的說道:“六十裏地對兩個輪子的馬車來說並算不上遙遠,但對兩條腿來說,對我來說,就算得上山南海北了。不管怎樣,想過了就應當經過,跋涉了三十裏地的山路,穿過了十裏地的蔥鬱,走完二十裏地的寬大馬道,再調轉方向,把北當成南,那片麵積不大的草海就在那裏。”


    孫悟空此刻是那麽的像是一個旅遊講解員。


    草海東側的綠林深處,一位年過半百的牧民,養著三十頭羊,五頭牛和四隻瘸腿的鴨子。


    孫悟空看到牧民,一臉的歡喜。


    牧民見孫悟空歡喜表情,也是很客氣的樣子。


    孫悟空提著兩隻脫了毛的鴨子,一臉客氣的說道:“我見到您第一麵,我就認準了,您一定位隱居的高人,一定是世上最懂升牛的仙人。”說著,將鴨子遞向牧民繼續道:“第一次見麵,不知老伯喜好,這是我們那裏的特產,千萬別嫌棄,望老伯笑納。”


    牧民更是客氣說道:“不嫌棄,怎麽可能嫌棄呢,這年頭像你這麽好的小夥子不多了,正好,剛會兒去放羊的時候,跑丟了兩隻鴨子,這也算補齊了。”說完,接過鴨子,笑容更加燦爛。


    牧民將鴨子在案板上大卸八塊。


    把鴨子丟進鍋裏,咕嘟嘟熬湯。


    片刻之後,鴨子熟了。


    牧民打開鍋蓋,將鴨肉盛在碗裏,端到桌子上。


    好一段唯美做肉的過程。


    接下來牧民和藹可親說道:“嚐嚐。”


    孫悟空嚐了一口,咂咂嘴說道:“色香俱佳,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沒放鹽,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因為我本來就口淡,老伯,真的不錯,來來來,老伯,一起。”


    牧民坐下,從桌子下拿出一瓶酒,啪放到桌子上。


    牧民和藹可親說道:“這可不能少。”


    孫悟空拿過酒壺,打開酒蓋倒上說道:“來,老伯,敬您。”


    孫悟空和牧民喝一杯,接著牧民招呼孫悟空吃鴨肉。


    孫悟空和牧民再喝幾杯之後,兩人都醉醺醺的。


    孫悟空眼神飄忽的看了眼老伯的床,說道:“老伯,看您家的床應該是用那種粗藤條編織成的,這既雅觀又舒服,很符合升牛的感覺。我發現老伯很會生活,而且我還發現我這麽些年是白活了。”


    牧民笑著說道:“沒有,沒有,一般擺設,一般擺設。”


    孫悟空悶急了一口酒,嗆著嗓子,掙紮著緩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老伯,聽傳說您這裏草海的正中央在月圓之夜會出現一潭池水,池水的顏色每十五分鍾會發生一次變化,所呈現的色澤也絕對是世間罕見的,語言形容不出,眼睛也辨識不清,是有這麽一回事嗎?”


    牧民回道:“嗨,哪有這麽回事啊,月圓之夜在沙漠中央出現一潭池水,這無謂是低劣的炒作,不過就是幾年之後把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變成管轄地的金罐子。我平生啊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手段,無可奈何,我年紀大了,也隻能是在這眼神上,下點兒鄙夷的功夫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孫悟空敬牧民一杯酒,又說道:“老伯,您真是高人,我幹了。”


    牧民酔咧咧,口齒不清說道:“我是人間一俗人,不講高雅與風騷,幹。”說著,晃晃悠悠端起酒杯,一下灌進了鼻子裏,接著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很明顯牧民醉入膏肓。


    孫悟空嘲笑說道:“嘿,這老頭,沒量,和我沒法比,我這量.....”說完,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此時,屋外下起大雨。


    屋外嘩啦啦下著雨,孫悟空看著屋外的雨,有一搭無一搭的聽牧民在眉飛色舞的講著話。


    孫悟空不由自主的說道:“雨來得急,走的卻是非常非常的慢,一場雨居然下了整整三天,在這三天裏我的耳膜在承受著老伯的折磨。我在擔憂我的耳膜,同時也在擔憂老伯的嘴皮和嗓子。我猜想老伯上輩子說的話加在一起一準沒有超過三句,憋到下輩子,遇到了我,才得以釋放。所以老天爺為何要下三天雨,就是因為要圓老伯巧舌如簧,出口成章,喋喋不休,泛泛而談的夢。故此,我發現我的耳朵和老伯的嘴緣分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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