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小學徒甲東瞅瞅西看看,壓低聲音說道:“噓,大哥,知道就好,別聲張,這次不是我們老師要的,是我們私塾學院主管老師要的,我們老師今天沒敢要。”


    店小二嘴角一撇,饒有興趣的說道:“銀子誰出?不會是讓你倆出吧。”


    私塾小學徒乙表情誇張,極認真的說三個字‘不可能’,接著說道:“怎麽會是我們倆出呢?!”


    店小二長舒一口氣說道:“那還行,你們老師還算不上喪心病狂。”


    私塾小學徒乙高調著嗓門說道:


    “我們老師老好了,主管老師也好,他讓我們買大紅茶,從不會讓我們出銀子,用的都是我們班班費,我們一致認為我們老師和我們的主管老師,是全天下最能為我們考慮的,可愛的老師跟主管老師,因為我們隻要給他們買過大紅茶的,逃課,早戀,打架都不會受到處分,還有我們的學院規則其中一條是,‘想做好一名學生,先要做到會買大紅茶’,同學們都爭著搶著買大紅茶的,我們倆可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買大紅茶委員。”


    孫悟空入神的聽著,小聲私語道:“聽得我恨不得成為他們私塾學院裏的老師,說真的,他們私塾學院裏的老師可真是為人師表,照亮別人,燃燒自己啊。”


    隨之,兩名初中生拿著大紅茶離開,店小二立刻小跑到孫悟空跟前,舉止恭謹的向孫悟空鞠一躬。


    店小二說道:“先生,讓您久等了,您想喝點什麽呢?”


    孫悟空:指著櫃台左側的展示架,問道:“那是什麽?”


    店小二轉頭一看,立馬回頭客氣回道:“哦,先生,那是我們茶館特別推出的高級貴賓專享,醇香味濃,回味悠長是它的特點,很符合您的氣質。”


    孫悟空假意附和著笑了笑,說道:“符合我的氣質?胃還是身體?體內還是體外?”


    店小二賤賤的說道:“先生,不管您身體的哪個部位,包括那個那個,都非常符合。”


    孫悟空果斷的說道:“二十杯!”


    店小二用一個驚愕的眼神說道:“二十杯?這麽缺......”


    孫悟空說道:“怎麽,工作量大不可以?”


    店小二立馬賤賤笑道:“當然可以,向您學習。”說完,轉身向櫃台方向走去。


    店小二恭敬的給孫悟空推開門,孫悟空挺著肚子,步履艱難的走出門外。


    店小二賤唧唧的說道:“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孫悟空背對著擺擺手,說道:“光臨,光臨。”


    店小二一笑,門咣當關閉。


    孫悟空向前走去,接著又兩名私塾小學徒路過孫悟空身邊,跳著蹦著向茶館推門進去。


    孫悟空看著,無奈的搖搖頭。


    孫悟空走到小溪邊,小溪很淺,上麵飄著很多葉子,孫悟空看了一會兒,挽起褲腿,小心的趟過小溪。


    孫悟空不由自主的又說道:“從小鎮的最東邊到小鎮的最西邊,中間需跨過一條沒有橋的河,河水深度一般十歲以上的都可以很輕鬆的渡過。如果非要幹著去到小鎮的最西邊,那麽至少要走五公裏從最北邊繞過去,一般思維正常的都會選擇濕著去到小鎮的最西邊,當然,我也不例外。”


    孫悟空慢悠悠走到湖邊,湖邊很多正在釣魚的人。孫悟空站在湖邊,表現出享受的樣子。


    孫悟空情不自禁的說道:“小鎮的最西邊是一眼看不到邊的湖,不知道的很有可能把這當成海。因為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麽大的湖,所以見到它的第一眼,腦海裏便蹦出“神奇”這一詞語。”


    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鶴骨霜髯,梨眉艾,腳下踩著一個四方盒子,左手執著一根深黑色的魚竿,右手拿著一本竹簡書,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長袍子,頗有脫俗仙人的風範,很認真的盯著魚線。


    孫悟空走到老人一旁,小心翼翼蹲下,也是很認真的盯著魚線。


    過一會兒,老人將垂在水中的繩勾揪起,收了魚竿,接著放進了那個四方的盒子裏。


    孫悟空心想說道:“難道是因為我在這打擾了老人,而末了老人的樂趣?”


    老人收拾完漁具,把馬紮拉近到孫悟空身邊,然後坐下衝孫悟空笑了笑。


    老人說道:“小夥子,你也好釣魚?”


    孫悟空心想說道:“還好,還好,我沒有打擾到別人。”說著搖搖頭,客氣道:“老人家,我釣魚不怎麽愛好,但看人釣魚我還挺喜歡的。”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將那個四方盒子拖到腳下踩著,顯得很有小孩兒氣的說道:“看來小夥子你是遇上心事兒了?”


    孫悟空不知是搖頭還是點頭,木訥一會兒,表現腦袋嗡嗡的,像被人猛抽了一巴掌的感覺,說道:“大概是,可能也不是。”


    老人一聲大笑,同時把竹簡書緊緊的握在右手,說道:


    “我今年七十六歲,七十三歲時還沒花眼,女兒就說這麽大歲數還沒花眼老的太沒意思了,於是就給我買了這本竹簡書,讓我不健康的看努力花眼。”


    老人說著,用手指了指鼻梁上的倆眼睛,滿足地笑了笑說道:“釣魚的時候我也看著這本竹簡書,管他看不看的清楚漁線,有的時候一條魚釣不上來的時候也選擇不看。當然,不釣魚的時候一直看,不管看不看的清路,所以就得認真看著。”


    孫悟空不作答,愣愣的呆在原地,眼神格外的飄離。


    老人說完,從遠處跑來一條斑點狗,衝老人一頓撒潑打滾,轉頭又向遠處跑去。


    隨後,老人把散到岸邊的漁具,細細收拾了下,背到身上,搖搖晃晃向東北方向的居民區走去,期間打了好幾個趔趄。


    孫悟空見老人好幾次險些跌倒,隻是站在岸邊看著老人,攥幾下拳頭,表示為老人緊張的樣子。


    老人的身影消失於視線盡頭的那一條天地線,不一會兒,夕陽和天地線重疊,孫悟空耷拉著眼皮,很是疲倦的樣子。


    垂釣者們也都三三兩兩回了家,整片湖泊,整條岸邊,隻有孫悟空一個人站在那裏,夕陽的光通過湖麵反射到孫悟空的臉上。


    孫悟空忍不住的說道:“原來黑了天,一個人,心會孤獨,也會感覺到孤獨。”


    許久之後……


    孫悟空慢慢的閉上眼睛。


    天黑了。


    孫悟空忍俊不禁的自言自語道:“故事結束了?不,故事還沒有開始?也不對,淩亂了,又一次淩亂了,亂得一塌糊塗,亂得分不清腦袋裏的到底是腦子,還是漿糊。沒有天花板的夜眠,是可以肆無忌憚的。等同於沒有約束的人生,無憂無慮,悠閑自得。好似插了能飛的翅膀的雞,終於實現了成為“飛雞”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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