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霆一笑,說道:“不妨事,有那江湖通,還怕找個人不成嗎?”


    震霆說完,五個人互相對視著,慢慢臉上泛起笑意,似得到了救人溺水的繩索,接著一同大笑,瞅了一眼那燒屍的火,表一絲難過,緊接著往原路折了回去。


    兩堆死屍漸而燒成了炭黑,那震豪和鏢隊隨行,及連同那畜生化成青煙,徹底消跡世間。說虎符關是大凶之地,也還真是不無道理,畢竟這世間難講通的事太多了。


    再說那已經快被江湖遺忘腦後的震豪,其實死的一點兒都不冤枉,因為像那不明世事的爛人,多活幾年還真就是老天爺瞎了眼了。


    江湖瞬息萬變,不定之事也是十有八九。從千年前的江湖至今,誰人都不敢說今天的飯,明天照樣吃。即便是那飯沒臭壞掉,也絕不會輕易下咽。


    江湖散就是個招人心魔的引子,有的人的心魔濫殺無數,有的人的心魔殺一儆百。但無論定數作何解釋,那來了的你想擋都擋不住,這便是江湖第一律條。


    西域毒狼穀的去途對千裏馬來說,易如反掌。沒新換第二個日出,暮天楚和黃呈義就達至了目的地。


    他倆本想著如當時想法如一,那老祖就是被盧凡之攜來了毒狼穀,可世事若真這麽輕易料到,那人豈不是都成了天羅神仙?


    空無一人的毒狼穀,除了幾條惹人雞皮疙瘩的黑斑蛇,再無旁物,連那戀人家室而活的老鼠也早早搬了家。


    暮天楚見這一切,頓時沒了心思,弱弱說道:“怎會如此?”


    黃呈義也是不知熬哪種補人心的湯了,站在一棵說不上名字的樹旁,說道:“老朽突感迷離,這像似棋局一般,暮公子你我二人就像是那棋子,而且還是那棋盤邊角,不作一點勝算的棋子。”


    暮天楚握在手裏的馬鞭,像長出了毒刺,他狠的一把丟到遠處,憤憤說道:“這樣耽擱,恐怕老祖......”跑到遠處又拾起那馬鞭,繼續道:“不管這謎事如何撞人頭腦,反正已出,還是一點一點摸索要路,望上天眷顧老祖,能挨過我能將其老祖找到。”


    暮天楚走到馬旁,拱手恭敬黃呈義說:“黃掌門一路受累費心,現在諒晚輩不能安心謝你,待日後諸事明朗了,再登門請罪,在此別過。”


    暮天楚說完,駕上馬匹,又往那來時之路,飛速返去。


    黃呈義見暮天楚飛馳而去,緊跟其後,諸多不明白占著腦子,一時難以思緒。


    約莫著能猜想出各種藏在謎團裏的隱事,但一籌莫展證明,太多人以為的無所事非,正好是大有乾坤。


    似我之前所講,表麵上大有文章的繁雜諸事,往往無事。然其相反,表麵上不起波瀾的平常小事,確是大事。


    凡事看不得表麵,若其在之上轉折不窮,定會死無葬身之地。要不然,誰還論起這江湖來,加之驚險難測呢?


    北齊王府裏,看著那場麵足叫人喘不上氣來,感覺奄奄一息著,待一會兒就會撒手人寰。


    上官若雪揪著耳朵,跪在上官子期麵前,一臉的委屈和迷糊,她看著上官子期冷冰冰的表情,著實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官若雪等大小娘們輪番求完情後,見上官子期竟還是這副麵孔,她裝著可憐,喃喃道:“爹爹,女兒說過了嘛,那荷包是叫一個小賊偷去的,我知道女兒不該丟了,但防不住嘛,若爹爹真生女兒氣......”說著,抬頭看了看上官子期的表情,見有些改變,心裏一陣偷笑,繼續道:“你也不能打女兒不是嘛,哼,女兒的膝蓋都要跪破了,爹爹。”接著衝上官子期擺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上官子期擺擺手,示意上官若雪起來,上官若雪見上官子期如此,立馬來了精神,蹦跳著纏著上官子期,撒嬌道:“爹爹是原諒我了?”


    上官子期一臉愁容,似有難言之隱不能當麵明說,他最疼愛上官若雪,怎會真的生氣,他長歎了一聲,說道:“女兒啊,既然那荷包丟了,也就不要再提了,你回房去吧。”說完,親昵的摸了摸上官若雪的頭,又衝她擺了擺手。


    上官若雪可憐巴巴的瞅著上官子期,但心裏掩不住的歡喜,她說道:“爹爹,女兒以後會很聽話的。”說完,轉身蹦蹦噠噠的朝門外走去,接著到大廳門前,扒著門框,轉身朝大小娘們拋了個媚眼,以示江湖無大事,之後哼著小曲走回房間。


    月如宛小步移到上官子期身旁,小聲道:“老爺,每次若雪就算丟了寶珠玉器,您都不放心上,然這次看您對這荷包確如此上心,可是有何大事聯係呢?”


    上官子期搖了搖頭,接著衝小妾和下人們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將門帶上。”


    小妾和下人等都出去後,上官子期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又長歎了一聲,說道:“如宛啊,我給閨女從小帶著的荷包,其實是那江湖散啊。”


    月如宛一臉驚愕,說道:“什麽?江湖散?”


    上官子期點點頭,有些心力交瘁道:“太大意了,總想著把它放到明處,叫賊人不知從何惦記,便就做個荷包,自小叫閨女帶著,當做護身符,以為會平安無事,別人也不會想到,可今日還是叫人盜了去了。”


    月如宛一想,說道:“老爺說的江湖散是不是多年前的那樁江湖事?”


    上官子期說道:“就是那年。”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下桌一旁,繼續說道:“當時武林為其爭奪江湖散,擾的是滿處的鮮血,江湖散究竟在何處,沒人知道,似這般隻憑江湖傳言的無故廝殺,最終定是落個屍首遍野的境地,對這事,江湖上規矩,官家管不當,當然,官家也不會多事,這叫我是抓心撓肝一般,可就在我無力回天之時,府中突來了一全身黑衣,掩麵之人,見他無故闖入,我甚是氣憤,以為是哪裏的賊人,正當我執起長戟打擊之時,他竟丟與我一小瓶壺,還與我說‘這江湖散還請北齊王,妥善保管’,說完便就轉身速速離去,我當時很是迷惑,但當第二天,聽江湖上放出消息,江湖散丟失了,武林中人才遺憾散去,免了風波,這我才清楚那人之意,但又不敢多想,因為我總覺得裏麵有什麽隱秘之事,所以也就做個無事之事,將這東西裹了個荷包,給了閨女,誰想咱這閨女,唉,隻賴我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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