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先生,從今天開始,不管你有任何情報,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也隻能來找我。”許安亭道:“我這裏不但是客棧,還是一個不錯的飯莊,所以你來吃飯是正常的。而我如果需要和你接洽的時候,會在外麵刮上九串臘肉,第三第四串臘肉中會掛一串大蒜。”


    “好。”雲中鶴道:“你們這個據點,以前啟用過嗎?”


    “沒有,從未啟用過。”許安亭道:“大約三個月前,我眼睜睜看著黑龍台的兄弟們死在我的麵前,距離我的客棧僅僅不到三十丈,我完全有機會救他的。但是我什麽都不能做,因為我沒有得到命令,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亂刀分屍,眼睜睜看著黑龍台的計劃失敗。”


    說到此處,這個白白胖胖的許安亭眼中閃過意思痛苦的神色。


    雲中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許安亭,你在這裏呆多久了?”


    “九年。”許安亭道:“從二十七歲到三十六歲。”


    他在這裏呆了九年,從來都沒有被激活過。為了一個未知的目標,黑龍台幾百上千人在這裂風城內獻出了青春,獻出了生命。


    雲中鶴問道:“在裂風城的高層中,可有我們黑龍台的臥底嗎?”


    這是他一直想要問的,大贏帝國黑龍台如此強大,為何此時在裂風城的局麵會如此之慘?


    還有風行滅前年的那一次慘敗,算是怎麽回事?


    許安亭道:“裂風穀的十九個領中,曾經有五個領主是我們黑龍台的臥底。裂風城衛軍總共五個千戶,有兩個千戶是我們黑龍台的人。”


    黑龍台還真是牛逼啊,整個裂風城的軍中勢力,竟然被黑龍台滲透了一半。


    許安亭道:“而這一切都是風行滅大人的功勞,他用了整整五年時間,把黑龍台的勢力牢牢紮入裂風城之中。其實在兩年前,風行滅大人的裂風城戰略幾乎已經成功了。”


    這一點雲中鶴確實被不知道,風行滅竟然還有這麽輝煌的過往。


    “後來出了什麽事情?”雲中鶴問道。


    許安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顫抖道:“因為……叛徒的出賣。我們黑龍台在裂風城的高級臥底全部被殺得幹幹淨淨,剩下的隻有我們這些潛伏在底層的勢力。”


    “整整殺了一千四百多人,我們黑龍台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才成功潛入下來的精英啊,他們廢了多少心血和代價才爬到高層,結果幾天之間被連根拔起,全部屠戮。”許安亭咬牙出血,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沙啞道:“當時風行滅大人聽聞噩耗之後,直接嘔血三碗,昏死過去幾天幾夜。”


    “那件事情發生在三月初三,所以我們黑龍台把它命名為三三之恥,也稱之為三三事變。”許安亭道:“至此,帝國黑龍台在裂風城的戰略部署遭到了毀滅性打擊,甚至在無主之地的潛伏勢力都受到了巨大損失,使得帝國南征戰略至少耽誤了兩年。”


    這種打擊確實痛徹心扉。


    這損失確實太大了,許安亭已經算很了不起的人了,還有這個安亭客棧整整用了九年時間才經營到如此規模,才紮根到裂風城中。


    然而在黑龍台的潛伏勢力中,安亭客棧本是最底層的,完全是一個候補據點。


    前年的三三事變,黑龍台的潛伏勢力被連根拔起,才使得安亭客棧轉正的。


    從中可見,當時黑龍台在裂風城的潛伏勢力是何等強大。


    “黨魁向陛下請罪的時候,陛下痛心疾首,說這不僅僅是黑龍台之恥,更是大贏帝國之恥。”


    “這個叛徒是誰?”雲中鶴問道:“他的級別應該很高吧。”


    “燕蹁躚。”許安亭道。


    這個名字聽上去就不像是個好人,而且還應該是一個帥哥。(我曾經有一個qq昵稱就叫這個,哈哈)


    雲中鶴道:“那這個人還活著嗎?”


    許安亭道:“還活著,而且已經成為了南周帝國黑冰台的高層,萬允帝都非常器重他。”


    雲中鶴道:“燕翩躚是因為受到南周帝國的策反而叛變,又或者他本就是南周帝國潛伏在我們大贏帝國的臥底?”


    許安亭道:“這或許就是永遠的謎團了。”


    雲中鶴道:“經此一役後,南周帝國的黑冰台肯定聲名大震吧?”


    “是啊。“””許安亭道:“我們兩國的情報勢力鬥了上百年了,一直以來我們黑龍台都占據上風。燕翩躚的三三事變之後,南周帝國黑冰台瞬間崛起,舉世矚目。而我們黑龍台的聲譽遭到了嚴重打擊。”


    現在雲中鶴越來越覺得風行滅是一個瘋子了。這次的裂風城任務,不但關係到帝國戰略,而且還是黑龍台的雪恥之戰。


    而他竟然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這麽一個小混混?真是天大的擔子啊。


    雲中鶴問道:“沒有叛變之前,這燕翩躚在黑龍台處於什麽角色?”


    許安亭道:“黑龍台的天之驕子,明日之星,未來領袖的候選人。”


    靠!


    這……這相當於大贏帝國黑龍台魁首的繼承人啊?


    這樣的人都叛變了?為什麽啊?


    雲中鶴道:“這樣說來,接下來我要麵臨的最大對手,不僅僅得是井中月城主,還有南周帝國的黑冰台密諜?”


    許安亭道:“對。”


    雲中鶴道:“南周帝國黑冰台在裂風城的潛伏勢力遠遠超過我們,我們遇到的某個裂風城高層,很有可能是南周帝國黑冰台的臥底。”


    許安亭道:“對!我們黑龍台在裂風城勢單力薄,身處於群狼之中,麵臨的會是一場無比激烈的暗戰,時時刻刻遊走於地獄邊緣。”


    雲中鶴道:“千年對黑龍台潛伏勢力痛下殺手的人是誰?”


    許安亭道:“前城主井厄,也就是井中月的父親。”


    井厄的資料雲中鶴是看過的,真正的一代梟雄。


    幾十年前井氏家族丟了裂風穀基業,整個家族幾乎被屠戮得幹幹淨淨。


    就是這個井厄,靠自己一人奪回了祖宗基業,而且把領地範圍擴張了一倍。


    他這一生征戰無數,殺人無數,不管是政鬥,還是戰場上,都是百戰百勝。


    然而去年一月,井厄城主忽然腦中風,人事不省。


    一代梟雄就這麽倒下,井中月這才成為了新城主。


    不過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井中月上位之後,竟然比她的父親更加心狠手辣,讓人聞風喪膽。


    短短一年時間,就有了女魔頭的外號。


    有一句話說得很好,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許安亭道:“本來我對這次的任務真的毫無信心,覺得一片灰暗。但是你的到來,你剛才驚豔的表現,給了我們一線希望。接下來的局麵雖然是九死一生,但終究有一絲希望。”


    雲中鶴道:“井中月上位之後,裂風城對我們黑龍台潛伏勢力的絞殺仍舊在繼續嗎?”


    “仍在繼續,但是力度稍減。”許安亭道:“我剛才跟您說過了,三個月前黑學堂武士追殺幾名黑龍台密探,就距離安亭客棧大門不到一百尺,而我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麵前自殺。我永遠都無法忘記他們的眼睛,那種忠誠,那種堅定,寧可自殺,也絕對不成為俘虜。”


    雲中鶴沒有說話,隻是給許安亭倒了一杯茶。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哪怕是為了那些犧牲的兄弟,我們也要戰鬥到底,哪怕是登天之難,也要完成裂風城任務。”許安亭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激動悲憤的情緒。


    足足好一會兒後,許安亭終於平靜了下來。


    “雲中鶴先生,接下來我們就要進行裂風城任務的第一步,進入城主府。”


    “近水樓台先得月,隻有進入城主府才能接近井中月,才能施展您驚豔的表演,進入她的視野之內。”


    “關於如何進入城主府,我們計劃了兩個路線。”


    “第一個路線,算是為您量身定做的,讓您重操舊業。”許安亭道。


    雲中鶴道:“男寵?”


    “對!”許安亭道。


    靠,那是那個雲中鶴的舊業,不是我的舊業。


    那個混蛋玩女人收錢的,我地球雲中鶴玩女人從來不收錢。當然……也不花錢。


    雲中鶴道:“根據資料所寫,井中月從來不包養小白臉,甚至對男人充滿了殺意。”


    許安亭道:“井中月當然不會,但是有一個女人會。”


    雲中鶴問道:“誰?”


    許安亭道:“井厄城主的幼妹,井中月的姑姑。前些年她嫁給了一個蠻族洞主,因為受不了那邊的生活,常年都住在裂風城中,人稱麝香夫人。此女長相豔美,生性豪邁。您長相俊美之極,相信吸引麝香夫人成為入幕之賓並不難,所以這是進入城主府的最捷徑,而且起點很高。”


    這個路線確實是捷徑啊。


    隻不過這個職業太羞恥了,我們正經人有點做不來啊。


    雲中鶴道:“那另外一個路線呢?”


    許安亭道:“第二個路線,我們可以安排您進入城主府內成為一個家丁,並且製定了完整的計劃,讓您在城主府內快速崛起,萬眾矚目。”


    “雲中鶴先生,兩個路線,您選擇哪一個?”


    (你們覺得雲中鶴應該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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