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的話音剛落,頓時嚴涼和林豹望向他的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這年頭作死的人多了,但這麽作死的人還是第一次見,你自己用腦袋撞牆不是更快嗎?


    黑龍台高手渾身都在顫抖,雙目死死盯著雲中鶴,真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足足好幾秒鍾,他才平靜下來,淡淡道:“三個問題結束了,恭喜你們有一個人全部答對,能夠活下來去執行裂風城的任務了,而另外兩個要死。”


    頓時,書生嚴涼露出得意之色,直接跪下道:“多謝大人恩典。”


    黑龍台高手道:“嚴涼,你怎麽知道贏的那個人是你?”


    嚴涼道:“當然是憑借我的智慧,學生和大人還是心有靈犀的,大人應該很寂寞吧,因為能把握您智慧節奏的人太少了,知音難覓啊。”


    黑龍台高手歎息道:“是啊,知音難覓。”


    雲中鶴在邊上配音道:“一曲肛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頓時,周圍三個人的目光又再一次望過來,這雲中鶴隻怕不是腦子有病啊?


    嚴涼道:“大人,我雖然贏了,但我也很寂寞啊。這兩個對手實在太弱,不是勢均力敵的競爭實在讓人乏味。”


    不得不說,嚴涼秀才的裝逼已經漸入佳境了。


    嚴涼道:“學生有一個要求。”


    黑龍台高手道:“請說。”


    嚴涼道:“學生想要親手殺掉另外兩人,這樣學生的任務從此時就開始了。踏出這一步後,我便是黑龍台之人,我的人生便是血雨腥風。”


    “好說。”黑龍台高手遞過去一把刀。


    嚴涼握刀,朝著林豹緩緩走去。


    武將林豹目光朝著黑龍台高手望去,嘶聲道:“大人,我真就不能活命嗎?”


    黑龍台高手一動不動。


    林豹目光通紅,道:“得罪了,為了活下去,我別無他法。”


    然後,他猛地舉起拳頭,狠狠朝著嚴涼砸了過去,不願意坐以待斃。


    “嗖……”嚴涼出刀如電,林豹的大好頭顱直接飛上了天。


    他一介書生竟然會武功,而且很高,甚至比林豹沒有封住筋脈的時候還要高,隱藏得夠深啊。


    “大人,見笑了。”嚴涼躬身道:“其實我一直都有練武的,隻不過做人有些時候……暫且保留幾分。”


    黑龍台高手道:“不錯,不錯。”


    雲中鶴道:”劉繼芬人不錯的,你為何要爆她啊?”


    黑龍台高手和嚴涼又對視一眼,完全聽不懂雲中鶴在說什麽。


    接著,嚴涼接著拔刀,朝著雲中鶴緩緩走去。


    “雲中鶴,你本是臭蟲一樣的東西,不配讓我動手殺你,但念在今天有緣,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麽遺言啊?”嚴涼問道。


    雲中鶴想了一會兒,認真道:“嚴涼兄,你放心地去吧,從今以後你的兒子就是我兒子,你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隻要我有一口氣,就不會讓她獨守空房。”


    嚴涼一聽大怒,冷笑道:“死到臨頭還瘋言瘋語,死吧!”


    然後,他的利刃猛地朝著雲中鶴的腿間切去,直接就要將他騸了,再開膛破肚。


    “嗖……”然而下一秒鍾,嚴涼隻覺得心口一涼,低頭一看發現胸口已經被刺穿了。


    黑龍台高手無聲無息地刺穿了他的嚴涼的心髒。


    “艸,為啥啊?”嚴涼這句話沒有說完,直接便倒地斃命,死不瞑目。


    而此時,雲中鶴隻覺得涼颼颼的,因為嚴涼的刀子距離他要害不到半寸了。


    大約幾秒之後,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有那麽好笑嗎?”黑龍台高手道。


    雲中鶴道:“不知道為啥,想起小時候的一件小事了。”


    黑龍台高手道:“什麽事?”


    “說了您也不懂。”雲中鶴道:“切那兒多餘的皮。”


    頓時,黑龍台高手麵孔抽搐,冷冷道:“雲中鶴,你真的不怕死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要拍死雲中鶴。


    “怕死,怕得要死。”雲中鶴歎息道:“但不知道為什麽,越是怕死,就越忍不住想要去撩撥死神。看到鋒利的刀刃,就想要用手指去劃一下,看看究竟有多麽鋒利;站在懸崖邊上,就忍不住想要跳下去;,冰天雪地的時候看到寒鐵,就忍不住想要用舌頭去舔一下。”


    “果然是個瘋子……”黑龍台高手道:“你贏了,三個問題你回答全對,你可以去裂風城執行任務了。”


    “好。”雲中鶴道。


    黑龍台高手道:“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知道你為啥能贏嗎?”


    雲中鶴道:“之前黑龍台派去十幾個人執行這個任務,全部慘死。所以這任務完全是在死神鐮刀上跳舞,在那種地方能夠活下來的隻有兩種人,瘋子和變態,所以我去再合適不過了。”


    黑龍台高手道:“但是你不忠誠於黑龍台,不忠誠於帝國,隨時可能叛變,要你何用?”


    雲中鶴道:“我沒有吃黑龍台一口飯,我說對你們忠誠,你們信嗎?在忠誠這方麵,我還是一張白紙,上麵畫什麽圖案,完全由你們說了算。我就是一麵鏡子,你們給我是鮮花,照出來的就是鮮花。你們是魔鬼,那照出來的就是魔鬼。”


    說這些話的時候,雲中鶴沒有詼諧,態度是認真嚴肅的。


    他說得很有道理,在裂風城執行臥底任務,時時刻刻都在刀尖上跳舞,真的隻有瘋子也變態才能樂在其中。而看上去雲中鶴非常享受這種和死神共舞的刺激,所以他應該是比較遊刃有餘的。


    至於其他兩個人,不管是林豹還是嚴涼,看上去一文一武出色得很,但其實完全沒有準備好,貿然潛入到裂風城,基本上活不過半個月。


    雲中鶴是沒有任何忠誠之心,但是收獲一個人的忠誠,恰恰是黑龍台最擅長的。他們不用金錢,甚至也不是恐懼,而是用犧牲來換取你的忠誠。


    前仆後繼的犧牲!


    聽了雲中鶴的話,黑龍台高手沉默片刻,然後揮了揮手。


    頓時整個牢房燈火亮起,他第一次露出了麵孔。一張非常英俊的麵孔,但是臉上有兩個刀疤,看上去四十幾歲。


    “說得好。”黑龍台高手道:“我叫風行滅,你非常聰明,而且還是一種很妖的聰明,我甚至不知道用你是對還是錯。”


    風行滅,很酷的名字,但不太適合黑龍台,而且長相也未免太酷。


    “雲中鶴你無父無母,仿佛從石頭縫裏麵迸出來的。而且從小見到的醜陋太多,爾虞我詐也太多,所以我不會告訴你我有多麽忠誠於帝國,也不會告訴你黑龍台有多麽忠誠於皇帝陛下,更不會說黑龍台有無數人願意為帝國大業拋頭顱灑熱血。”風行滅道:“這一切,你自己慢慢看,慢慢感受。”


    雲中鶴沒有回應,但也沒有詼諧。


    風行滅繼續道:“我是黑龍台負責裂風城任務的最高官員,那咱們爺倆就先處著看。從今天開始,你雲中鶴就是我風行滅的人了,你就是黑龍台的人了,希望我們兩人都有機會展現這句話的分量。”


    接著他將手放在雲中鶴的肩膀上,稍稍用力拍了一下。


    風行滅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尤其說到黑龍台三個字的時候,他心中的那團火就要爆燃一下,仿佛隨時願意為這三個字發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雲中鶴道:“我什麽時候去裂風城?”


    風行滅道:“三天之後。”


    雲中鶴道:“這麽急?”


    風行滅道:“是啊,這麽急。”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不能裝逼的日子飛快而過,三天時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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