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晩從未將那些,前來狩獵他的人,當做真正的對手。


    他的對手,是遊戲之王。


    要想讓一個人認可你,首先得讓他記得你,欣賞你。


    當舔狗是沒有好結果的。


    這一標準,並不隻是適用於追女生。


    封林晩就是要和遊戲之王對抗,哪怕是最後的結果是輸,但是隻要過程足夠精彩,那麽他需要的,就已經達成。


    和尚法號‘惠空’。


    是宛城外百裏清泉寺的和尚。


    清泉寺是古刹。


    但是清泉寺所在的山,卻並非名山。


    所以曾經的輝煌過後,清泉寺也就落魄下來。


    到了惠空這一代,大小就三個和尚,維持著破敗的寺廟。


    每個月的香火,聊勝於無。


    這一趟,惠空和尚下山,是到宛城去化緣的。


    清泉寺的主殿年久失修,已經有了坍塌的風險,但是重新翻修需要的是一筆大數目,清泉寺拿不出這筆錢。


    所以惠空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施主’,替他們承擔這筆費用。


    而就在前往宛城的路上,惠空撿到了一個神奇的嬰兒。


    他是被金葉子包裹著出現的。


    懷抱著嬰兒,惠空進了宛城。


    數次登門拜訪宛城的幾家豪門,都被當做野和尚,隨意打發。


    惠空不免覺得失落。


    站在大街上,懷抱著一個嬰兒,惠空和尚突然有些茫然。


    懷裏的嬰兒正在哭啼。


    他需要吃奶。


    但是和尚是男人,沒有奶···何況哪怕是女人,除非是情況特殊,否則即便是胸懷重寶,也是空山一對。


    和尚化緣在這諾大的宛城不算太難。


    但是和尚替一個嬰兒求一口吃的,那可就難了。


    最難在於,無法啟齒。


    惠空和尚手裏攥著佛珠,希望佛祖能給他力量。


    讓他想到脫離眼前困境的辦法。


    恰在此時,忽然有人驚呼起來。


    緊接著,惠空和尚發現,很多人都看著自己。


    有一部分的百姓,甚至已經跪了下來,朝著他叩拜,口稱聖僧。


    惠空和尚有點發愣。


    猛然間,才發現,自己似乎在長高···。


    “不對!不是在長高,是我飛起來了!”惠空和尚低頭一看,腳下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了一座白色的蓮台。


    同時他那一身邋遢的僧衣,也在白蓮的白光照耀下,清洗幹淨,變成了雪白的僧衣。


    惠空和尚雖然落魄,誕生生的確實有一副好皮囊。


    在這樣的行頭襯托下,惠空和尚的看起來,顯得尤為的超凡脫俗,不似凡人。


    暗中出力的封林晩,繼續催動著自己的法術。


    數據化的技能模式,看似更加簡潔方便,其實並非如此。


    沒有對應的裝嗶技能,即便隻是搞出這樣的一身行頭,封林晩已經費勁了心思。


    當然,隻是如此,便已然足夠了。


    原本隻是一個‘普通’和尚的惠空,在顯露出如此不凡後,就從普通的npc模板告別,成為了人們口中的聖僧。


    出家人本不打誑語。


    惠空知道,自己什麽都不是。


    但是麵對許多信眾許諾的香火錢,又想起了即將因為失修而荒廢的清泉寺,惠空認了下來。


    “哪怕是下地獄,守住了供奉佛祖的寶殿,我也該無愧於曆代祖師了吧!”惠空和尚的內心,抱著的,是這樣單純的心思。


    而因為惠空的成名,那個金葉包裹的嬰兒,也不再缺乏**喂養。


    或許是劇情的有意推動吧!


    宛城一家姓李的大戶,喂養了一對凶豹,既是寵物,也能看家護院。


    這母豹正好產子,卻不幸夭折。


    故而便以這母豹的**,供奉給聖僧,讓聖僧惠空喂養嬰兒。


    惠空又哪裏知道,這凶豹本是一種妖獸,隻是因為失了傳承,又被人類奴役多時,這才漸漸沒了野性。


    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埋在骨子裏的。


    那嬰兒本就出身不凡,骨子裏就藏著罪與孽,此時又以凶豹**喂養,更助長了其凶性,使得其凶性根深蒂固,無法再刪改。


    隨著封林晩又操控著惠空做了幾次秀,清泉寺聖僧的名頭,也就越來越大。


    惠空赫然成為了方圓千裏,有名的得道高僧。


    原本破落的清泉寺,也快速的再度回暖。


    山門翻新,大殿重塑,還多了許多佛塔、經樓等等建築,前來掛單、投靠的和尚,更是絡繹不絕,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


    利益的驅使下,惠空聖僧之名,更加深入人心。


    那些打著他旗號行事的人,更不會容忍,有任何人,對惠空聖僧的名號,有半點的玷汙和否定。


    這種‘維護’,是連惠空自己,都不能打破的。


    這既是榮耀,也將是枷鎖。


    惠空是個和尚!


    還是一個思想相對單純的和尚。


    他並不理解那麽多的是是非非。


    經曆了幾次詭異莫名的‘神跡’,他自己都有些概念模糊了。


    仿佛···他真的是被佛祖選中的人,仿佛···他真的就是聖僧。


    此刻的聖僧惠空,坐在華麗的法台上,正在向信眾說法。


    惠空對佛法的悟性並不高。


    他說的都是一些常有的道理。


    但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奇妙。


    同樣的道理,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效果決然不同。


    就像魯迅先生說:我家院子裏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這一定會被解讀出許許多多的意思,覺得這句話,一定包涵深意,有著很深的境界。


    但是某廢紙要是這麽說,那麽大家一定會評論···這逼又在水字數,辣雞!


    惠空說的不深,反而更利於大家理解。


    如此一來,再有有心人的宣傳和解讀,聖僧之名,更是實至名歸。


    卻說惠空正講到: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大致意思解讀便是,因為有了愛,所以有了牽掛,所以就有了憂慮和恐慌。心中沒有愛時,便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就沒有憂慮和恐慌了。


    惠空其實也是在照本宣科,當初師父怎麽教的他,他就怎麽說給信眾去聽。


    但其實,他自己對這句話,卻充滿了不解。


    總覺得,這句話,似乎是與佛門的大愛精神,有所衝突,追求的自我斷情絕性的小道。


    卻忽然聽到,有一個悅耳的聲音道:“聖僧此解,當有謬誤···小女子才疏學淺,卻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當舍棄私欲和小愛,抱有博大的胸懷,去擁抱大愛,如此帶能無憂無慮,毫無恐懼,麵對一切困苦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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