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又跟了他們十來公裏後,戰神小隊成員發來訊息詢問需不需要解決這風險。


    陳旭回複不用後,將手機揣進口袋。


    他隱隱有種感覺,這跟蹤的人有可能不是衝他來,而是衝江傲雪來的。


    江傲雪一路駕車,很快就到了海陽周邊的鄉下,從路邊的房屋來看,這裏很窮,房子大多都不是磚房而是土房,鄉民的穿著也很簡單樸素!


    又經過了半小時的路途,江傲雪將車開到了路邊的一間土房前停下,直勾勾看著那間土房。


    陳旭順著江傲雪的目光看去,土房那扇木門爛了一半,門口的地麵灰塵滿滿,應該是很久沒人居住了。


    “怎麽了?”陳旭問了句。


    “我家!”江傲雪輕輕回答了兩個字。


    聽到這話,陳旭著實吃了一驚。


    陳旭從陸百萬發來的訊息上得知江傲雪兒時家境不好,卻也沒想到差到這種程度。


    土房年久失修不說,屋頂位置目測有好幾個窟窿,百分百是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的狀況。


    聯想江傲雪十幾歲就雙親身亡,陳旭很難想象,姐弟倆是怎麽在這樣的條件下活下來的,且兩人還都這麽出色,一個成了白氏總裁的心腹,另一個更是成了羅城地下世界呼風喚雨的人物。


    想到這,陳旭不由感慨,環境造就人這話看來說的一點沒錯。


    江傲雪看了眼陳旭,問:“你這是個什麽表情?是在可憐我嗎?謝謝,我不需要!”


    說完,江傲雪發動車子快速而去。


    陳旭則在旁沒再說什麽,知道這個時候安慰是沒用的!


    兒時的苦難,已經深深的刻畫在了江傲雪心頭,一句兩句的安慰隻是隔靴搔癢。


    現在陳旭有些明白江傲雪為什麽會那麽要強了。


    因為對於她來說,這樣的情況下長大,不堅強或許就會麵臨死亡!


    又開了半小時車後,村落背後的小山上,七彎八拐,車停在了一個樹林附近,樹林內有做孤墳!


    江傲雪將車挺好,從後備箱裏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紙錢和香燭。


    在墳前將香燭點上,江傲雪慢慢的燒起了紙錢。


    陳旭蹲在一旁,順手拿了些陪著江傲雪燒。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你們在那邊好好的,家裏一切都好!”


    說到這,江傲雪頓了頓,眼眶發紅。


    “我知道你們想戰天,隻是他現在在羅城生意很忙,有空他會來看你們的,我替他給你們少點紙,我也很好,現在在白氏工作,薪水不錯,你們在那邊有什麽需要托夢給我……”


    陳旭靜靜在旁聽著,陪著燒紙,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麽今天江傲雪情緒特別低落,因為墓碑上刻的兩老歿去的日子正是今天。


    此刻,江傲雪看似表麵平靜,實際心裏應該很難受。


    很多年前的今天,她從一個幸福的孩子忽然變成了一家之主,不僅要讓自己活下去,還帶著一個弟弟!一定遭過不少罪!


    很快,紙錢燒完。江傲雪轉身回車邊,從後備箱裏拿出兩瓶白酒打開,蹲坐在樹蔭下咕嘟給自己灌了口,然後遞給陳旭一瓶。


    陳旭接過,陪著江傲雪靠在樹下席地而坐。


    “真看不出你是這裏長大的!”陳旭喝了口後說。


    “你是不是看不起鄉下女人?覺得我們就該是無知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務農?做無知的女人?”江傲雪盯著陳旭問。


    “別多想,我隻是單純覺得你不像!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陳旭看出了江傲雪對這些介意,趕緊解釋清楚。


    “我改掉那些痕跡,花了很長時間……但其實……我不想改!”


    江傲雪說到這,有些自責的喝了口酒。


    陳旭輕輕歎息,都是一樣的人,但出生在很多時候就注定了人的命運,如果江傲雪不是出生在這樣的地方,換做跟白亦清一樣的家庭,她現在恐怕不會比白亦清差。


    江傲雪又喝了口酒後說道:“很多年的今天,我爸媽騎著三輪去鎮上趕集,遇上交通事故,被一輛拖煤的車子撞翻後從他們身上碾過,當場死亡,隻留下我和弟弟!想要活下來,我就得堅強,想要活著,我就要改變自己!”


    說完,江傲雪又灌了口酒,眼神深遠的看向了視線盡頭的山。


    “我帶著弟弟長大,他很優秀,比我優秀,我一直將他當成我的驕傲,他也沒讓我失望,去了部隊後,不久就進入了特戰隊,然後升職,隻是……後來一件事,讓這一切都變了,也將我們姐弟分隔在了兩座城市!”


    江傲雪惆悵的說,眼裏有些悔意,她責怪自己當時如果不那麽強硬,如果留在弟弟身邊,好好的勸解或許現在不是這個樣子。


    這倔強執拗的好強個性,讓江傲雪活到了今天,讓她變得比很多城裏從小衣食無憂的人更出色,但同樣也毀了很多事情,例如她跟弟弟之間的關係。


    陳旭看得出江傲雪的傷感,勸道:“或許很多事情壓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覺得他做錯了,可能當時他隻是被逼無奈無路可走隻能那麽做!人活著,誰都有自己的難處!”


    江傲雪自嘲的喝了口酒說:“為什麽人活著就這麽難?”


    陳旭笑了笑:“我還記的小時候,老人是這麽跟我說的,人來這個世上走一遭,就是來遭罪的!無非誰多誰少而已!”


    江傲雪同陳旭碰了下酒瓶,說:“我現在越來越發現你是個合適的知心哥哥了,你呢?在白家贅婿的日子也很難吧?”


    陳旭淡淡一笑:“有什麽可難的?好吃好喝還有錢花,我不知道多逍遙快活!”


    江傲雪說:“不用跟我演,別人不理解你,我卻能!我很清楚那種寄人籬下,受人白眼的滋味!你在白家經曆的那些,我都受過!”


    陳旭哈哈道:“這有什麽?別人白眼我,我就白回去,別人打臉我,我就打臉回去!很簡單!”


    江傲雪道:“你能反擊,是因為你還有路可走,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陳旭淡淡一笑不爭辯,也想起了自己的過往,山窮水盡、絕地反擊的事,他可沒少做,真要比的話,他比江傲雪經曆過的絕境多太多!多到陳旭麵對這樣狀況時都麻木了!


    江傲雪似乎又被勾起了某些回憶,咕嘟咕嘟將半斤瓶裏剩下的白酒喝光。


    陳旭原本想攔,但一想江傲雪心裏的苦就放棄了。


    江傲雪臉紅紅的,酒喝得有些多,她的腦袋輕輕的靠在了陳旭的肩膀上。


    陳旭一愣,斜了眼,江傲雪未卜先知的說:“讓我靠會兒,我好累,就讓我們這兩個老天爺不待見的可憐人互相取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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