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你是他仇人的兒子!”風明照眼中有著無盡的嘲諷,不知是嘲諷自己竟落在眼前人手中,還是嘲諷眼前人千方百計,不惜用自己的敵人來對付他。


    “兒子?風明照,你不覺得這是個天大的笑話嗎?”白發少年眼中盡是狠厲之色,“你可有撫養過我一日?我可有喊過你一聲父親?你貴人多忘事,我母親因你而死,夢姨因你而死?我,差也死在了你的絕情下!”到最後,白發少年已是咆哮,一出生便被拋棄,最後看著疼愛自己的人在自己麵前死不瞑目,那樣的無奈與折磨,他這一生都難以忘記。


    “你以為,你與我斷絕關係,魚景就會放過你?你還是與我聯手,這暗門我可以交予你。”風明照知道自己能用的條件隻有暗門,自己想出來,這無疑是一個大好機會。


    白發少年眨了眨眼,再睜眼時,已無方才的狠戾,眼中一片清明,“那你的義子該如何?”他揚起唇角,向風明照走進,語氣極為溫柔。


    風明照以為他動了心,畢竟暗門這樣一個江湖黑勢力,有幾個人能抵得了這樣的誘惑,“既然他背叛了我,自然不該得到什麽,何況,你我才是父子,他終究是個外人,我又怎能將我的心血交給他這麽一個外人。”風明照的語氣比白發男子更柔和了幾許。


    “哼……風明照,這世上比你跟無恥絕情之人真是少有了,真該讓魚景好好看看你現在這幅模樣。”白發男子眼中充滿著不屑,事實上,如果他想讓暗門,仇夜天自會給他,用不著風明照在此做好人。風明照如此,倒可以讓自己提醒仇夜天注意著些。


    罷,白發男子轉身,不顧風明照眼中的期盼,一步一步走向了門口,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燦爛一笑,“風明照,你早該想到有今天的,魚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笑容越是燦爛,風明照越是害怕,時至今日,不得不,大多數事情已經偏離了他的預想,他更沒想到的事,最後是敗在自己的兒子與義子手中。


    “對了,從今日起,我會好好管理這暗門。”在石門≠≠≠≠,<div style="margin:p 0 p 0">落下的前一刻,白發男子向風明照宣誓著自己的主權,這個暗門,屬於風明照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是他與仇夜天的。


    遠在邊關仇夜天,收到白發男子的回信後,終於將愁眉展開了幾分,他終究是信對了人,可是轉頭看向身邊的床榻時,“辰言,你究竟怎樣才願意醒來,別忘了,雪凡音還需要你照顧。”話很輕,隻有他自己能聽得到,可是仇夜天相信,東方辰言也可以聽到。


    “仇公子,軍營中有人透露了口風,怕是快傳到了皇城,到時王妃那恐怕還需仇公子走一趟。”明朗跑著進來,與仇夜天講了此事,他也是在今晨聽到了那些風言風語時,才知曉的,立馬封了軍中的消息,也懲戒了散布“謠言”之人。


    “什麽?”聽到明朗的話,仇夜天也嚇了一跳,不別的,隻怕雪凡音一聽到這消息,就會放心不下,遲早得出事,不過仇夜天就是仇夜天,至一會兒的震驚便鎮定了,“這裏你守著,與鳳來國的戰事也快結束了,盡快回朝,我先回皇城了。”在離開之前,仇夜天又走到東方辰言身邊,“辰言,我先回去,幫你看看你的雪凡音有沒有改嫁。”雖這輕鬆的話,可仇夜天的內心卻希望東方辰言此時能跳起來。這幾日,仇夜天了好多好多可以刺激東方辰言的問題,隻可惜,他就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就這麽躺在床上。


    “放心,這兒有我與祈王爺,我們不會讓王爺有事的,王爺還回去要與我介紹一門好親事。”明朗如是著。


    仇夜天也不再多,自己多耽擱一刻,皇城的變數就多了一分,雪凡音的危險也多了一分,仇夜天此時隻知道,雪凡音不能有事,因為她是仇夜天唯一能替東方辰言照顧的人。其實,陪在東方辰言身邊這麽多天,仇夜天也想了許多事,更明白東方辰言放心不下的。


    仇夜天離開東逸國營帳後,到鳳來國下了一道命令,讓他們輸了這場戰,好讓東逸國的大軍早日回皇城,這樣,東方辰言一行人才能盡快趕回去。對於仇夜天的命令,上至鳳君,下至普通人員,幾乎都無法認同,乘勝追擊才是最佳決策,不知仇夜天為何會做如此糊塗之事,眾人紛紛勸阻,最後被仇夜天一句“想去暗門陪門主的盡管出戰,本君是管不了你們的!”語罷,仇夜天便消失在了鳳來國。


    鳳來國君臣麵麵相覷,哪一個不想乘勝追擊,利用這麽好的機會,將東逸國打個慘不忍睹,可惜,又一個個不敢什麽,少主的手段他們多少有些耳聞,隻得放棄了這麽絕好的機會。


    不東逸國在東方辰言重病後,嚴重挫了鳳來國的的銳氣,又士氣高漲,一路奮戰,最終凱旋而歸;且皇城整日翹首以待的雪凡音,自從收到東方辰言的信後,已是滿心期待著他回來,隻可惜噩耗就在此時傳來。


    “王妃,有一事微雨不知該不該與您講?”微雨顯得猶猶豫豫,暮晴微晴的眼睛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雪凡音看到這架勢,又有那個欲言又止的微雨,雪凡音就知道她們有事,“吧,吞吞吐吐的,不像你。”微雨真的是個藏不住話的,大多時候都是有什麽什麽的,這樣的情況很是少見。


    暮晴與微晴卻在此時拉了拉微雨的衣袖,希望她不要這麽快將實情講出來,但是她們兩人哪阻擋得了微雨這張嘴巴。


    “奴婢聽,王爺出事了……”一句話,微雨的聲音很輕,而且似乎斷斷續續,到後麵的聲音也已經快消失了,她知道這對於雪凡音來,意味著什麽。


    “你再一遍。”雪凡音顫抖著出這句話,不是才剛收到他的信,為什麽會聽到這樣的消息,雪凡音多希望微雨告訴她,一切隻是個玩笑。


    “王妃,您先喝口水壓壓驚。”微晴遞上了一旁的茶盞,微雨見雪凡音咽下那口茶水後,才又道:“主子,市集上的人都這麽傳的。”微雨是在一大早出去時,才聽到這消息的,於是該買的東西也都忘了,趕緊奔回府中欲告訴雪凡音。


    隻不過這麽多人在傳,滿城風風雨雨,其他人又豈會不知,除非像雪凡音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會毫不知外邊究竟如何了。


    雪凡音聽到“市集”之時,好像自己的世界在慢慢崩塌,想起前幾日的不安,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慌,不顧微晴暮晴的阻攔,一路往王府外邊跑去,她隻想單純地聽一下,那些人對東方辰言的議論。


    “聽言王爺打了敗仗,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聽呀,言王爺是自刎謝罪的。”


    “言王爺那是怕皇上責怪……”


    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在雪凡音的耳中,她自動屏蔽了與東方辰言無關的消息,而關於東方辰言的卻是特別敏感,每一句對於東方辰言的議論,都讓雪凡音有種無力感,似乎天地開始旋轉,腦中一片空白,直至最後白消失在了自己的眼中……


    “凡音……”是非叫喊著回到言王府,直奔梨舞院,卻沒有見到雪凡音的聲音,恰巧碰到了暮雨,“暮雨,你們家姐呢?”


    “姐總在院內,是姐好好找找,奴婢這兒還有個花樣還未繡完。”這是雪凡音想送給東方辰言的,隻可惜,她自己怎麽繡都繡不好,最後就丟給暮雨了。


    “我找了,沒有呀,照理她聽到我的聲音也該應我一聲。”是非正奇怪著,花情卻走了進來。


    “凡音呢?”花情眼中語中皆不掩著急之色,聽到這邊有聲響便過來了。


    是非經過這幾日與花情也熟絡了,“你怎麽了?”這樣的神色,是非總覺得有幾分不安。


    “東方辰言出事了,雪凡音是不是知道了?”梨舞院與言王府都沒有雪凡音的身影,那麽,極有可能她已經聽了這事,並且做出了什麽行動,這也是花情如此著急的原因。


    暮雨聞言,手中的繡花與針線皆掉落在地,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聽到,言王爺出事的消息,雖然之前對東方辰言有些意見,可是在她眼中,東方辰言還是很強大的,隻有他讓別人有事的份,哪來被人讓他有事的份,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姐去哪了?”回過神來,這是暮雨第一件想到的事,她相信任何人都不會有自家姐來得絕望,所以這時候,她要與她在一起,謠言也好,真言也罷,兩人在一起,總比她一人擔著好。


    言王府已想盡法子在找雪凡音的去向,而有人此時正想象著他的勝果,“東方辰言,隻能怪你命淺,如此也別怪皇兄狠心了。”東方辰靈看著手中的密報,嘴角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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