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不知道那是東方辰繁送的,可東方辰言是一清二楚,這不說還好,一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我送你回去吧。”東方辰繁見雪凡音要回去了,見她兩個女子放心不下。


    “不用了,你來來回回也挺遠的,這車夫是王府的人,放心好了。”雪凡音覺得太麻煩了,也就不讓東方辰繁送了。


    “那路上小心些。”東方辰繁聽雪凡音這麽說,也隻好作罷。


    雪凡音已經上車了,有探出頭來,“辰繁,自己多多保重。”雪凡音不知這次一見,下次還會不會相見了,還有些不舍。


    “你自己也是。”東方辰繁笑著回應雪凡音,手中的扇子依舊是那樣有一下每一下地扇著。


    雪凡音回到梨舞院時,天已經黑了,微雨在門口等著她,本還想告訴她東方辰言在裏麵,可雪凡音還沒等微雨說話,就推門進去了,“微雨,怎麽不點燈啊?”雪凡音說話間,廳中的蠟燭忽然亮了,雪凡音嚇了一跳,微雨是知道東方辰言在裏麵,拉著暮雨就出去了。


    雪凡音回過神,看到坐著的東方辰言,順口就說:“你怎麽在這兒?”說完才發現,他的王府,想在哪兒是他的自由。


    “怎麽才回來?”東方辰言也不知怎麽就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你怎麽不點燈啊,嚇我一跳。”雪凡音知道自己理虧,立馬轉移了話題。


    “你也知道天黑了,本王來時還亮得很。”東方辰言這是在告訴雪凡音他等了很久了。


    “你不會還沒用過晚膳吧?”雪凡音抬起頭,看著東方辰言,這下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了。


    “本王要出去些日子,你在王府安分點,盡量不要出去,要是招惹了什麽人,沒人保得了你。”語畢起身欲離開了。


    “你什麽時候走?”雪凡音雖然一直在躲著東方辰言,一心想著離開,可真當這日子近了的時候,又希望這一天來得慢些。


    “明日一早。”東方辰言似乎還有話說,可終究沒有說。


    “什麽時候回來?”雪凡音希望能在他回來之前離開,東方辰言不在,她離開也會容易些。


    “少則十日,多了也說不好。”聽到雪凡音的問話,東方辰言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他要是知道雪凡音想得是在他之前離開,不定就得吐血了。


    “你要不要用過晚膳再回去?”雪凡音想著以後恐怕再也不會見到東方辰言了,也沒好好跟東方辰言吃過一頓飯,就想著陪他一起吃頓飯,就當是告別宴了。


    “不必了,夢琴還等著本王。”東方辰言就這樣走了。


    “東方辰言,你……”雪凡音見東方辰言停住了腳步,又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


    “怎麽了?”東方辰言隻站在原地並沒有回頭。


    “沒什麽。”雪凡音語落,東方辰言就走了,望著東方辰言遠去的背影,雪凡音的眼底已泛起了一層薄霧,不知道為什麽,所有想說的話到了嘴邊,隻變成了這三個字。東方辰言已消失在雪凡音的視線中,可雪凡音還一直站在原地。


    “小姐”暮雨看著呆站著的雪凡音,也不知東方辰言跟她講了些什麽。


    雪凡音沒有多說什麽,回到房中,打發了暮雨和微雨,自己便整理起東西來了。將要帶走的東西打包好後,放入櫃子,隻管自己睡了。雪凡音一直都有睡懶覺的習慣,所以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東方辰言早已經離開了。雪凡音聽微雨說,東方辰言離開的時候,是宋夢琴將他送到門口,囑咐下人將行李都搬上馬車,與東方辰言是依依不舍的,兩眼婆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東方辰言這是不回來了呢。


    雪凡音本也是想早起,送東方辰言出門的,可是她就是受不了這種離別的場景,就幹脆任由自己睡到自然醒了,現在想來,自己不去還真是對的,他與宋夢琴才是一對,自己去了也隻是多餘,隻是站在一旁看他們你儂我儂,訴不盡離別相思苦的。


    東方辰言此次是奉皇命出城的,前去處理軍餉之事。皇上收到奏折,說軍中發放的餉銀不足,便命東方辰言去徹查此事。在外人眼中,皇上是對東方辰言器重,可實際,卻是給東方辰言出了個難題,這軍餉之事不查便罷,一查不知會扯出多少的人事來,東方辰言若是查不出,那是能力不夠,自可懲戒他;若查出了,必定會得罪不少人。上位者總希望自己的皇權永固,而東方辰言軍功赫赫,這幾年威望更大了,皇上對他又怎麽可能不存戒心呢?


    東方辰言自是知道皇上的用意的,所以當接下這道旨意後,便已有了打算,一路也就不急不緩地前行著。


    “王爺,咱們明日就可到軍營了,不知要作何準備?”與東方辰言一同前來的明朗看東方辰言這派悠閑的樣子,就知他已有解決此事的方法了。明朗也是一直隨東方辰言征戰的,對東方辰言的脾氣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隨機應變。”東方辰言的這相當於沒說的話,成了對明朗的回答。


    “是。”明朗對東方辰言的話摸不著頭腦,又不敢多問,可出於對東方辰言的信任,沒有再多說什麽就退了出去。


    燭光昏暗,門關上的風,映出撞撞光影,東方辰言獨自坐在客棧的房內,左手在桌麵上一下一下極慢地敲著,東方辰言衣袖一揮,房內一片漆黑。


    林中風吹過,葉子漱漱作響,月初的月亮早已隱在了雲後,黑夜下的兩個人,一襲黑衣,融入在了夜色中。“仇夜天,我的事情不是你能摻和的。”說話的人就是上次與東方辰言交手的第一劍。


    “第一劍,我可沒空摻和你的事情,我隻是來這兒睡覺的。”仇夜天飛身到一棵樹上,躺了下來。


    “這兒能睡覺嗎?”第一劍看這周圍都是樹,怎麽可能相信仇夜天這種荒唐的理由,認定了仇夜天就是在阻止自己去找東方辰言。


    “第一劍,你不是武功高強嗎,難道連這點功夫都沒有?”仇夜天躺在樹上,看著站在地上的第一劍,滿是輕鬆。


    聽仇夜天這麽說,第一劍沒有理會他,想著去找東方辰言。第一劍剛想走的時候,仇夜天就飛身下來了,攔住了第一劍的去路,“這東方辰言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非得去找他一決生死啊?”


    “不是一決生死,是他必死無疑。”第一劍可是自信滿滿的。


    “噗,第一劍殺了東方辰言有什麽好處,他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隻怕這東逸國也不得安寧了吧。”仇夜天聽第一劍那慢慢的自信忍不住笑了起來。


    “東逸國的事情與你無關,東方辰言的命我要定了。”第一劍才不管什麽安寧不安寧的,他知道他非取東方辰言的性命不可,除非是自己技不如人,當然第一劍絕不相信自己的武功會比不上東方辰言。


    “第一劍,為了天下蒼生我不會讓你動東方辰言的。”仇夜天覺得第一劍真是太固執了,讓人頭痛啊。


    “仇夜天,你少說得這麽偉大。”第一劍才不相信,仇夜天會這麽偉大。


    “反正你今天是去不了了,要不咱們比試一場,我也好久沒遇到對手了。”仇夜天不管怎樣,今夜是賴上第一劍了。


    第一劍看這情況就知道今天是找不了東方辰言了,自然也懶得跟仇夜天動手,這不是白白浪費力氣嗎,更何況仇夜天的武功也不差,就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第二天東方辰言來到軍營時,已經有一群人在營外等候著了。東方辰言的冷酷無情早已名聲在外,這次由他來查軍餉一事,軍中凡是拿過好處的,都惴惴不安的,更不敢怠慢了他。


    “本王奉父皇之命前來查軍餉一事,你們把詳情寫成文書,與賬目一同拿到本王帳中。”東方辰言一到就到營帳中就開始詳查此時,也不去參加那些官員在營中所設之宴。


    “王爺,兄弟們辛辛苦苦,不論生死的,為的就是將這些血汗錢拿給家裏人,能讓他們不必忍饑受餓的。”明朗在軍中呆的時間也不短,當初跟隨東方辰言出生入死,為的也是一個飽肚,如今見這些兄弟竟連餉銀都要被人苛扣,心中自是不平的。


    “本王自有分寸。”東方辰言合上賬本,“去把韓之義找來。”東方辰言一看便知,這裏麵不知有多少糊塗賬。


    “下官見過言王爺。”韓之義聽到東方辰言命他去帳中就已經忐忑不安了,現在站在營中更是冒著冷汗。


    “韓之義,你身為營中中郎將,對此事是推脫不了的,本王命你將所缺銀兩補齊,發放給軍中將士,本王自會輕判。”東方辰言不怒自威,幾句話,就讓站著的韓之義是渾身發抖,對東方辰言的命令自然是不敢不從。


    “王爺放心,下官一定,一定將此事辦好。”說話時早已跪下了,冷汗早已濕透了他的衣衫。


    “下去吧。”東方辰言看他那樣子,也不想讓他繼續在自己眼前晃悠。


    韓之義聽到東方辰言的話猶如從地獄重新回到了天堂,拔腿就往營帳外跑。


    東方辰言又處理了一些軍中事物,待他空下來時,天已經漸漸黑了。東方辰言點亮營中的蠟燭,營帳中空蕩蕩地隻有他一人,也不知為何,東方辰言想起了那晚雪凡音留他用膳,他卻以要陪宋夢琴而拒絕了。想到雪凡音,東方辰言也不知她現在如何,隻想趕緊將這些事解決了,趕緊回府,不知為何,想起那晚雪凡音的話總有些不安,東方辰言想著,回去後,定要問個清楚,她那日究竟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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