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知道。”夜紅綾語氣淡淡，“也許是他自己的意思，也許跟其他幾人一樣，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而來。我沒問，也不想知道。”</p>
榮麟眉心一動，帶著幾分詫異，幾分不敢置信：“其他幾人？”</p>
這意思是……不止一個側夫？</p>
“等等。”墨白不知想到了，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夜紅綾，“你在攝政王府時以家中有六房小妾為由，拒絕了攝政王結親的提議，這‘六房小妾’的意思不會是……“</p>
“就是你想的那樣。”夜紅綾語氣淡淡，沒什麽情緒波動，“本宮已有六位側夫。”</p>
此言一出，殿內霎時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p>
榮麟和墨白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綾墨，見他依然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像是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似的。</p>
墨白嘴角一抽，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扶額歎息的衝動。</p>
榮麟一時也是無話可說。</p>
殿內靜默片刻。</p>
榮麟淡淡一笑，語氣卻依然聽得出幾分微妙：“公主殿下真是好福氣。”</p>
他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女子也能納側夫。</p>
夜紅綾不置可否，沉默地斂眸啜了口茶。</p>
靜了須臾，榮麟似是好奇：“朕可否知道你的六房側夫都有誰？”</p>
夜紅綾聞言，不由抬眼看向墨白。</p>
“公主殿下看我做什麽？我早就回了東齊。”墨白淡笑，顯然明白夜紅綾的意思，“上次桃花山一別，我就沒再關注公主府的動向了，對穆國皇族的事情也不甚了解。”</p>
準確來說，是綾墨進了護國公主府之後，就沒什麽好關注的了。</p>
既然如此。</p>
夜紅綾收回視線，淡道：“本宮的私事，就不勞皇上過問了。”</p>
墨白淡笑：“我其實也挺想知道的……這樣吧，我問幾個人，看在不在公主殿下的側夫名單上。”</p>
夜紅綾沒說話。</p>
墨白想了想，榮廷不用問了，已經提過。</p>
寒家庶子寒卿白也不用提，他在穆國時就已經知道，不過當時沒當回事，隻以為是夜紅綾拿來對付寒家的一顆棋子。</p>
撇除這二人，還有四個。</p>
“穆國皇宮裏有個樂師段黎，段黎有一對義子是孿生兄弟，公主見過了吧？”</p>
夜紅綾淡淡嗯了一聲。</p>
一個段白衣，一個段紅裳，很難不讓人印象印刻。</p>
墨白語氣微頓：“有個叫甘塵的少年……”</p>
“甘塵？”夜紅綾抬眸，腦海中浮現一張柔美精致的容顏，眉眼風流雅致，妖嬈魅惑，風華絕代的一個少年，“嗯，也是本宮的側夫。”</p>
這句話落音，空氣仿佛頃刻間凝滯。</p>
沉默。</p>
冗長的沉默。</p>
夜紅綾敏銳的感官瞬間就察覺到了異樣，她抬頭看了看墨白，又若有所思地轉頭看了眼榮麟：“怎麽？”</p>
墨白表情有點…說不出來的複雜：“甘塵，是你的側夫？”</p>
夜紅綾點頭，沒什麽表情：“上了皇氏宗譜的側夫，名正言順。”</p>
榮麟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垂下的長睫蓋住了眼底思緒，隻看到側顏俊秀雅致，完美得無可挑剔。</p>
墨白則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來。</p>
他看了看綾墨，又轉頭看向榮麟，一時之間隻覺得……淩亂。</p>
沉默良久，榮麟抬眸看著夜紅綾，眸色幹淨而漂亮：“公主殿下來一趟東齊也不容易，暫且在宮裏住上幾天，明天朕再跟公主殿下細談，不知公主意下如何？”</p>
夜紅綾看著他，眼底浮現一抹深思。</p>
明日細談？</p>
她明白兩人方才的談話並沒有談到重點，起初兩人都是開門見山，有話直說，直到榮麟說要給她打聽個人——</p>
雖然他最先問的是榮廷，但他真正要打聽的人定然不會是榮廷。</p>
所以，拐彎抹角之後，他真正想問的人是……甘塵？</p>
思緒抽回，夜紅綾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我可以回去攝政王府住，也當是為了安撫攝政王府的小郡主……今天在長公主府發生的事情，她很擔心。”</p>
“也好。”榮麟想了想，“你明日一早進宮，朕再跟你細談。”</p>
夜紅綾點頭，頷首告辭。</p>
轉身之際，卻聽榮麟道：“朕有個提議，不知公主殿下有沒有興趣？”</p>
夜紅綾轉頭：“什麽提議？”</p>
“朕跟公主殿下也算是有緣，不妨認你做姐姐如何？”</p>
夜紅綾：“……”</p>
“朕不是跟公主玩笑，而是認真的。”榮麟從禦座上站了起來，揚唇淺笑，“朕可以保證，東齊公主的身份絕對會帶給你莫大的好處。”</p>
夜紅綾默然片刻，眼底漸漸生出幾分狐疑：“外麵傳言，皇上跟長公主榮嘉的感情很好。”</p>
“嗯，這個傳言不假。”榮麟點頭，“但朕與皇姐感情好不好，跟朕是否要認個姐姐似乎沒什麽直接的關係。”</p>
夜紅綾淡道：“可是本宮並不缺弟弟。”</p>
“不，你缺一個皇帝弟弟。”墨白歎道，“有這麽一個帝王弟弟，公主殿下以後在東齊就可以呼風喚雨，享受跟長公主榮嘉一樣的顯赫威風。”</p>
夜紅綾沉默片刻，“理由？”</p>
一國之君總不可以無緣無故認個姐姐。</p>
“沒什麽，朕就是覺得跟公主有緣。”榮麟道，“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朕是真心實意的，絕無算計公主的意思。”</p>
夜紅綾沒說話。</p>
恰在此時，殿外傳來內侍恭敬的稟報：“啟稟皇上，攝政王求見。”</p>
夜紅綾暫時壓下心頭疑惑，淡淡道：“我先走了。”</p>
榮麟點頭。</p>
夜紅綾轉身往外走去，剛踏出殿門就看到了一身攝政王袍服的榮威站在外麵，她腳下微頓，朝他頷首：“王爺。”</p>
榮威不動聲色地把他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淩公子這是要回王府？”</p>
“嗯。”夜紅綾點頭，“王爺有正事要跟皇上商談，我就不打擾了，告辭。”</p>
榮威吩咐左右兩名貼身護衛：“你們跟淩公子一道出宮。”</p>
“不用。”夜紅綾語氣淡淡，“我自己回去就行。”</p>
擦肩而過之際，夜紅綾偏頭看了榮威一眼，語氣平靜得聽不出特別的情緒：“榮氏皇族血脈單薄，皇上也許很需要王爺傾力輔佐。”</p>
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舉步離開。</p>
榮威轉頭，沉默地盯著那抹修長筆直的背影，眸心浮現一抹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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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夜紅綾語氣淡淡，“也許是他自己的意思，也許跟其他幾人一樣，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而來。我沒問，也不想知道。”</p>
榮麟眉心一動，帶著幾分詫異，幾分不敢置信：“其他幾人？”</p>
這意思是……不止一個側夫？</p>
“等等。”墨白不知想到了，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夜紅綾，“你在攝政王府時以家中有六房小妾為由，拒絕了攝政王結親的提議，這‘六房小妾’的意思不會是……“</p>
“就是你想的那樣。”夜紅綾語氣淡淡，沒什麽情緒波動，“本宮已有六位側夫。”</p>
此言一出，殿內霎時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p>
榮麟和墨白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綾墨，見他依然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像是根本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似的。</p>
墨白嘴角一抽，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扶額歎息的衝動。</p>
榮麟一時也是無話可說。</p>
殿內靜默片刻。</p>
榮麟淡淡一笑，語氣卻依然聽得出幾分微妙：“公主殿下真是好福氣。”</p>
他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女子也能納側夫。</p>
夜紅綾不置可否，沉默地斂眸啜了口茶。</p>
靜了須臾，榮麟似是好奇：“朕可否知道你的六房側夫都有誰？”</p>
夜紅綾聞言，不由抬眼看向墨白。</p>
“公主殿下看我做什麽？我早就回了東齊。”墨白淡笑，顯然明白夜紅綾的意思，“上次桃花山一別，我就沒再關注公主府的動向了，對穆國皇族的事情也不甚了解。”</p>
準確來說，是綾墨進了護國公主府之後，就沒什麽好關注的了。</p>
既然如此。</p>
夜紅綾收回視線，淡道：“本宮的私事，就不勞皇上過問了。”</p>
墨白淡笑：“我其實也挺想知道的……這樣吧，我問幾個人，看在不在公主殿下的側夫名單上。”</p>
夜紅綾沒說話。</p>
墨白想了想，榮廷不用問了，已經提過。</p>
寒家庶子寒卿白也不用提，他在穆國時就已經知道，不過當時沒當回事，隻以為是夜紅綾拿來對付寒家的一顆棋子。</p>
撇除這二人，還有四個。</p>
“穆國皇宮裏有個樂師段黎，段黎有一對義子是孿生兄弟，公主見過了吧？”</p>
夜紅綾淡淡嗯了一聲。</p>
一個段白衣，一個段紅裳，很難不讓人印象印刻。</p>
墨白語氣微頓：“有個叫甘塵的少年……”</p>
“甘塵？”夜紅綾抬眸，腦海中浮現一張柔美精致的容顏，眉眼風流雅致，妖嬈魅惑，風華絕代的一個少年，“嗯，也是本宮的側夫。”</p>
這句話落音，空氣仿佛頃刻間凝滯。</p>
沉默。</p>
冗長的沉默。</p>
夜紅綾敏銳的感官瞬間就察覺到了異樣，她抬頭看了看墨白，又若有所思地轉頭看了眼榮麟：“怎麽？”</p>
墨白表情有點…說不出來的複雜：“甘塵，是你的側夫？”</p>
夜紅綾點頭，沒什麽表情：“上了皇氏宗譜的側夫，名正言順。”</p>
榮麟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垂下的長睫蓋住了眼底思緒，隻看到側顏俊秀雅致，完美得無可挑剔。</p>
墨白則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來。</p>
他看了看綾墨，又轉頭看向榮麟，一時之間隻覺得……淩亂。</p>
沉默良久，榮麟抬眸看著夜紅綾，眸色幹淨而漂亮：“公主殿下來一趟東齊也不容易，暫且在宮裏住上幾天，明天朕再跟公主殿下細談，不知公主意下如何？”</p>
夜紅綾看著他，眼底浮現一抹深思。</p>
明日細談？</p>
她明白兩人方才的談話並沒有談到重點，起初兩人都是開門見山，有話直說，直到榮麟說要給她打聽個人——</p>
雖然他最先問的是榮廷，但他真正要打聽的人定然不會是榮廷。</p>
所以，拐彎抹角之後，他真正想問的人是……甘塵？</p>
思緒抽回，夜紅綾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我可以回去攝政王府住，也當是為了安撫攝政王府的小郡主……今天在長公主府發生的事情，她很擔心。”</p>
“也好。”榮麟想了想，“你明日一早進宮，朕再跟你細談。”</p>
夜紅綾點頭，頷首告辭。</p>
轉身之際，卻聽榮麟道：“朕有個提議，不知公主殿下有沒有興趣？”</p>
夜紅綾轉頭：“什麽提議？”</p>
“朕跟公主殿下也算是有緣，不妨認你做姐姐如何？”</p>
夜紅綾：“……”</p>
“朕不是跟公主玩笑，而是認真的。”榮麟從禦座上站了起來，揚唇淺笑，“朕可以保證，東齊公主的身份絕對會帶給你莫大的好處。”</p>
夜紅綾默然片刻，眼底漸漸生出幾分狐疑：“外麵傳言，皇上跟長公主榮嘉的感情很好。”</p>
“嗯，這個傳言不假。”榮麟點頭，“但朕與皇姐感情好不好，跟朕是否要認個姐姐似乎沒什麽直接的關係。”</p>
夜紅綾淡道：“可是本宮並不缺弟弟。”</p>
“不，你缺一個皇帝弟弟。”墨白歎道，“有這麽一個帝王弟弟，公主殿下以後在東齊就可以呼風喚雨，享受跟長公主榮嘉一樣的顯赫威風。”</p>
夜紅綾沉默片刻，“理由？”</p>
一國之君總不可以無緣無故認個姐姐。</p>
“沒什麽，朕就是覺得跟公主有緣。”榮麟道，“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朕是真心實意的，絕無算計公主的意思。”</p>
夜紅綾沒說話。</p>
恰在此時，殿外傳來內侍恭敬的稟報：“啟稟皇上，攝政王求見。”</p>
夜紅綾暫時壓下心頭疑惑，淡淡道：“我先走了。”</p>
榮麟點頭。</p>
夜紅綾轉身往外走去，剛踏出殿門就看到了一身攝政王袍服的榮威站在外麵，她腳下微頓，朝他頷首：“王爺。”</p>
榮威不動聲色地把他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淩公子這是要回王府？”</p>
“嗯。”夜紅綾點頭，“王爺有正事要跟皇上商談，我就不打擾了，告辭。”</p>
榮威吩咐左右兩名貼身護衛：“你們跟淩公子一道出宮。”</p>
“不用。”夜紅綾語氣淡淡，“我自己回去就行。”</p>
擦肩而過之際，夜紅綾偏頭看了榮威一眼，語氣平靜得聽不出特別的情緒：“榮氏皇族血脈單薄，皇上也許很需要王爺傾力輔佐。”</p>
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舉步離開。</p>
榮威轉頭，沉默地盯著那抹修長筆直的背影，眸心浮現一抹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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