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銘說的對,就算葛強的手上有毒,可是,他手上的毒物,也沒辦法進入到酒裏呀?


    “除非,他像仵作那樣,把手泡在酒裏才行,按理說,有人看見才對呀,可是,在場這麽多人,卻偏偏沒有人看見,事老大做這個動作,這是怎麽回事兒?”


    這時,張庭也反應過來,伸手在旁邊的桌子上,端起來一個酒碗,疑惑的問道g。


    聽到張庭的疑問後,簡波笑了笑,他伸手指著張庭手裏的酒碗,說道:“張執事,難道你沒發現,那幾個人拿酒碗,和你的動作不一樣嗎?”


    張庭聽到簡波的話後,猛的一愣,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看著三個潑皮無賴。


    半晌後,他突然對著柳青大聲喊道:“柳青,按照你平時拿酒碗的動作,拿個酒碗給我看看!”


    柳青也一直在聽著,簡波和張庭二人的談話。


    此刻,聽到張庭的大吼聲後,下意識的,拿起了桌上已經倒滿了酒的酒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看著柳青拿酒的姿勢,張庭眼睛睜得老大,半晌後,他才對著柳青擺了擺手道:“好了,沒你的事兒了,你坐下吧!”


    張庭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柳青拿酒的姿勢,確實如同簡波所說的那樣,和自己不一樣。


    自己端起酒碗,手放在酒碗的下麵拖起來,而柳青拿酒的姿勢,和他完全不一樣。


    柳青不是端酒碗,而是抓酒碗。


    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碗邊兒,就這麽把酒碗提起來。


    一般大戶人家是不會這麽拿酒的,因為這樣很不衛生,也給別人的感覺很不好。


    可是,誰也不能否認,這樣拿酒很方便,像這些潑皮無賴,自然是怎麽方便怎麽拿了。


    隻不過,這樣拿酒雖然方便,但是,卻有一個問題,自己的大拇指,很容易就泡在了酒水裏。


    這種拿酒的姿勢,就是葛強給自己下毒的原因。


    柳青被張庭吼了一嗓子,嚇了他一跳,自然就按著原來熟練的姿勢,拿起了自己身邊的酒碗。


    看著柳青拿酒的姿勢,想著葛強的下場,張庭在心裏暗暗發誓,他這一輩子,也絕對不會這樣拿酒碗喝酒。


    這太危險了!


    看著柳青拿酒的姿勢,靳銘也嚇了一跳,很快,他便反應過來,知道葛強是怎麽樣給自己下毒的了。


    雖然知道李老大是怎麽樣給自己下毒,但是,靳銘心裏又生起新的疑惑。


    簡波怎麽知道,葛強是用這種姿勢拿酒的?


    想到這裏,靳銘轉過頭看向簡波,試探著問道:“先生,你以前認識這幾個人嗎?”


    聞言,簡波搖了搖頭道:“不認識,我初來乍到,又怎麽會認識他們!”


    靳銘道,“那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是用這種手勢拿酒的呢?”


    聽靳銘問起這事,簡波苦笑的搖了搖頭,道:“自然是剛才喝酒的時候看到的。”


    回答這句話的時候,簡波的心裏也確實苦笑不已。


    自從修煉之後,每到一處地方,便落腳客棧,關注每一個人的話語。


    自然而然便將一縷神識,附在關注之人的身上。


    觀察的多了,反應的速度也變快了,幾乎已經達到在下意識裏,就可以觀察到周圍發生的事情。


    簡波是修者,靳銘自然不清楚,此刻的他,隻感覺震驚無比。


    見靳銘滿臉疑惑的樣子,簡波知道他不相信,便笑著說道:“靳銘,在案發之前,你一共喝了三口茶,說了八句話,不知我說的對不對呢?”


    聽了簡波的話後,靳銘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細長的雙眼,猛然睜大,吃驚地看著簡波。


    隨即,靳銘顫聲問道:“你,你怎麽知道的,你在觀察我嗎?”


    聞言,簡波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靳公子,我說的對不對呢?”


    靳銘瞪大了雙眼看著簡波,心裏卻在拚命的回憶,剛才自己到底喝了幾口茶,說了幾句話。


    見何一通在那裏皺眉思索,李捕頭忙上前低聲問道,“何公子,你剛才,真的喝了三口茶,說了是十一句話嗎?”


    聽到張庭的問話,靳銘轉過頭看著他,半晌後,才默默的點了點頭。


    雖然看見靳銘點頭了,但張庭並不信邪,他抬起頭看著陸大石,冷笑的說道:“先生……既然你看得這麽清楚,我來問,那從我進來以後,一共說了多少句話呀!”


    聞言,簡波轉頭看了張庭一眼,這才緩緩說道:“張執事,現在公事要緊,說那些事情有必要嗎?”


    聽到簡波的回答後,張庭笑了起來,“先生如果你不說出來,那麽,就證明你看到的,都不一定是準確的,既然不是準確的,那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你!”


    簡波搖了搖頭,“你相不相信我不重要,我要找的是證據,能夠讓你相信的證據,並不是想讓你相信我的話。”


    張庭聞言,冷笑道:“以為看出來葛強手上有毒這件事情,就已經定案了。”


    “像這種下毒方式,隻要知道市井潑皮,有這種拿酒的姿勢,就能猜測得出來,這沒什麽稀奇的。”


    說到這裏,張庭語氣停了一下,感覺臉有點紅,稍稍平靜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就算葛強的手上有毒,而他酒碗裏的毒,也確實是他手上的毒。”


    “但這依然不能證明,顧掌櫃就不是下毒的人。”


    聽了張庭的話後,靳銘心中一動,忙開口說道:“對呀,張執事說的對,隻憑這一點,依然不能斷定顧掌櫃就不是下毒的人!


    顧掌櫃可以把毒事先塗在酒壇子上,等葛強倒酒的時候,自然就能將酒壇子上的毒粘到手上。


    所以,顧掌櫃依然有下毒的可能!”


    聽到靳銘的話後,顧掌櫃想哭。


    今天也不知道撞到什麽邪神了,簡直是諸事不利,還多災多難。


    一會兒,說自己是下毒的人。


    一會兒,又證明自己不是下毒的人。


    可是,還沒高興多久,就又說自己是下毒的人。


    看到仵作手上,那枚烏黑發亮的銀針之後,顧掌櫃簡直歡喜地想高呼三聲,慶祝自己的劫後餘生。


    可是,還沒過多久,靳銘又說出,自己可以在酒壇子上塗毒,然後粘到葛強的手上,這樣算下來,下毒的人,依然還是自己!


    顧掌櫃感覺自己有點老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被他們這麽折騰,沒準,今天都挺不過去了,就該和葛強坐伴兒去了。


    此刻的顧掌櫃,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葉扁舟,風往哪裏吹,自己也隻能向哪裏走,沒有一點自主的權利。


    周圍的客人,更是大呼過癮。


    看了這麽多年的戲,今天的這出戲最精彩了。


    不但身臨其境,而且曲折離奇,讓人歎乎觀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寒門帝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紅葉秀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紅葉秀枝並收藏寒門帝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