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一般的因果,想要構築,那自然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


    畢竟,羅帆現如今可是能夠隨意感應因果層麵的種種存在的。對於他來說,隻需要在因果層麵進行一定的改變,自然而然的便足以改變某種因果,或是將某種因果斬斷,或是將某種因果構築出來。


    但,很顯然的,這樣所改變的因果,其所能夠租用的範圍,卻絕對是有限的。


    以那天地意誌的體量,以羅帆現在對於層麵的掌控能力,想要做到自身所改變的因果能夠真正影響那天地意誌,進而影響這整方天地,那顯然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若是能夠做到的話,他直接便將次元分割將整方天地包裹住,徹底的破滅這整方天地了,哪裏還需要什麽其他亂七八糟的舉措?


    因此,直接在因果層麵之中對因果進行改變,或者直接在現實層麵之中施展神通來對因果進行扭曲充公,顯然是沒有辦法讓人這戰場的勝負與那邊界的位置徹底連在一起的。


    唯有通過這種約定俗成的方式,才可能借助這一方天地自身以及羅帆的威能,力量,以及地位,來讓這種因果一點點的完善,最終徹底成型!


    當然,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讓因果徹底成型,自然並不簡單,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大量的精力,還需要雙方默契的配合。


    若是有一方在半路忽然反悔,那最終的因果,顯然就是無法成型的了。


    而這時候,卻隻是數十次推進的第一次而已。


    距離真正的因果成型,卻依然有著無比遙遠的距離。


    這一次,雖然是羅帆這一邊取得了勝利,但,這顯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勝利而已。無論是羅帆還是那天地意誌,都並不覺得這一場勝利就能夠決定整體形勢。


    因此,哪怕是那方才失敗的天地意誌一方,也並沒有就此反悔,不再繼續這種因果的構建。


    勝利的時空,吸收了戰爭的紅利,卻是得到了極大的成長。


    這種成長,顯然是需要消耗時間的。


    而那些失敗的時空,顯然需要努力的恢複戰爭之中的損失,那顯然也是需要消耗不少的時間。


    若是在一般的天地之中,這種情況,幾乎就決定了雙方的勝負就此定下,從今往後,那勝利的一方將帶來越來越多的勝利,而失敗的一方將就此徹底沉淪——勝利的一方獲得優勢,與那失敗的一方的差距變得更大,下一次戰爭開始的視乎,其再度勝利的可能性自然就越大。而其下一次的勝利,又將開始下一輪的循環,如此這般,最終徹底的定下彼此的勝負屬性。


    但,顯然的,一站定勝負這種事情,顯然不會是羅帆以及那天地意誌所願意的。


    畢竟,他們之間誰也沒有絕對的自信自己就能夠在每一處戰場這種取得勝利。


    所以,那些時空,卻是多了許多正常天地之中的時空所沒有的特質。


    那便是,時光的獨立性!


    在那些時空之中,隻要將內外時空進行分割,那麽,其內部的時光流速,就將與外界的時光流速再無任何關係!


    也即是說,外界過去一天,在那時空內部,可能過去任意的時間!


    或許是一刹那,或許是一瞬間,或許是十天,百日,十年,百年,甚至,億萬年!


    如此這般的情況,卻就使得每一次失敗之後,便是一次全新的開始。


    不管上一次時空受損有多嚴重,不管那時空之中的力量損耗到底有多大,其中的強者死亡得有多少。下一次戰爭開始的時候,情況都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勝利的,可能在發展上反而處於劣勢,失敗的,說不定反而是得到更多的優勢,力量比起勝利的一方成長得更加的完美……


    這樣一來的話,每一次的戰爭,幾乎都可以算是一次全新的開始。


    上一次的勝負,對於下一次戰爭的勝負,卻是幾乎再無任何關係了。


    這,大幅度的增加了戰爭勝負的隨機性,使得戰爭的結果變得更加的有懸念,使得這種因果的建立過程,變得更加的精彩,有著更多的可能性。


    顯然的,對於無論是羅帆來說還是那天地意誌來說,這種可能性,才是他們願意生出默契的根本原因。


    若是沒有那麽多的可能性,無論是羅帆還是那天地意誌,顯然都是不可能真正願意構築這種因果的……


    而這種可能性,對於戰爭的影響,自然也就是讓那戰爭持續的時間變得愈發的綿長,使得這種因果被徹底構建出來的時間變得愈發的長久。


    在這時候,取得第一步勝利的羅帆,卻是開始將自己的注意力從界限之外那些屬於天地意誌的時空身上轉移到了另外一些,原本被外力所奪取的那些時空之上。


    那些時空現如今已經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它們,隱隱間在脫離羅帆與那天地意誌所建立的默契。


    也即是說,在隱隱的,擺脫,那種種當初羅帆與那天地意誌不約而同所設定的種種限製……


    “原來如此,果真有趣。”忽然間,一把聲音在羅帆的耳邊響起。


    同時,天空之上忽然有著巨大的雷鳴悶響憑空爆發出來。


    這種雷鳴悶響是如此的巨大,其所波及的範圍更是如此的廣闊,幾乎是將那邊界線上的一切時空都籠罩在其下,讓這不知多少億萬時空之中的一切生靈都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憤怒從自己心底深處浮現出來。


    “果真是你。你到底想要達到什麽目的。”羅帆這時候卻是微微一歎,口中這樣說道。


    那種遍布那邊界線上一切時空,被那一切時空之中的一切生靈都傾聽到的那種恐怖的雷鳴悶響,顯然是來自那天地意誌!


    唯有那天地意誌的憤怒,方才可能在同一時間傳遞這般廣闊的區域……


    而能夠讓那天地意誌如此憤怒的,當然便隻有那作為天地意誌背叛者的,那中年男子了。


    隻是,雖然確定了這一切都有著那中年男子的參與,但,這時候羅帆卻依然是完全不知道那中年男子所在的位置。


    在這時候,他隻能夠感受到,那中年男子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存在於那些時空之中,似乎是直接將那些時空當成是其存在的載體了一般。


    這種手段,極為高明。


    讓哪怕是羅帆,居然都完全無法確定其位置,甚至都無法確定他到底有沒有真正來到這一片區域,或者說,這一線邊界……


    “我的目的,當然是存活下去啊。這難道不是很明顯嗎?”這時候,一把聲音在羅帆的耳邊回響。


    正是那中年男子的聲音。


    這聲音不知來源,似乎存在於一切物質之中,一切規則法則之間,又似乎隻不過是羅帆自身所生出的錯覺而已。


    這時候,虛空變得陰暗起來,雷鳴悶響再一次浮現出來,在虛空之上一下又一下的,無數時空之中的無窮眾生,在同一時刻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那種之前所感受過的恐懼。


    不知多少存在,在這種雷鳴悶響之間徹底的崩滅。


    隻是瞬息間,這邊界線兩端,便有著無窮無盡的電光以絲絲縷縷的方式浮現出來,直接便將這邊界線兩端的巨量虛空直接崩碎,讓這邊界線兩端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碎片所堆積匯聚而成的一般。


    麵對著這樣的情況,羅帆麵色一凝。


    這乃是那天地意誌直接出手了。在這瞬間,他所感覺到的,那似乎乃是那聲音來源的一切,都同時被那天地意誌所毀滅掉!


    “這裏,可不再隻是屬於你而已了。”這時候,羅帆隻是淡淡冷笑。


    心中微微一動,這邊界兩端的那些碎片瞬間重新匯聚,重新彌合,轉眼間就已經是重新恢複了被毀滅之前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何必呢?現在在這裏的不過是我的一點力量而已,就算是毀滅了又能如何?”這時候,你聲音再度響起。


    隻是,這一次雖然被羅帆聽到,但所針對的目標,顯然就已經不再是羅帆了。


    在羅帆的耳中,這聲音卻是顯得頗為悠遠,隱隱間似乎有著從天邊傳遞過來的跡象。


    聽到這種聲音,羅帆自然便明白,這乃是那存在正在對那天地意誌開口!


    “你乃是我的一部分,這一點,無論過多久,無論你做出什麽改變,都是不可能扭轉的。”這時候,一聲無比宏大的聲音響徹天地。


    隻是,這聲音雖然相比於之前的雷鳴更加的宏大,但卻也多了種種難言的玄妙。


    雖然響徹天地,但除了羅帆這等級數的存在之外,其他任何存在聽到這聲音,都不可能對其進行理解,哪怕是這聲音隻是在說話而已,他們也完全無法聽出其中的內容,無法確定那聲音正在說什麽東西。


    “你,原來也不過是劫數的一部分,現在你為何這般耽擱時間?”這時候,那不知來自何處的,屬於那中年男子的聲音再度響起。依然是顯得極為悠遠……


    “……”那天空之上,屬於那天地意誌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似乎是那中年男子的話語已經是戳到了那天地意誌的某種痛腳,又像是那天地意誌已經是徹底下定決心要將那中年男子抹去……


    麵對著這樣的情況,羅帆麵上顯現出一種莫名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些歎息。


    “看來,他是徹底的下定決心要將我抹去了。接下來,我們或許可以結個盟。”這時候,那中年男子的聲音在羅帆的耳邊響起。


    相比於之前,這時候那中年男子的聲音卻已經是失去了那種悠遠的特性,聽起來就像是在不遠處,甚至是在自己身邊響起一般。


    在這時候,麵對著這樣的聲音,羅帆卻隻是淡淡的道:“結盟?連弱抗強嗎?似乎不錯。但,我並不相信你。或許,這隻是你們所演的一場戲而已。”


    “演一場戲而已?你覺得,你有資格來讓我們演這一場戲?”那中年男子的聲音似乎正在抑製某種不屑之意。


    聽到這話,羅帆的麵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隻是淡淡的點點頭,道:“沒錯,我覺得我有資格。”


    這話,完全不按照常理,讓那中年男子一時間卻是失聲了。


    好一陣子之後,他無奈的聲音方才再一次響起:“你多慮了,你在我們三方,絕對是最弱的一方。若不是你後麵有著那一股力量存在,現在你早就被碾死了。我們哪裏需要在意你自己的力量?”


    “你隻是在偷換概念而已。”羅帆隻是淡淡的道,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那中年男子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方才沒有辦法說動羅帆,那麽,接下來無論他再說什麽,顯然都是沒有用的了。若是想要讓羅帆真正確定他所說的是正確的,那就隻能拿出有力的證據出來證明這一點。


    但,顯然的,對於現在來說,有力的證據,就是讓羅帆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讓羅帆徹底的明白他在這三方之中是最為弱小的一方,而且是比起其他兩方都要弱小無數倍的那一方!


    而一旦這樣做的話,那顯然就必須攻擊羅帆。


    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做到這一點,那幾乎就相當於與羅帆完全撕破臉皮了。


    顯然的,這,是絕不可能做的選擇。


    而無法做到這一點,那麽,想要改變羅帆的想法,當然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好吧,我無法讓你相信這一點。”那中年男子歎息著,隻能改變自己原來的打算。


    接下來,他卻是沒有再聯係羅帆,而是開始對自身掌控的那些時空進行更進一步的改造,讓那些原本正在擺脫原本羅帆與那天地意誌默契的時空,在這時候開始漸漸的恢複那種默契,甚至更進一步的,開始在那種默契之上再構築出一些全新的規則……


    隨著這種種規則的構建,那些時空,卻是開始漸漸的與其他時空區分開來,其中隱隱間增加了幾分莫名的力量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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