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生靈每一個身上都有著超凡能力縈繞,卻一個個都是有別於那些獸類的修士!


    而且,他們更是極有可能乃是那些踏入這一方天地之中尋求機緣的那些修士!


    “我能夠感覺到,我的規則,正在消散。”其中一名長著十八隻手臂,長著八隻眼睛的生靈在這時候這樣淡淡的道。


    這生靈使用的語言乃是一種極為陌生的語言。


    但,從他口中說來,卻是幾乎任何生靈都能夠聽清楚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哪怕是那種似乎沒有智慧的生靈也是如此!


    其他生靈對於此時此刻這生靈所說的話語卻是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驚異的態度,而是一個個的顯得相當淡定。顯然,對於其他人出現在這裏,他們卻是一點都不驚訝。


    “我也有著同樣的感覺。”另一名看起來就像是一團變幻不定的氣團一般的生靈同樣說道。


    他所使用的語言,同樣是一種完全陌生的語言。但,也同樣的,任何存在都能夠聽出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不管是有沒有智慧,不管是懂不懂得這種語言的存在,都是如此。


    其他生靈也都一個個的表示自己的規則已經在消散了。


    當所有人的感覺都統一之後,每一名生靈身上都透出一種振奮之意。


    “終於等到這個時候了,我頂著這天地的懲戒,硬是拖下來,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那十八隻手臂,八隻眼睛的生靈這樣說著,八隻眼睛之中透出難以言喻的寒光。


    “我們當初盡皆在這一片冰原被那人算計,不得不變成這一方天地眼中的死人,到現如今,最近的都已經是有七千萬年之久了吧。”另一名生靈這樣說道。


    他的話語之中有著滄桑,有著憤怒,更有著難言的仇恨。


    “七千三百二十萬年。”另一名修士這樣道。


    說話間,他的身上情緒湧動之間,如同化作熊熊的火焰開始將周圍的虛空點燃了一般。


    “當初被算計的同道足有數百位,最終,到現在依然留在這裏的,也不過是我們這十七人而已了。現在,我們最長的等待了至少十萬億年,最短的也是七千多萬年,今日,我們的計劃終於能夠開始實施了。”那喜事繼續說道。


    說話間,一種報複的決意從他的身上透出來。


    其他修士一個個的顯現出一種決意出來,就像是在他們心中壓抑了不知多少萬年的仇恨在這時候終於完全爆發出來了一般。


    若是羅帆在這時候能夠看到這些修士,便能夠知道,這些修士身上所透出來的氣息,分明便是與那冰原深處,從那寒冷規則源頭之中透出來的那眾多支脈之中的其中一部分極為相似!


    彼此幾乎就像是同一個源頭,同一種特質一般!


    很顯然,這些修士,怕是與羅帆一般,是遭受到那寒冰生靈算計的生靈。


    隻是,相比於羅帆在本能之下反應過來,當機立斷的截斷一切,他們顯然沒有那麽好運,最終怕是真的被那寒冰生靈算計到極處,最終甚至達到了以他們當初表現出來的實力必然會死亡的地步。


    之所以他們這時候依然能夠留存下來,顯然便是因為他們本身的本質其實是遠遠高於當初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的,那種對於他們當初表現出來的實力來說能夠絕對碾壓,讓他們必死的攻勢,顯然隻是讓他們在這一方天地的眼中身亡而已,他們自身卻依然是存在著。


    當然,哪怕是存在,在這一方天地眼中他們終究已經是死亡了。


    所以,他們這些歲月留在這一方天地之中,所遭受的懲罰之強,卻是讓他們每時每刻都在遭受煎熬。


    隻是因為心中的一股氣讓他們一直不願離去,一直留在這一方天地之中等待著報複的機會。


    而從他們的話語,以及那冰原深處所存在的那眾多支脈的數量可以知道,這些修士顯然並不是那寒冰生靈所算計的所有生靈之中的全部了。


    他們,顯然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更多的受到算計的生靈,已經是承受不住這種天地懲罰的煎熬,通過種種手段離開了這一方天地了。


    “走吧,這些時日想來諸位已經是想清楚該如何報複了吧。”那一名修士這樣說著。


    說話間,他不理會其他人,當先就想著那正在如同暴虐海麵一般的冰原直衝過去。


    轉眼間,他就已經是直直衝入了冰原之中。


    這些修士雖然遭受到了天地的懲罰,在這些歲月之中每時每刻都在受到煎熬,甚至連當初自身在這一方天地所尋求的,超脫天地限製,獲得超凡能力的手段都無法使用了。但,這些修士本身畢竟是能夠從一方方大天地之中脫穎而出,最終得以踏入這一方天地的修士。


    因此,哪怕是在這種煎熬與懲罰之中,他們在這麽長的歲月之下,卻也已經是通過其他辦法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超凡能力!


    這種手段,若是一般修士見識到,必然是震撼莫名,對這些修士五體投地。


    但,對於這些修士自身來說,這種能力,卻幾乎是理所當然的。


    他們對於自身能夠找到會一些超凡能力並沒有任何得意,對於其他修士能夠找回超凡能力也沒有感到有任何驚訝。


    畢竟,這些修士對於自身以及其他同類的認知都是無比清晰的。


    這修士直接投入那冰原之中,自身身上的超凡能力便已經是自然釋放出來,構築出一個隔絕周圍寒冰影響的領域,身形如同在流水之中遊泳一般,向著那冰原的深處而去。


    在他的身後,其他修士也都是陸續有了動作。


    他們一個個的,施展自己的手段,直直向著那冰原衝進來,向著那冰原的最深處而去。


    越是深入冰原,那冰原的動蕩就越是激烈,越是恐怖。


    抵擋起來,當然也就越是困難了。


    不過,在心中的仇恨與憤怒的支撐之下,這些修士哪怕是身軀遭受強大的壓迫,卻也沒有絲毫遲滯,沒有半點猶豫,隻是不斷的加速,向著下方潛去,向著,那最深處的,那寒冷規則源頭而去。


    很快的,他們便一個個的看到了融合自身規則的那些支脈。


    這些支脈這時候已經是七零八落,其中所衍生出來的那無數天地這時候與他們之間的聯係已經是變得若有若無了。


    順著莫名的感應看過去,他們便看到,在自身感應的盡頭,那些融合了自身規則的世界,這時候已經是在一個無比巨大的漩渦之中。


    這個漩渦極為怪異,似乎乃是寒冰構成,但隱隱間卻與周圍的寒冰有著莫名的區別,似乎相比於周圍的寒冰更加的純粹而來一般。


    那種漩渦,隔絕了漩渦內部的一切與外部冰原之間的聯係。


    正是這種隔絕,使得那漩渦內部存在著的,自己的規則所對應的世界在這時候與那些支脈之間的聯係變得若有若無。


    這種聯係對他們來說,感覺上似乎隻要他們稍稍加一把力,便能夠將他們完全截斷!


    “現在已經晚了……”看著這一幕,那一名名修士卻是暗自歎息。


    若是當初尚且沒有被算計死的時候有著這種變化,那他們也就不至於被天地懲罰這麽長時間,煎熬這麽長時間了。


    但現在,他們已經是找到了另一條道路,已經是找到了另外的,找回超凡能力的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便是重新將這些支脈與世界的聯係截斷,重新將自己融入支脈之中的規則抽取出來,也已經是於事無補。


    根本就無法完全截斷這天地對他們的懲罰,無法消除他們在這一方天地之中所遭受的煎熬!


    因此,在這時候,這些修士卻並沒有任何一個停下來對這些支脈進行操縱。


    而是一個個的絲毫不管那些支脈,直直向著下方那整個冰原動蕩的源頭快速的衝過去。


    這十七名修士每一名都是心智無比堅定的存在——能夠頂著無時無刻的煎熬一個堅持就是幾千萬年幾萬億年,便是明證!


    在這時候,哪怕是自身在不斷前進的過程之中時時刻刻的遭受到不可思議的壓迫,他們也沒有任何一個停下動作,一個個的都快速向著下方衝下去。


    很快的,他們便已經是一個個的衝入了那寒冷規則源頭之中,來到了,此時此刻羅帆與那寒冰生靈所在之處!


    而當他們來到這裏之後,他們便一個個的被鎮住了。因為,他們都看到了一副讓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的場景!


    一名修士與其化身正懸浮在一個寒冰圓球之上,抬手虛虛罩住那個圓球,手中時時刻刻的有著熱量噴湧出來,化作利刃不斷的衝入那圓球之中,對那圓球進行著破壞。


    而這時候,那圓球周圍,已經是沒有了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寒冰生靈,有的,隻是絲絲縷縷的寒意,以及,如同煙霧一般的,寒冷規則源頭!


    麵對著這樣的情況,羅帆麵上顯現出一種莫名的表情,在這些生靈出現的瞬間,他便瞬間發現了這些生靈的存在。


    羅帆的感知是何等的敏銳?在這瞬間,卻就已經是發現了這些生靈的本質,不由得淡淡一笑,道:“沒想到諸位一直在附近守著,我之前在這裏這麽多年居然沒有發現諸位,卻是著實不該。”


    說話間,他的眼中透出一種淡淡的冷意。


    這時候,那些修士卻一個個的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羅帆。


    那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個掀翻了大象的螞蟻一般,滿是不敢相信,滿是荒謬。


    羅帆看著這些修士,麵上神色漸漸變冷,隻是道:“此處已經被我所占據,諸位若是不想與我為敵,最好馬上離去。不然,待我解決此人,接下來便是諸位了。”


    他的話語毫不留情,完全沒有給這些修士留下一絲的情麵。


    聽到這話,那些修士一個個的神色一震,接著,一個個的都有著慚愧與焦急之色。


    他們也是智慧極為驚人的修士,自然是能夠知道羅帆為何會有這種表現了。


    他們在這冰原附近已經是守了至少數千萬年之久,這麽說來,當初羅帆進入這冰原的時候,他們顯然也已經是看在眼中。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居然完全沒有提醒羅帆的意思。


    以他們的立場來說,這似乎並不能苛責,畢竟他們與羅帆無親無故,自然沒有義務提醒羅帆。但,以羅帆的立場來說,他們的行為,卻就是坐看他投入陷阱而不管不顧!這種情況,讓他怎能高興得起來?


    而既然他們能夠做這種事情,那麽,羅帆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必要向他們釋放什麽善意了。


    你們可以做你們的,以你們的立場我自然不能苛責。但,我也可以做我自己的,我怎麽做,你們自然也無法說其他!


    “我等沒有提醒道友是我等的失誤,隻是,道友也該理解,我等當初怎麽可能知道道友能夠勝過此人?若是道友身處我等之處的話,怕也會如此做吧。”那十八隻手八隻眼睛的修士這樣說道。


    聽到這話,羅帆隻是淡淡的點頭,道:“當然,我承認我即便是身處諸位的位置之時怕也會這樣做。但,我現在並沒有身處那個位置。我現在身處的位置,是在被諸位當成誘餌的位置。既然如此,諸位自然也就不能怪我現在這樣做了。”


    那修士啞口無言。


    確實,他們有他們的立場,他們的行為以他們的立場來說極為正常。但,路佛安顯然也有他自己的立場,在遭遇到那樣的對待之後,他有著現在的表現,卻也是無比正常的。


    “誰對誰錯且不用糾結,現在最重要的是對付那人。”這時候,另一名修士插口說道。


    “沒錯,道友怕是沒有發現那人不過是一具化身而已吧?就算是將其滅掉,也隻是讓那人損失一具化身罷了,根本就於事無補。”另一名修士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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