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的人？”老太婆轉過臉來，呆呆地看著那503房的大門，半天都沒有說話。</p>
趙天明被老太婆身上的那氣味給熏到了，下意識地想趕快逃開。這老太婆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個瘋子，弄不好，她可能會突然發瘋，狠狠咬自己一口啊！</p>
“這屋裏的人啊，都死光了！”突然，那老太婆轉過臉來，咧嘴一笑。</p>
她這一笑，趙天明就更加確信：這個老女人，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p>
可是，這個女瘋子後麵的話，卻更讓趙天明感到恐懼</p>
“這屋子不幹淨！”她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看過道，露出了驚恐餓表情，“這屋子裏，曾經死過人的！你還是離它遠遠的！”</p>
“這屋裏死過人？”趙天明一驚。</p>
這屋子的主人——王小麗確實已經死了，不過，她又不是死在這屋裏的啊？</p>
“對，是一個女人！”老太婆點了點頭。</p>
“啊？”</p>
“她是在這裏上吊死的，好多年了吧，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這老太婆似乎又恢複了正常的神智，難道，她是個間歇性精神病人？</p>
趙天明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這老太婆說的是王小麗，原來，她說的那個死在這屋裏的人，是另外一個女人。</p>
“你還是快走吧，這裏到處都有鬼魂，就在你的身後！”老太婆瞪大了眼睛，她又發瘋了了。</p>
趙天明嚇了一跳，脖子後麵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冰涼。</p>
“過路的大鬼小鬼們，我給你們燒了紙錢，拿了錢，你們就趕快走人吧！”這老太婆的眼神，又變得呆滯了起來，她嘴裏念念有詞，就拎著那大黑鍋走了。</p>
很快，這老太婆的背影，就消失在樓道的盡頭。</p>
這樓道裏，難道真的有鬼嗎？那些紙錢，就是燒給在這過道裏東遊西蕩的鬼魂嗎？</p>
趙天明轉回頭，又看了看這503房的房門，最後還是決定離開了。</p>
下了樓，趙天明來到了小區的門口，保安室。</p>
保安室裏，那個老頭看到趙天明出來，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p>
不過，這一次，趙天明卻主動找他問話。</p>
“什麽？2號樓503？”老頭聽完趙天明的問題，搖了搖頭，“我到這裏也沒來多久，對這小區的情況不怎麽了解。你說什麽，那屋裏還吊死過人？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反正打我來這裏以後，就沒碰到什麽奇怪的事情。”</p>
看來，自己這次是白問了。</p>
“那，大爺，你知道這屋裏現在住的人是誰嗎？”趙天明還是不死心。</p>
“這我就不知道了。”值班老頭撓了撓頭，“對了，我給你查一下住戶登記簿吧。”</p>
老頭進屋裏去了，過了一會兒又走出來，搖搖頭。</p>
“我查過了，2號樓503的住戶的記載是空著的。”</p>
“什麽？空著的？這，這怎麽可能？”</p>
“沒錯，確實就是空的。”老頭拿出一個本子，那就是住戶登記本，指著上麵，“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看看。”</p>
果然，在那住戶登記本上，2號樓503的住戶記載一欄，竟然是空著的。</p>
“可是，這503房不是有房產證嗎？照理說，這上麵應該登記著房東的名字啊？”趙天明有點疑惑。</p>
“我們這裏是拆遷安置房，很多房子都是公房租給那些生活困難的老百姓的。”值班老頭說，“我們隻登記實際住在這裏的人，也就是租戶了。哦，對了，這503房好像很多年都沒人住了，就連物業費都一直沒交。”</p>
這一下，趙天明可傻眼了。</p>
“你要是真想查啊，你可以到房管局去查一查，我們這裏是查不到了。”老頭搖著頭說。</p>
“哦，那謝謝你啊。”趙天明隻得告辭離開。</p>
在離開傳達室的時候，趙天明發現了一個現象：在這小區裏，似乎並沒有安裝任何的監控探頭。</p>
趙天明這一趟是白跑了，他的心情當然也不會太好。他低著頭，走出了小區。</p>
可是，才走沒幾步，他就在路上撞上了一個人。</p>
“哎呀！好痛啊！”那個人倒在地上，大叫了起來，“你這個人，走路怎麽這麽不小心啊？”</p>
趙天明一愣，再一看，被自己撞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也就是乞丐。</p>
這個乞丐，臉上黑漆漆的，就像是才從煤礦裏回來的。他身上的衣服，要多破爛就有多破爛。他的頭發披散著，遮住了大半邊的臉，可是，那賊溜溜的眼睛，看上去還是很有神的。還有那嘴上的兩撇小胡子，還在微微地顫動著。</p>
雖然對方隻是乞丐，可趙天明還是上前拉起了他。</p>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趙天明還是很禮貌地道了個歉，就要離開。</p>
可沒想到，那乞丐卻扯住了趙天明的衣服，就是不放他走。</p>
“你這個人，撞了人說聲‘對不起’就完了啊？”他扯著嗓子，說道。</p>
“那你想要怎樣？”</p>
“我想要怎樣，你還不明白？給錢啊。”那乞丐撅起了嘴，那小胡子翹得老高。</p>
“什麽，給錢？這就要給錢？你這是搶錢啊！”趙天明火了。</p>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乞丐，趙天明卻覺得自己好像曾在哪裏見過這個人，感覺很熟悉。可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了。</p>
算了，給錢就給錢吧，就當破財消災吧。要是被這家夥一直死纏著，那可真是晦氣啊！</p>
“好了，給你一百塊。”趙天明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就塞給了那乞丐。</p>
這乞丐也不客氣，收起了錢，笑了笑，“算你這個人還挺識相。”</p>
可是，說是這麽說，他卻還是不鬆手。</p>
“你幹嘛呢？這錢也給你了，你還不鬆手啊？”趙天明發火了。</p>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放你走嗎？”那乞丐咧著嘴，說道。</p>
“為什麽？”</p>
“我見你這印堂發暗，兩眼發黑，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被什麽鬼魂給糾纏住了？”那乞丐語出驚人。</p>
啊？趙天明一驚。</p>
“你呀，最好還是去廟裏燒一炷香吧，祈求菩薩保佑，再多做一點善事。否則，恐怕百日內，會有血光之災啊！這血光之災，不應在你的身上，也應在你家人身上。”說完，那乞丐就溜溜達達地走了。</p>
趙天明本想攔住這家夥，要他說個明白。不過，他並沒有這麽做，而是也離開了。</p>
可是，開車回去的一路上，他的心情卻越發沉重了起來。</p>
雖然知道那個乞丐的話是在危言聳聽，可趙天明還是明顯地受到了這乞丐的最後幾句話的影響。</p>
血光之災？這是真的嗎？</p>
趙天明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噩夢，想到了剛才見到的那個樓道、那隻黑貓，還有樓道裏飄著的紙錢，以及那個瘋癲癲的老太婆。</p>
想著想著，他的右眼皮，竟然跳了起來。</p>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自己最近真的會遭災嗎，還是血光之災？</p>
趙天明開著車，就回到了家，柳寒煙已經在家裏等著她了。</p>
“這麽晚了，你去哪裏了？”柳寒煙問道，不過，她並不是質問，而是關切地詢問。</p>
“哦，沒什麽，到處走了一圈，散散心。”趙天明撒了個謊。</p>
“對了，今天下午你到麗影那邊，谘詢得怎麽樣？是不是很有收獲？”</p>
看著女友那真誠的臉，趙天明猶豫了一下，說道：“還好吧，就當是找個人聊聊天，尋求個安慰吧。”</p>
又敷衍了幾句，趙天明就推說今天有點疲倦，要先去睡了。</p>
柳寒煙倒是沒有窮追不放，她也鑽進了書房，準備明天的課程。</p>
趙天明連澡都沒洗，就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p>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頭有點痛，渾身還有某種發冷的感覺。他摸了摸額頭，並沒有發燒，可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冷呢？這股的陰冷，似乎是從腳底下，沿著後背，一直延伸到了脖子和後腦勺的。</p>
難道，真的是什麽鬼魂，跟著自己一路回家了嗎？難道，真的就如那個乞丐所說的一樣，自己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住了嗎？</p>
想到這，趙天明不由地縮緊了肩膀和脖子，可還是感覺很冷。</p>
算了，還是先去睡了吧。等明天，我就去廟裏燒一炷香，求菩薩保佑吧！</p>
明天終於到了，可趙天明並沒有去哪座廟裏燒香。睡了一夜之後，他已經把昨天的那種擔憂與害怕，都給淡化掉了。</p>
他沒去廟裏，而是直奔江南市公安局，找到了當年偵辦王小麗事故案件的經辦人——劉勇警官。</p>
“什麽？你懷疑那起事故有可能是他殺？”劉勇看了一下趙天明，說道。</p>
“是的，我懷疑可能是有人故意開車撞死她的。”</p>
“我理解你的心情。”劉勇點了點頭，“但是，我們是要講證據的。現在，那輛肇事車還沒有找到，我們怎麽就能認定是他殺呢？還有，你說你女友是被人謀殺的，那麽，凶手的殺人動機呢？”</p>
“這個嘛。”</p>
“還有，你懷疑你女友被人下了藥，可這一點，也經不起推敲。”這位劉警官倒是很耐心，“我們對你女友的屍體做了解剖，屍檢結論上寫得很清楚，在她胃裏的內容物中，並沒有發現任何藥物成分，除了水和咖啡。”</p>
“咖啡？”趙天明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叫了起來，“可是，我前女友是從來不喝咖啡的，她就隻喝茶和白開水啊。她的胃裏，怎麽會有咖啡呢？”</p>
劉勇苦笑了一下，說道：“那又怎麽樣呢？她平時不喝，難道就不可以偶爾喝一杯咖啡嗎？就比如，和朋友去什麽地方喝咖啡，這也是有可能的啊。”</p>
趙天明搖了搖頭，卻也無法反駁劉警官的這個想法。</p>
“況且，那咖啡又不是致命的東西，而且含量也不多。”劉勇道。</p>
“哦，那天晚上，我前女友曾經接到一個電話，就匆忙離開家出門了。她當時去了哪裏，難道就是和朋友一起喝咖啡嗎？”趙天明的聲音有點急促，“劉警官，那個打電話約她出來的人，就很可疑。”</p>
“關於那個電話，我們已經查過了，那是一個不記名的電話卡，而且早已經停用好多年了，根本就沒法查出機主是誰。”劉勇皺了皺眉，“我想，那可能就隻是一個騷擾電話吧，比如推銷什麽的，與本案沒有什麽關聯。好，就算你說的對，這個人打了電話，又約了你女友出去喝咖啡，可那也不代表著那個人就是嫌疑犯啊？”</p>
“不管他是不是嫌疑犯，那你們總要找到這個人，好好問一問啊？說不定，他知道當天發生的一些情況啊？”</p>
“我們怎麽問，又問誰去？”劉警官苦笑地搖了搖頭。</p>
這一下，趙天明不說話了。</p>
也是啊，僅僅因為王小麗接了一個電話，而且還是一個查不到機主的電話，就推出女友可能被這個打電話的人謀殺的結論，這也未免太武斷了吧？況且，在女友的胃裏，警方並沒有查到什麽可疑的東西。而至於說是被人開車撞死的，可那輛車呢，為什麽至今都沒找到？</p>
沒法找到那輛肇事車，又如何能夠認定：有人故意開車撞死王小麗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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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明被老太婆身上的那氣味給熏到了，下意識地想趕快逃開。這老太婆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個瘋子，弄不好，她可能會突然發瘋，狠狠咬自己一口啊！</p>
“這屋裏的人啊，都死光了！”突然，那老太婆轉過臉來，咧嘴一笑。</p>
她這一笑，趙天明就更加確信：這個老女人，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p>
可是，這個女瘋子後麵的話，卻更讓趙天明感到恐懼</p>
“這屋子不幹淨！”她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看過道，露出了驚恐餓表情，“這屋子裏，曾經死過人的！你還是離它遠遠的！”</p>
“這屋裏死過人？”趙天明一驚。</p>
這屋子的主人——王小麗確實已經死了，不過，她又不是死在這屋裏的啊？</p>
“對，是一個女人！”老太婆點了點頭。</p>
“啊？”</p>
“她是在這裏上吊死的，好多年了吧，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這老太婆似乎又恢複了正常的神智，難道，她是個間歇性精神病人？</p>
趙天明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這老太婆說的是王小麗，原來，她說的那個死在這屋裏的人，是另外一個女人。</p>
“你還是快走吧，這裏到處都有鬼魂，就在你的身後！”老太婆瞪大了眼睛，她又發瘋了了。</p>
趙天明嚇了一跳，脖子後麵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冰涼。</p>
“過路的大鬼小鬼們，我給你們燒了紙錢，拿了錢，你們就趕快走人吧！”這老太婆的眼神，又變得呆滯了起來，她嘴裏念念有詞，就拎著那大黑鍋走了。</p>
很快，這老太婆的背影，就消失在樓道的盡頭。</p>
這樓道裏，難道真的有鬼嗎？那些紙錢，就是燒給在這過道裏東遊西蕩的鬼魂嗎？</p>
趙天明轉回頭，又看了看這503房的房門，最後還是決定離開了。</p>
下了樓，趙天明來到了小區的門口，保安室。</p>
保安室裏，那個老頭看到趙天明出來，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p>
不過，這一次，趙天明卻主動找他問話。</p>
“什麽？2號樓503？”老頭聽完趙天明的問題，搖了搖頭，“我到這裏也沒來多久，對這小區的情況不怎麽了解。你說什麽，那屋裏還吊死過人？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反正打我來這裏以後，就沒碰到什麽奇怪的事情。”</p>
看來，自己這次是白問了。</p>
“那，大爺，你知道這屋裏現在住的人是誰嗎？”趙天明還是不死心。</p>
“這我就不知道了。”值班老頭撓了撓頭，“對了，我給你查一下住戶登記簿吧。”</p>
老頭進屋裏去了，過了一會兒又走出來，搖搖頭。</p>
“我查過了，2號樓503的住戶的記載是空著的。”</p>
“什麽？空著的？這，這怎麽可能？”</p>
“沒錯，確實就是空的。”老頭拿出一個本子，那就是住戶登記本，指著上麵，“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看看。”</p>
果然，在那住戶登記本上，2號樓503的住戶記載一欄，竟然是空著的。</p>
“可是，這503房不是有房產證嗎？照理說，這上麵應該登記著房東的名字啊？”趙天明有點疑惑。</p>
“我們這裏是拆遷安置房，很多房子都是公房租給那些生活困難的老百姓的。”值班老頭說，“我們隻登記實際住在這裏的人，也就是租戶了。哦，對了，這503房好像很多年都沒人住了，就連物業費都一直沒交。”</p>
這一下，趙天明可傻眼了。</p>
“你要是真想查啊，你可以到房管局去查一查，我們這裏是查不到了。”老頭搖著頭說。</p>
“哦，那謝謝你啊。”趙天明隻得告辭離開。</p>
在離開傳達室的時候，趙天明發現了一個現象：在這小區裏，似乎並沒有安裝任何的監控探頭。</p>
趙天明這一趟是白跑了，他的心情當然也不會太好。他低著頭，走出了小區。</p>
可是，才走沒幾步，他就在路上撞上了一個人。</p>
“哎呀！好痛啊！”那個人倒在地上，大叫了起來，“你這個人，走路怎麽這麽不小心啊？”</p>
趙天明一愣，再一看，被自己撞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也就是乞丐。</p>
這個乞丐，臉上黑漆漆的，就像是才從煤礦裏回來的。他身上的衣服，要多破爛就有多破爛。他的頭發披散著，遮住了大半邊的臉，可是，那賊溜溜的眼睛，看上去還是很有神的。還有那嘴上的兩撇小胡子，還在微微地顫動著。</p>
雖然對方隻是乞丐，可趙天明還是上前拉起了他。</p>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趙天明還是很禮貌地道了個歉，就要離開。</p>
可沒想到，那乞丐卻扯住了趙天明的衣服，就是不放他走。</p>
“你這個人，撞了人說聲‘對不起’就完了啊？”他扯著嗓子，說道。</p>
“那你想要怎樣？”</p>
“我想要怎樣，你還不明白？給錢啊。”那乞丐撅起了嘴，那小胡子翹得老高。</p>
“什麽，給錢？這就要給錢？你這是搶錢啊！”趙天明火了。</p>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乞丐，趙天明卻覺得自己好像曾在哪裏見過這個人，感覺很熟悉。可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了。</p>
算了，給錢就給錢吧，就當破財消災吧。要是被這家夥一直死纏著，那可真是晦氣啊！</p>
“好了，給你一百塊。”趙天明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就塞給了那乞丐。</p>
這乞丐也不客氣，收起了錢，笑了笑，“算你這個人還挺識相。”</p>
可是，說是這麽說，他卻還是不鬆手。</p>
“你幹嘛呢？這錢也給你了，你還不鬆手啊？”趙天明發火了。</p>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放你走嗎？”那乞丐咧著嘴，說道。</p>
“為什麽？”</p>
“我見你這印堂發暗，兩眼發黑，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被什麽鬼魂給糾纏住了？”那乞丐語出驚人。</p>
啊？趙天明一驚。</p>
“你呀，最好還是去廟裏燒一炷香吧，祈求菩薩保佑，再多做一點善事。否則，恐怕百日內，會有血光之災啊！這血光之災，不應在你的身上，也應在你家人身上。”說完，那乞丐就溜溜達達地走了。</p>
趙天明本想攔住這家夥，要他說個明白。不過，他並沒有這麽做，而是也離開了。</p>
可是，開車回去的一路上，他的心情卻越發沉重了起來。</p>
雖然知道那個乞丐的話是在危言聳聽，可趙天明還是明顯地受到了這乞丐的最後幾句話的影響。</p>
血光之災？這是真的嗎？</p>
趙天明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噩夢，想到了剛才見到的那個樓道、那隻黑貓，還有樓道裏飄著的紙錢，以及那個瘋癲癲的老太婆。</p>
想著想著，他的右眼皮，竟然跳了起來。</p>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自己最近真的會遭災嗎，還是血光之災？</p>
趙天明開著車，就回到了家，柳寒煙已經在家裏等著她了。</p>
“這麽晚了，你去哪裏了？”柳寒煙問道，不過，她並不是質問，而是關切地詢問。</p>
“哦，沒什麽，到處走了一圈，散散心。”趙天明撒了個謊。</p>
“對了，今天下午你到麗影那邊，谘詢得怎麽樣？是不是很有收獲？”</p>
看著女友那真誠的臉，趙天明猶豫了一下，說道：“還好吧，就當是找個人聊聊天，尋求個安慰吧。”</p>
又敷衍了幾句，趙天明就推說今天有點疲倦，要先去睡了。</p>
柳寒煙倒是沒有窮追不放，她也鑽進了書房，準備明天的課程。</p>
趙天明連澡都沒洗，就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p>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頭有點痛，渾身還有某種發冷的感覺。他摸了摸額頭，並沒有發燒，可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冷呢？這股的陰冷，似乎是從腳底下，沿著後背，一直延伸到了脖子和後腦勺的。</p>
難道，真的是什麽鬼魂，跟著自己一路回家了嗎？難道，真的就如那個乞丐所說的一樣，自己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住了嗎？</p>
想到這，趙天明不由地縮緊了肩膀和脖子，可還是感覺很冷。</p>
算了，還是先去睡了吧。等明天，我就去廟裏燒一炷香，求菩薩保佑吧！</p>
明天終於到了，可趙天明並沒有去哪座廟裏燒香。睡了一夜之後，他已經把昨天的那種擔憂與害怕，都給淡化掉了。</p>
他沒去廟裏，而是直奔江南市公安局，找到了當年偵辦王小麗事故案件的經辦人——劉勇警官。</p>
“什麽？你懷疑那起事故有可能是他殺？”劉勇看了一下趙天明，說道。</p>
“是的，我懷疑可能是有人故意開車撞死她的。”</p>
“我理解你的心情。”劉勇點了點頭，“但是，我們是要講證據的。現在，那輛肇事車還沒有找到，我們怎麽就能認定是他殺呢？還有，你說你女友是被人謀殺的，那麽，凶手的殺人動機呢？”</p>
“這個嘛。”</p>
“還有，你懷疑你女友被人下了藥，可這一點，也經不起推敲。”這位劉警官倒是很耐心，“我們對你女友的屍體做了解剖，屍檢結論上寫得很清楚，在她胃裏的內容物中，並沒有發現任何藥物成分，除了水和咖啡。”</p>
“咖啡？”趙天明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叫了起來，“可是，我前女友是從來不喝咖啡的，她就隻喝茶和白開水啊。她的胃裏，怎麽會有咖啡呢？”</p>
劉勇苦笑了一下，說道：“那又怎麽樣呢？她平時不喝，難道就不可以偶爾喝一杯咖啡嗎？就比如，和朋友去什麽地方喝咖啡，這也是有可能的啊。”</p>
趙天明搖了搖頭，卻也無法反駁劉警官的這個想法。</p>
“況且，那咖啡又不是致命的東西，而且含量也不多。”劉勇道。</p>
“哦，那天晚上，我前女友曾經接到一個電話，就匆忙離開家出門了。她當時去了哪裏，難道就是和朋友一起喝咖啡嗎？”趙天明的聲音有點急促，“劉警官，那個打電話約她出來的人，就很可疑。”</p>
“關於那個電話，我們已經查過了，那是一個不記名的電話卡，而且早已經停用好多年了，根本就沒法查出機主是誰。”劉勇皺了皺眉，“我想，那可能就隻是一個騷擾電話吧，比如推銷什麽的，與本案沒有什麽關聯。好，就算你說的對，這個人打了電話，又約了你女友出去喝咖啡，可那也不代表著那個人就是嫌疑犯啊？”</p>
“不管他是不是嫌疑犯，那你們總要找到這個人，好好問一問啊？說不定，他知道當天發生的一些情況啊？”</p>
“我們怎麽問，又問誰去？”劉警官苦笑地搖了搖頭。</p>
這一下，趙天明不說話了。</p>
也是啊，僅僅因為王小麗接了一個電話，而且還是一個查不到機主的電話，就推出女友可能被這個打電話的人謀殺的結論，這也未免太武斷了吧？況且，在女友的胃裏，警方並沒有查到什麽可疑的東西。而至於說是被人開車撞死的，可那輛車呢，為什麽至今都沒找到？</p>
沒法找到那輛肇事車，又如何能夠認定：有人故意開車撞死王小麗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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