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的馬,明明沒有交好處費,卻能次次勝過你,是麽?”張兮最討厭的就是受人的威脅。


    來得不是四大家族的幾個血緣代表,就是被安排來的一個戲子,如此,他不會給他們狐假虎威的舞台。


    他們向自己耀武揚威,自己定然要將聲音提得更加大聲,隻有將聲音提上去了,提得更大聲,才能證明他不心虛,有底氣。


    有些東西,是做過的。


    有些貓膩是的確存在著的。


    那又怎麽了呢。


    就像最大的毒瘤,最大的野心家,反而找人來挑刺兒的先找自己的麻煩。


    因為四大家族是強大的,沒人敢找他們的刺兒。


    凡是敢找他們刺兒的,都被他們給一一消滅掉了。


    張兮與這個馬場,就是正在作為意圖被消滅中的一員。


    他不為任何人發聲,就為了自己發聲。


    他提高音量,公開與四大家族的這兩名代表叫板。


    就像普通百姓們願意看到有“代表”為了輸錢的他們向著賭場叫板一樣,那些財主們,也願意看見有些來頭的張兮與四大家族抗衡。


    四大家族的點心是很多人都比較覬覦的。


    然而他們卻成了被四大家族壓迫剝削的對象,以至於都不敢有太大的發展,怕引起四大家族的不滿,從而被從照夜,從陽輝上徹底的抹去。


    他們看出來這兩個普通承包者是代表著誰來的,他們是敢怒不敢言的。


    通過馬場這個平台,他們有的人是的確隻來賽馬,有的人卻在這裏結交了更多的人。


    在這些勢力中,不乏也有聰明的。


    其中,也有被張兮在“討好”的過程中,為了讓他們更加順理成章拿出更多錢財來的進行了一些暗示的,他們都明白著馬場與他們的利益是存在這一些關聯的。


    做生意的,可以在這裏認識更多的人。


    想要往仕途上更進一步發展的,也同樣可以在這裏進行一些牽線搭橋。


    有了共同的興趣愛好,讓他們在交流起來時少了很多障礙。


    因此,在看到四大家族來人意圖對馬場進行一些動作時,他們哪裏不明白四大家族打的是什麽主意。


    他們並不想讓四大家族打著為普通百姓們著想的旗號,毀掉了他們的平台。


    馬養久了,是有感情的。


    他們的很多馬,要麽是常勝將軍,要麽是擁有一定勝率在關鍵時刻逆風翻盤過的福星,就是光與馬兒間的感情而言,他們就不想放棄與馬匹之間的關係。


    隻可惜,那是四大家族。


    哪怕是在張兮站出來大聲抗議以後,他們隻能跟著在心裏為張兮呐喊,不敢將內心的,像那些普通百姓們一樣喊出來。


    他們起點高,擁有的多,正是因為他們所擁有的很多,比起普通馬者們要多得太多,他們更舍不得放下。


    背著那兩位代表的時候,他們可以點點頭,聲音,卻是一點兒都不敢出。


    “我也交了討好費的!”另外一名百姓代表發現了張兮的話裏存在圈套,在同伴進行反駁前,提前承認道。


    “什麽時候,何時,何地,交給了誰,具體的數額是多少!”張兮氣勢很足的,像是用審問的語氣大聲的向著這名出聲的,皮膚黝黑的百姓代表問道。


    “一個月前,馬場的東北角落,交給了那個人!一共是十兩!”黝黑代表對此是有經驗的,他認為張兮是故意想要以很快速,很有氣勢的問答來逼迫自己露出馬腳時,因此,他立刻就以不假思索的態度進行了反駁。


    他可不是真正的普通百姓,擁有充足麵對強壓的能力。


    他也認定,張兮不可能通過自己擁有如此強烈的反駁能力,就揭穿自己身份。


    權貴們知道他的身份,不敢認。


    而那些百姓們,他們早就弄清楚了他們的心態,他們就是一心想要看張兮出醜的,根本不會在乎他到底是什麽真實身份,對於他們來說,利益,公平,往往比事實更重要。


    他的強力反駁,反而會更增加自己在那些百姓們心中的所占據分量。


    “那你呢,你討好的又是誰?”張兮第一時間將目光回到了第一個發言的偏瘦代表,他們找了一個黑的,一個瘦的,來進行普通人的冒充,想以此來代表普通人的形象。


    “不就是你麽?我給了你二十兩,也是一個月前,午夜三更時分。”偏瘦代表很默契的接話道。


    他的同伴給了一個十兩,他是因為自己給的多,卻馬反而不行來找事兒的,數量自然得更往上說。


    “也就是說,每個月二十兩是麽?”張兮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是的。”偏瘦代表大聲回答道。


    在他的認識裏,認為張兮的語氣緩和,就是開始慫了的意思。


    這事情,沒有辦法可以證明。


    比起張兮失口否認沒有這一回事兒,普通百姓們更願意相信這裏麵有貓膩。


    先不說輸的人更多,就說看熱鬧的心態,比起看著一個地方逐漸的輝煌,看著一個輝煌的地方逐漸走向毀滅,不說心態會有多麽的激動,也不評論這種心態的正確與否。


    至少,會多多少少出現一些平衡。


    馬場的輝煌與他們大多數人又無關,他們輸了錢,承包不起馬,馬場與他們無關,是路人,隻有痛苦的回憶,馬場賺了的錢也不會分給他們。


    他們可以期盼著馬場有一天沒了,那麽馬場裏麵的人與他們之間的貧富差距就能一下子縮小。


    在被壓榨成慣性的病態思維力,通過奮鬥努力縮小貧富差距,絕沒有看著一個有錢的家族突然沉沒要來得快,要來得輕鬆,要來得熱鬧,是躺在床上就能夠做到的。


    “每月能夠拿出來二十兩,那你為什麽還會選擇承包普通馬匹呢?”張兮嘴角勾勒,他發現這兩位代表很熟悉掌控百姓們的心態,他們極有可能是從普通人裏上去的,現在效力於四大家族,用曾經身為普通百姓的經驗來替四大家族利用民心。


    “是啊,二十兩,一月二十兩,那麽一年就是二百四十兩,足足可以承包中等馬,甚至是好一點的上等馬了。”有百姓計算後開口同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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