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之下是漆黑一片,有的地洞是被躥通了的,有的並沒有。


    兵器碰撞的聲音是張兮製造出來的假音,是為了迷惑刺客,讓刺客跳進去的。


    直到他真正的跳進去,應該才會發現,在下麵的地道裏,根本就沒有可以讓人自由來回躥動打鬥的空間。


    還不是所有的通道都連同了,是被隨機進行連通的,至於連通的道是哪幾條,連張兮自己都不知道。


    地底下的地洞,就像是迷宮、


    被眾多的土層包圍,再厲害的人物,也有施展不開的時候。


    張兮沒有多浪費時間等待,更不會主動給刺客時間讓他有逃出來的機會,風法造出數朵龍卷,對著眾多洞口風卷纏繞過去,將被他劈鬆掉的土壤徹底的攪亂,引發坍塌,防止刺客找到機會出來。


    這龍卷一出,外麵的人才終於發現在地麵上有著不少的洞,明白了張兮先前是怎麽消失的,刺客又是跳進了哪裏。


    也是在這一刻他們才明白,原來張兮先前的與刺客對劈砍,不是無腦的跟風,是有意的蓄謀。


    龍卷的速度很快,張兮沒有輕視刺客的實力,擅長偽裝的此刻,肯定會擁有相關方麵的能力經驗,以此,張兮舉起手中的炫雪,無形的幻影出現,一把無形的大錘子出現在他的手中。


    撲!


    某一個洞口處,一顆腦袋躥了出來。


    咚!


    大錘落下,把那顆剛冒出來一點的黑色重新給打回了地底下。


    那一點黑色又從另外一個洞口處冒了出來,才剛剛冒出一點苗頭,便又是“咚”的一聲,再一次的被猛砸了下去。


    咚!咚!咚!


    張兮重複著,龍卷將大多數的洞口都給攪亂坍塌封閉了,唯獨就剩了幾個沒有來得及攪亂的。


    索性他也不再釋放龍卷攪亂,就留著那些洞口,等待在刺客冒頭便砸。


    這樣的砸頭重複了半個時辰,不管刺客再怎麽厲害,再怎麽精通刺殺與逃脫之術。


    在封閉的有限空間裏,他的所有才華、能力、修為,壓根兒就沒有可以施展出來的機會。


    刺客沒有再冒頭了。


    他被打得夠嗆,也知道自己這樣冒出去定然會被張兮給打下去。


    待在下麵,他可以通過休息恢複一些體力弈力,即便是沒有通道,待他進行一些恢複後,他也可以自行的開辟出一條通道出來。


    洞口沒有封閉,弈氣能從洞口進入,刺客待在狹小的空間裏,快速閉目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進行調息。


    在下麵的他,沒有看到上麵的張兮在做什麽。


    他以為自己隻要在下麵,張兮就拿他沒辦法,除非他像自己先前一樣,親自下來。


    他已經將出去的幾個通道都摸清楚了,他可以在他下來的那一刻跳出去。且在狹小的空間裏,就是與張兮進行弈力上的特殊對決,他也不會示弱。


    “他哪裏來的水?”


    “弈氣裏提出來的吧?”


    在外圍的不少觀戰者們不知為何,竟看得有些津津有味。


    畢竟那刺客不是他們請來的,就算他們希望此刻能夠打破現有的局麵。


    可就算打破了,又與他們有什麽關係呢?


    他們各方勢力都與神教交好,並且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送給神教“保護費”。


    但實際上,各方勢力都受到過神教的迫害。


    從大局的發展上看,軍團是不願與神教交惡的,也願意用對軍團來說少許的金錢買平安。


    這是站在軍團的大局觀上進行考慮的結果。


    就不少軍團內的個人而言,他們都是很煩神教的。


    指不定下一個神教殺手在出馬,就是他們身邊的人,甚至是麵向他們自己本人。


    當看到神教挺厲害的一名刺客被張兮像地鼠一樣的戲耍,他們的心理也是很舒爽的。


    為了表麵上的利益,為了大局上的平和,不代表他們就真的不討厭神教的人。


    能看到神教的殺手被欺負,也是一種變相的美事。


    “不是水。”


    “是油!”


    紫電的校級前輩瞳孔猛地一怔,那被張兮凝聚在手中一大團的液體在陽光下泛著光彩,它們的遊動,是柔軟的,黏黏的那種遊動,並非是很清澈的,很快捷的,憑他的判斷,立馬就斷定張兮凝聚在身前的那一團,是油。


    “他哪裏來的油?”旁邊的同伴聽到後,奇怪的問道:“還有修行者是可以直接提取油的?”


    油並非是武者就能直接提取的,何況,能夠成為武者的,都會把大多數的精力與時間放在如何提升戰鬥能力上,誰還會花大把的時間去研究怎麽從弈氣中來提取油。


    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更浪費天賦。


    “不是提取的,是他儲物戒指裏麵存放的。”那位校級前輩看著張兮手指上的儲物戒指,眉頭重重的皺了起來。“看來這一次,神教的殺手要栽了。”


    “那我們怎麽辦?”旁邊的下屬略微擔心的問,他對這名前輩的判斷沒有絲毫懷疑。從張兮再一次的看似落入絕對的下風中又一次的化險為夷後,他其實就已經有了一個大方向的推斷。


    紫電的校級前輩並不心疼,皺起的眉頭鬆開了:“沒關係,栽就栽吧,神教的任務沒有完成,我們的錢不會付。損失掉一個刺客,神教還有很多刺客,這仇也結下了,我們繼續付錢,讓神教繼續派殺手出馬,直到任務成功。”


    任務,是神教接的。


    人是神教派的。


    損失的是神教的刺客,擁有那樣“分身”的刺客損失掉,吃虧的是神教,不是他們。


    神教的任務沒有完成,他們並不需要向神教支付酬勞。對他們而言,是沒有吃虧的。


    九把刀的落下,讓各方軍團勢力都感到了有一絲的壓力,不少勢力中修為較弱的,都在將自己納入到先前的戰鬥中,試想著若是自己遇到九把刀同時落下的那一擊,是否能夠抵擋。


    想來想去的結果就是,很多人都希望九把刀變成殘刀,他們都不想在有朝一日成為九把刀的執行目標。


    在很多人的期盼下,張兮將油從各個洞口順了下去。


    響指一打,火苗升騰,升騰的小火苗一遇上油,便成了狂暴的火龍,向著洞內瘋狂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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