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張兮一把抓住了他,看他有所反抗,害怕上麵的動靜引起下麵的注意,忙又鬆開手,以比劃的方式,示意穆陽炎安靜一點。


    穆陽炎是一個聰明的人,明白了張兮的意思。


    不知道怎麽的,他總覺得張兮應該是他所認識的人,必須找機會拿下他的麵具確認身份。


    不能確定張兮到底要做什麽,如果他真的對一隻要去成親的隊伍圖謀不軌,那麽,他就會出手打破他的原定計劃,不讓他的陰謀得以成功。


    “安靜一點,你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張兮從這會兒的短暫接觸下來,不明白穆陽炎是因為自己所以正義感爆棚,還是因為什麽。


    反正隻要他是一個比較正直的人。


    那麽,等會兒自己就會有幫手了。


    “收獲?”


    穆陽炎跟著蹲了下來,眼睛向山下的豪華車隊掃去。


    很快,他發現了問題。


    如此豪華的車隊,好像是一支迎親的隊伍,應該也是接上了新娘,從排場上看,應該是一個大家族的婚禮。


    可他卻沒有發現什麽厲害的護衛在。


    護衛倒是有不少,但光是數量上有震懾的作用,並沒有什麽用。


    但凡稍微有點兒修為的人,都能夠一眼看出這些護衛是沒有什麽修為的存在。


    排場能有如此之大的家族,不應該隻有這麽點兒護衛。


    萬一有不軌之人,財物倒是不太重用,對於這樣的家族來說,這些財物並不算太多。


    可人要是遭遇了劫難,就很不好了。


    尤其是對正在出閣途中的姑娘家來說,最為不好。


    也有可能,是雙方都認為姑娘比較安全呢。


    “不好意思。”


    因為想到花車裏的姑娘可能在長相方麵比較安全,所以防備沒有太嚴厲的猜測,穆陽炎認為有點兒違背自己風度翩翩公子的涵養,向著花車的方向低頭道了一聲歉。


    “你這是…在幹嘛?”


    張兮被穆陽炎這突然的一出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眼睛在穆陽炎以及他實現所注目的方向來回轉著,有了一個猜測。


    畢竟他不是判官,沒有能夠直接看穿人心,審核人內心最真實想法的能力,他隻能通過自己的猜測進行一個判斷。


    “裏麵的姑娘,挺漂亮的,應該是你喜歡的類型。”


    沒來由的這麽一句,讓本來就有歉意的穆陽炎一怔,他沒想到自己剛才心裏的某些想法,竟然被張兮給猜了出來,這是非常不符合他身份的行為,忙為自己進行辯護:“什麽?我……別胡說八道。”


    “你喜歡孫竹麽?”


    張兮發現自己問對了。他沒有弄清楚判官是怎麽判斷人內心最真實想法的。


    不過他也試著進行過一些摸索,就是在一個人比較慌張的時候,忙接著問第二句,盡可能快的問出,讓他來不及做出思考就進行下意識的回答。


    “孫竹是誰?”


    這就是穆陽炎的下意識回答。


    麵具後的張兮扯了扯嘴角,想到那天碰到孫竹時她那高興的模樣,敢情穆陽炎根本就沒有將她給放在心上,甚至連她的名字都記不得。


    感情這事情還真是,誰先付出真心,誰就先敗到了下風。


    不知道孫竹學姐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該有多殘酷。


    想想孫竹學姐,他認為孫竹學姐還是挺好的。


    “那,歐陽佳佳呢?”


    隨口張兮又問了一句。


    “誰?”


    穆陽炎也不是認識歐陽佳佳,忽然,他想起了之前有突然來找自己決鬥的師弟,好像是有人冒名頂替了自己做了什麽事情,猛地看向張兮,“你到底是誰!”


    “正主出現了。”


    張兮伸出一隻手,橫在自己與穆陽炎的臉與臉之間,指著下風一陣鮮紅的影子飄過。


    穆陽炎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道。


    注意力轉移,他並沒有注意到先前飄過的那道鮮紅影子。


    “爆!”“爆!”“爆!”


    三名不同位置的護衛,連人帶馬先後爆開,鮮血以及身體的碎片打向周邊的其他人。


    隊伍先是被爆炸的聲音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打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麽。


    “下雨了?”


    有人還以為淋在身上的是雨。


    抬頭看了看天色。


    摸下灑在自己臉上的液體。


    一塊小肉從自己的嘴角邊捏了起來。


    某位媒人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胸口竟插著一截尖銳的斷骨,那骨頭已經完全沒入了自己的胸口。


    “啊!啊!!啊!!!”


    某些站在比較外圍運氣較好的仆人,發現了裏麵的情況,從他們的角度,能夠清楚的在第一時間看到某些護衛丫鬟身上的鮮血,以及插在她們身上的骨頭碎渣。


    第一聲叫的比較小,第二聲因為驚恐也沒能叫出聲來,第三聲,伴隨著第三聲的求生尖叫,他們手腳並用的快速向著外圍的方向拚命的試圖逃跑。


    隊伍,一下子就亂了。


    有了這幾聲驚恐叫聲的提醒,那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奴仆們都跟著先後反應過來。


    有的也反應過來,隻是骨頭劃破了他們的脖子,插進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即使想跑,也不再有任何的機會。


    越是求生,越是掙紮,甚至沒有常識的盲目將插在他們身上的碎骨頭給拔掉。


    “滋滋”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向著周邊的其他人,接著,流血過多的自己再也無法支撐身體,大腦一片空白,往地上倒了下去。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花車裏,傳來了一位好聽聲音的略帶不安的問話。


    驅使花車的忠誠老仆淡定的回道,“沒什麽小姐,是婚鬧,親家派人來鬧的,沒事的,小姐,老仆這就帶你衝過去。”他不想讓花車內的小姐擔心,他加快了抖動的速度,讓拉著馬車的兩匹馬加快速度。


    這個時候,隻有盡快的進入到城中,獲取城衛兵的保護,獲取親家的保護。


    隻是一道紅影落在了這位忠誠老仆的身旁,一支鮮紅的鋒利長指甲在他的脖頸上輕輕一劃拉。


    指甲的這一劃拉,比刀還要鋒利,在老仆的脖頸上留下一道紅線,紅線所過之處,皮開肉綻,鮮血噴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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