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也會有一些不屬於這邊的人,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有可能是剛好運氣撞巧,混入了我們當中。”


    螞蟻頭偷偷的趁著判官還沒有到動手時間,宣布行動開始時,繼續跟張兮分享經驗套近乎。


    就像張兮不知道他的具體實力,他也不知道張兮的具體實力。


    從麵具的選擇上,看出張兮應該與別人不相同,所以,他試圖抓一個同伴。


    能夠在任務中,有一個互相照應的同伴,會對他能否生存下來,起一個很大的幫助。


    “而這些規矩的廢話,就是判官將那人抓出來的時候。”


    “什麽原理?”


    張兮挑眉,通過說廢話,從而抓出可能存在問題的間隙,這,怎麽可能?


    話,都不都他在講麽?


    還是說,有什麽暗語要對?


    但他並沒有收到什麽暗語啊?


    忽然,張兮感覺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好像一個巨人就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心中大駭。


    抬起頭,什麽都沒有看到。


    渾身,冷汗直冒。


    找不到原因,他轉頭發現螞蟻頭的狀況也與他有了一個差不多的狀態,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向著那位百變判官看去。


    那位判官依舊目視著前方,至少,從張兮的角度,看他的麵具,是這樣的。


    “剛,是那一位麽?”


    張兮略感後怕的問,剛才他有一種被看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從他到達中尉二星以後,他認為自己連黃馳那樣將他踩在腳底的存在都能戰勝,隻要給他時間,再強大的敵人,他相信隻要努力,隻要拚命努力,應該是有一切皆可能的。


    而剛剛那道俯視,給了他一種無可匹敵的壓力,讓他再一次有了一種無力感。


    一種,差距很大,一種介於普通人與武者之間,差不多也可以說是普通人與神之間的無力感。


    對於不能修煉的普通人來說,能夠做出一些超乎人力之事,甚至呼風喚雨的就是神。


    而剛剛,張兮就被有了這樣一種感覺。


    一種讓他認識到此刻的他,依舊很弱,依舊隻能是被踩在腳底,任由支配的存在。


    “對,就是他。”


    螞蟻頭點頭承認,他戴著麵具,不能被看清表情,但他的拳頭也是捏的緊緊的。


    沒有人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讓人很不爽,所有的一切,全盡在別人掌控中的感覺。


    “通過反應?”


    張兮認為螞蟻頭應該是不止一次體會過這種感覺,他想試著弄清楚,那位判官到底是怎做到的。


    到底是氣場,還是威壓?


    “不,他能夠在那一瞬間,看到你心理的想法。”


    “什麽!”


    螞蟻頭的回答,讓張兮涼氣倒吸,還能有這種能力?


    但不可否認,剛才,他的確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怪不得日月驍驦烏不讓自己使用眼睛的能力,若是自己看透了他的麵具,在他的心理,肯定就會開始出現對他的具體判斷,從而在剛才他審視自己的那一下中,徹底的暴露自己。


    太,可怕了。


    “所以……”


    咻!


    螞蟻頭正想要說什麽,判官抬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往下揮扯的刹那間,一道黑影被他從一棵樹上拉扯下去。


    然後,就看見那道黑影連麵具都沒有扯下確認,他的整個人從內部像是被灌入了滾燙的開水般起泡,身體皮膚向外翻漲,鼓起,隨後一點一點的爆炸,血肉模糊。


    相當殘忍,光是看著,就痛苦。


    然而這種痛苦的極刑,自始至終,那人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都知道,包括新來的張兮,那絕不是他不想發出聲音來,他一定是害怕的,一定是害怕的想要叫喊出聲來的,但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叫喊出聲來。


    “這是在做給我看?”


    “不,是做給我們看。”


    螞蟻頭渾身一抖,隨後又搖搖頭,“倒也不是,我經曆過的不下十次行動,像這樣的極刑,這隻是第二次,那應該是被看穿的真正奸細。”


    “為什麽這麽秘密的組織,也能被混進奸細,難不成,我們身後的背景,都被知曉了?”


    張兮不得不徹底的讓自己的思想暫時融入這個組織,那家夥,絕對是現在的他,包括很長一段時間裏,自己都惹不起的存在。


    怪不得段紅先不威脅他來著,他還以為是他抓不住要威脅自己的把柄。


    真正的威脅,根本就不需要動什麽歪門邪道,動什麽身邊人。


    強大到足以讓人恐懼的實力,就是最大的威脅。


    “組織過大,有的時候,難免不會留下一點不幹淨的,被追蹤到尾巴,從而被跟上。”


    “他們並不是知道了我們的背景,我估摸著就是試圖混入我們,然後再弄清楚我們的背景吧?畢竟我們互相見麵交流,都不會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來自什麽地方,隻認麵具的長相。”


    螞蟻頭搖搖頭,稍顯無奈的說道。


    有的時候吧,他認為加入這樣一個強大的組織,是一件挺驕傲的事情。


    反正他們沒有立場,做的事情,也與那些軍團抱著正義之名以公謀私其實是一個道理的,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麵具後麵的人,換了呢?”


    張兮輕易的就想到了這樣做法的漏洞,隻認麵具,麵具一換,誰還知道麵具後麵的是不是之前的人,又或者,可能不是混入者奸細,有可能是繼承者。


    螞蟻頭無奈聳了聳肩,不舒服道:“所以,每次任務前,才會有這樣的一番審視,就是為了防止你所想的這種情況,想要混入我們,真不容易呢。”


    不舒服歸不舒服,總是被審視一遍,看透心理,這也讓他們無法生出一點反叛的心思,實在是不敢,同時,代價,也處於不是能夠承受的狀態。


    除非,有超過判官的實力。


    至今,可能他參與的次數也不多,才十多次,但他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敢與跟判官叫板的存在出現。


    “每個人都要動手麽?我可以,跟著混麽?”張兮問,既然這螞蟻頭主動找他搭話,就他比自己擁有更多的參與經驗,找他谘詢一點無痛身癢的問題,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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