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到結束,不過一百數的時間,十三班的十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張兮全數撂倒。


    就算這裏麵有張兮突襲的原因,但戰場上,敵人可不會管他們有沒有準備好。


    先一步結束戰鬥,取得勝利,就是贏家。


    這一點,是精英營所公認的。


    所以,當十三班全部倒下的那一瞬間,沒有給張兮任何休息的機會,其他班隊的老兵們向著張兮衝了上去,這衝最前麵的,赫然就是五班的老兵。


    今天來的五班老兵與昨天不一樣,其他班隊的,也換了人,都換了更加厲害的老兵。


    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其他班隊因為輕視所犯的錯誤,差點兒釀成大錯的丟臉食物,絕不能在自己的班隊的身上上演。


    麵對多麵高速封殺,張兮腳在地上劃出一道半弧線,向左旋轉半圈,雙拳緊握,向著迎麵而來的那名老兵一拳轟了上去,同樣是有雷暴聲引發。


    “八步雷!”


    他現在施展八步雷,不需要刻意的去邁出那八步。


    八步雷的精髓在於用八步向地麵借力,將腳向大地所借的力量全部匯聚於手上。


    他可以通過弈力調動,另一種準備時間較短的腳著地借力的方式,打出同等效果的八步雷。


    “找劈麽?”


    最前麵的那名老兵手裏可是拿著一把劍,劍刃向著張兮,而張兮的拳頭竟然向著他的劍刃而來。


    他皺著眉頭,已經有張兮拳頭被他的劍刃破成兩半的影像了。


    就是那麽一刻影像殘忍的猶豫,眼看就要接觸到的拳頭,忽然來了一個偏差,越過他的劍刃,打在了他的身上。


    “轟!”


    雷聲在耳邊回蕩。


    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拳頭接觸到他身體的那一刻,從他的身上釋放而出,宛若真有雷電般從他拳頭上傳入他的身體,向著他的身體四肢席卷而去。


    他的身體向後倒飛,他的四肢跟著全處於麻痹中,無法做出任何減速反抗的動作。


    又是一拳重重的砸在一柄長矛杆上。


    鐵質的長矛杆被拳頭硬生生的砸出一定弧度,握著長矛杆的那個老兵更是無法再以手握杆,虎口麻痹,一隻腳不知什麽時候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也跟著倒飛出去。


    當!當!


    張兮這會兒也正好將自己的重矛重新握在了手中,抬起重矛擋在身後,成功的擋住了從身後襲來的兩把重矛。


    當!當!當!


    又是三支重矛刻意的打在了他的重矛上。


    一支一百公斤,五支五百公斤,他們打算用他們配合上重矛的力量將張兮給壓跪在地上。


    這些天他們不斷起伏張兮,這家夥總是越挫越勇,讓他們很為難,也越發的擔心。


    尤其是昨天聽說五班的失敗,更是讓他們心生警惕。


    所以,他們想了一個好主意,一個讓張兮無法再在短時間內調整過來的好主意。


    讓他跪下,徹底的跪下,摧毀他的鬥誌,羞辱他,傷他自尊,讓他無法再爬起來。


    當!


    六百公斤。


    當!


    七百公斤。


    當!


    八百公斤。


    老兵們互為競爭對手的同時,也互相認識,在精英營待的時間長,他們也作為同一支照夜軍團出過任務,做過戰友,所以在麵對張兮這個會打破他們原有和諧的隱患時,他們默契的聯合起來,試圖將這個給不安的小苗兒給徹底的折斷,從精神上將他折斷。


    當!


    九百公斤。


    當!


    一千公斤!


    “怎麽可能!”


    眾老兵們皆是心驚,張兮怎麽可能同時承擔住他們十人共一千公斤的重量。


    就這重量,光是壓在一個人的身上,就足以將那個人的骨頭都給壓得粉碎。


    他,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接了下來。


    轟!轟!轟!


    不斷有雷聲在張兮的腳下發出悶響,張兮眼神堅毅,嘴唇緊閉,他沒有讓對方看清他緊咬的牙根。


    在他們看來,他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承受住的一千公斤,其實並不是,他依靠的是不斷通過腳與地麵借力,將他們的力量以八步雷力量傳遞的方式傳遞給地麵,再在接觸到地麵時的那一刻的反彈力量為支撐,強行將這一千公斤給撐了下來。


    隻要他的身體裏還有弈力,就能夠繼續堅持。


    八步雷隻是初級武技,以他現在體內的弈力沉澱相較,施展八步雷,對他弈力的消耗可以說是損耗甚微。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每一個人的力量,再加上手裏的這把重矛,隻有一百公斤吧?”


    忽然,老兵們笑了。


    他們身為老兵,同時使用一百公斤的力量,僅僅是他們對自己力量釋放的精準掌握。


    他們手裏的個人實力,絕不僅僅隻有一百公斤。


    轟!轟!轟!


    老兵們手裏的力量在持續增加,張兮憑借著八步雷的上下傳遞,依舊可以支撐。


    直到,他聽見自己繃緊的身體骨骼開始出現吱吱的聲音,他知道,他的身體骨頭已經到了承受極限,若是再撐下去,他會被這些老兵給壓成兩段。


    骨頭碎了,性質就與皮上破了一個口,兩個概念。


    骨頭,是很難再自行愈合的。


    他的鞋子,已經沒入到了土中。


    雙手無法騰出一隻,隻要一隻移開,僅靠一隻手是無法支撐住這些重量,身體的崩壞會更快。


    雙手雙腳都無法依開,強行躲開,他也會受傷,這些經驗老道的老兵可不會在給了他這麽大力量壓力後,還給他能躲閃的機會。


    “行了,我認輸!”


    張兮大聲的衝著他們喊道。


    “我認輸!我輸了!你們厲害!”


    張兮的認輸聲久久回蕩於食材區附近,引得路過與那些沒有參與戰鬥的士兵們紛紛側目。


    就是這兩聲不避諱的認輸,讓某些老兵手裏的力道開始鬆泄,張兮也趁著這個機會,從他們的手裏躲了開去,成功脫離。


    畢竟還不是真正的戰場敵人,也不是一定要到不死不休,所以,脫身的方式並不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除了依靠自身能力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方式。


    認輸,就是一種。


    認輸,並不可恥,對方,本來就是比他厲害的存在,向比自己厲害的存在認輸,又有什麽?


    “你,就這麽認輸了?”


    “什麽啊?”


    “你怎麽能認輸呢!”


    眾老兵們紛紛納悶兒,以他們的立場角度,是寧願戰死,也不能投降的,認輸在他們的理解裏,與投降差不多。


    最讓他們納悶兒的是,認輸對張兮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麽影響,他的臉上表情是輕鬆的,沒有他們原本所計劃的受到打擊,傷到自尊,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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