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石磯?你居然沒死!”蘇瑾眼中閃過一道驚詫之色,下意識地呢喃道。


    在蝗蟲一般的百萬天魔啃咬下還能留住神魂殘念,這是何等離奇的一件事情?若現實是一部電影的話,石磯享受的妥妥是主角待遇。


    “我是日後要成為至尊的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死在這裏?”石磯虛弱至極的聲音再度響起。


    蘇瑾轉目望了望,周圍靜悄悄地,根本沒有一絲異常和動靜:“你在哪呢?”


    “你往西走三百步。”


    蘇瑾向西走了三百步,道:“然後呢?”


    “搬開腳邊這臭屍體,我在泥土下麵。”石磯輕聲道。


    蘇瑾抬起右手,施法甩飛了腳下屍體,手掌對著地麵畫圈轉動了兩下,猩紅的泥土自動散開,裸露出了一顆漆黑色的石頭。


    “看什麽看,這就是我。”微弱的聲音從石頭內傳了出來。


    蘇瑾道:“沒看什麽,就是看你可憐。因為心中的執念被打回了原形,千年苦功一朝散盡!”


    石磯:“……”


    “申公豹,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如何?”尷尬了許久後,石磯開口說道。


    “什麽交易?”


    “你可知我的來曆?”


    “你不說自己是截教弟子嗎?我也懶得去考察取證。”蘇瑾疑惑問道:“突然說這個做什麽,難道你還隱藏著更加厲害的身份?”


    “我是截教弟子不錯,可我想說的不是這重身份。”石磯道:“我的本體乃是女媧補青天時所剩下的仙石,在補天的過程中,意外觸碰到了女媧的本源大道,由此生出了靈智。申公豹,隻要你能幫助我再度化形而出,我就將女媧的本源大道傳授給你。”


    蘇瑾聞言愣了一下,心中暗道:補天之石不是孫悟空嗎?怎麽變成了石磯了?等等,貌似西遊記原著中從未說過孫悟空是補天石,倒是很多同人作品提出過這種觀點,比如說那部比較神奇的天地爭霸美猴王。


    “石磯,我就姑且信你是補天石,可是你說你懂女媧的本源大道這是不是太扯了一些?若真是如此的話,女媧會放過你?而且,你怎麽還沒成為至尊甚至聖人呢?”將不斷散的思維強行拉扯了回來,蘇瑾低眸問道。


    “女媧根本就不知道我偷看了她的本源大道,為了避免麻煩,我也不敢修行這份本源大道。畢竟我和她之間有著一份因果,一旦被她現了,立刻就能猜出來事實真相。”石磯說道。


    蘇瑾想了想,道:“你先將這份本源大道告訴我,然後我再幫你。”


    “不行。別以為隻有你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你。若是我完完整整地說出來的話,你不一腳踏碎我就是好事!”石磯果斷拒絕道:“不過,為了取信於你,我可以先將這本源大道中的信仰之道告訴你,算是提前支付的定金。”


    蘇瑾道:“說吧……我先聽聽看。”


    當下,石磯將有關於信仰之道的精要一一講述了出來,蘇瑾聽著臉色愈認真了起來,最終竟是盤膝坐在了屍山骨海間,麵對著一顆黑石,聆聽大道之音。


    從天明到天黑,或許是因為天魔一族全體離開的原因,南疆的晚上變得也沒有那麽恐怖和詭異了,至少兩個夜晚過去了,都沒有什麽不詳找上蘇瑾。


    “差不多就這些,你好好的吸收消化一下,對你未來必然有絕大好處。”第三日的清晨,石磯緩緩說道。


    蘇瑾閉上眼睛,將她所講的一切內容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麽遺漏了,才睜開眼,將麵前的黑石撿了起來,握在手中:“你傳我了信仰之道,我便用這信仰之力補足你體內虧空的力量。”


    “信仰之力?你待如何?”石磯問道。


    “去殷商國都,取國師之位,借助著整個殷商的氣運信仰修行。”蘇瑾站起身,轉目北望,聲音淡漠而疏離。


    “氣運和信仰都是有定量的,你若是借助著殷商的氣運信仰修行,那麽勢必會加這個國度的敗亡,沾染上巨大因果。”石磯提醒說道。


    蘇瑾笑了笑,道:“所以我才說去漸漸日暮西山的殷商,而不是去文王之治的西周。我又不是你,腦殘的喊著什麽逆天而行。”


    石磯:“你才是腦殘。”


    “現實證明,你就是一個腦殘,否則的話怎麽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石磯:“……”


    她誓,等自己化形而出後,一定要想辦法弄死這個嘴臭的妖精!


    “喂,你是不是走錯路了,去殷商不是這個方向!”走著走著,石磯突然現了一件事情,連忙開口說道。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閑的無事一身輕啊!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不能再拖下去了。”蘇瑾沒好氣地說著,駕馭著滾滾雷雲,向陳塘關方向疾馳而去。


    陳塘關,長街上。


    一襲白色錦衣,儀表堂堂,豐神俊朗的少年徒步而行,對無數大姑娘小媳婦炙熱的目光視而不見,徑直地向總兵府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他來到這陳塘關已經七天了,七天來幾乎是走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問了數百名行人,卻都始終沒能打聽出自己師父的消息。


    就在他準備放棄尋找,返回東海時,無意間卻遇到了兩隻花妖,聽她們說總兵府內有一個申道爺,抱著碰碰運氣的想法,他便踏上了前往總兵府的道路。


    “這裏麵……好重的妖氣?不是說陳塘關的百姓們與妖怪有世仇嗎?怎麽會容忍這麽一個地方出現?”不多時,來到總兵府前時,敖丙震驚了,雙眸陡然擴張。


    眼前的這幕場景著實出了他的認知。


    “敢問公子何人,到我們總兵府來所為何事?”門子原本懶洋洋地站在門前曬著太陽,見到有人過來,瞬間挺直了腰身,笑吟吟地問道。


    敖丙遲疑了片刻,開口道:“這位大哥你好,我想向你打聽一下,貴府中的申道爺,尊名是否叫做申公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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