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無雙急忙站起身子,推開房門走進房間裏。李彧滿臉愜意地躺在床上擺了個大字:“木頭,明天還買這家的酒喝吧,物美價廉啊。”木無雙也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隻記得自己和李彧在街上喝酒,然後不知怎麽就回到張府,最後醉倒在自己房門口睡了一覺。


    木無雙看著屋頂,含糊不清地吟道:“白雲來仙鶴,僧人坐孤燈。司命換杯盞,泰然寂天明。田間耕牛牧,鏗然曾似鼎。抱打凡間事,天險路也平。”李彧嘿嘿一笑看著木無雙說道:“木頭,把我爹他們跟三位絕頂高手比?你可真夠混賬的。”李彧話音剛落,木無雙的床上已經響起了輕微的鼾聲。李彧笑了笑,閉上眼睛也很快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木無雙和李彧風風火火趕到九劍閣的時候,慧覺等人已然離開,其他各路高手也都踏上了返鄉的路程。數日前人來人往的九劍閣,也變得冷冷清清。偶爾有幾個三代弟子向木無雙他倆打招呼,木無雙和李彧也隻是隨口應付著。來到大殿門前,李田牧已經悄然站在門外,背著雙手仰望蒼穹。兩人趕緊上前跪地行禮說:“弟子拜見師父!”


    李田牧低頭看了兩人一眼,才慢慢低聲說道:“起來吧。”木無雙和李彧站起身子,見大殿的楠木朱門緊閉,木無雙有些疑惑地小聲問道:“師父,誰在大殿裏麵啊?”李田牧沉吟一下告訴他說:“是王掌門和楊佐教、張正閣正考校門中弟子的武功。峰絕、九杠、通海、小寒幾位師弟也都在。”李彧不由得微皺眉頭問道:“爹,你怎麽……”“在這叫我師父。”李田牧看了李彧一眼說道。


    李彧急忙改口說道:“……師父,楊師叔雖然當了佐教,但也不至於如此冷落你吧?”木無雙看著李彧解釋說道:“讓師父在外麵,未必就是冷落師父啊。”李田牧點點頭:“無雙說得沒錯,王掌門要我守在門外,就是防止裏麵有人逃出來……這可是要職,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李彧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考校那些有妖……”


    李田牧一擺手止住李彧,李彧急忙把剩下的話吞進肚子裏。李田牧轉身盯了木無雙和李彧片刻,想了想說道:“你倆來了,正好能給為師幫上忙……”木無雙拔出句落劍問道:“師父,要是有人逃出來怎麽辦?”李田牧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殺無赦!”這時大殿平日緊閉的側門忽然緩緩張開,付超一臉陰鬱地走了出來,兩個蒙麵弟子架著一個奄奄一息的門人緊跟在付超後麵。


    李田牧迎上前問道:“付師弟,這……”付超麵色鐵青地回答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違背門規,已經被廢去武功修為了。”木無雙和李彧已然知道這個弟子是用過沉丹邪術的,結果被抓了出來。木無雙看著那個氣若遊絲的弟子問道:“付師叔,他是誰的……”付超立刻搖搖頭:“無名氏,你還是不要問了。”木無雙隻能默默歎了口氣,李彧也一臉複雜地看著那個弟子。


    李田牧沉吟片刻問道:“那他以後怎麽辦?”付超深吸一口氣回答說:“自生自滅吧!如果他師父不忍心,接濟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絕不能被第三個人看見。”李田牧點點頭,適逢曾鼎從另一個側門走出大殿,看到木無雙和李彧後,立刻精神一振朝兩人走來。木無雙和李彧向曾鼎行過禮後,就被曾鼎帶到了大殿的後堂。


    曾鼎拿出兩個麵罩遞給他們:“帶上吧,都是自己同門師兄弟,看到總是不好。”木無雙帶好麵罩問曾鼎說:“曾師叔知道這比武的目的了?”曾鼎垂下眼皮苦笑一聲:“想不到啊,乾盛師兄居然會變成這樣……我都有點不敢認他了。”李彧小心翼翼地說道:“曾師叔,楊師叔也是為九劍閣好呀……他沒得選了。”


    曾鼎動了動腮幫,隻說了句“進去吧”,便帶著二人穿過偏門。剛進大殿,一股壓抑的氣氛頓時讓木無雙他倆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隻見王令一、楊天泰、張修文坐在大殿正中,通道兩旁站滿了蒙麵弟子,開闊處一個三輩弟子正和劉滿芒過招。曾鼎把兩人領到一排蒙麵弟子身後停了下來,木無雙和李彧立刻朝劉滿芒看去。


    劉滿芒毫不費力就製服了那個門人,隻聽劉滿芒厲聲喝道:“不思進取,武藝平平!以後如何立足江湖?丁茂聲,這就是你帶的徒弟?!”木無雙扭頭朝丁茂聲看去,丁茂聲正麵紅耳赤地點頭認錯,然後丁茂聲默默來到劉滿芒身前。劉滿芒一把推開那個門人喝道:“滾回去好好練功吧!再敢虛耗光陰,下回我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那個門人麵紅耳赤的說了一聲“多謝劉師伯手下留情”,就被丁茂聲急忙帶一邊查看傷勢。這時木無雙身邊的一個弟子小聲說道:“劉師伯就是色厲內荏,一會比武完了,多半還要去安慰梁師弟和丁師叔。”其餘幾個弟子也附和地點點頭。這時劉滿芒伸手指了一下站在木無雙的一個蒙麵弟子。那個弟子摘下麵罩說道:“弟子多謝劉師叔賜招!”


    木無雙和李彧看到那個弟子時同時壓低眉毛緊閉嘴角:溫故之!溫故之走到大殿中間行完禮,就慢慢拉開架勢。木無雙看著站在一旁自信滿滿的陸險平,心裏更是說不出的失落——陸險平不根本知道他自己和溫故之都已經成為楊天泰的目標了。木無雙想起楊天泰力戰鬼姥時的情景,更是覺得無比堵心。“陸師叔,你千萬別怪楊師叔,他也是萬不得已才瞞著你的。”木無雙在心裏默念道。


    溫故之顯然比丁茂聲徒弟的武藝高出一截,劉滿芒也不得不使出七成功力才費力擒住溫故之。劉滿芒欣慰地笑了笑說道:“溫師侄近來進步神速啊,想必也是陸師兄指導有方吧!”溫故之麵露喜色回答說:“劉師叔所言極是。”張修文不等楊天泰開口,倏地站起身子走到溫故之身前朗聲說道:“劉師弟此言差矣,待我來考校一下溫師侄。”


    張修文說完,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陸險平,陸險平正一臉滿意地看著自己徒弟。劉滿芒退到一邊之後,張修文上下打量了一下溫故之,然後搓了搓手指慢慢說道:“故之,你劉師叔現在真氣不足,你能周旋這麽久,不一定就是你武功進步了呢。”溫故之拱手說道:“故之慚愧,請張師伯賜招。”


    張修文點點頭,身形微晃猛地一把抓住溫故之的手腕,溫故之一臉錯愕地看著張修文。張修文臉上紫氣一閃,溫故之立刻單膝跪在地上,齜牙咧嘴地喘著粗氣。張修文瞬間鬆開手說道:“我就說麽!溫師侄,你還得勤加練習才行呀。”這時楊天泰也站起身來說道:“張正閣,你確定嗎?”說著楊天泰神情冷峻地盯了陸險平一眼,陸險平也正滿頭霧水地看著他。


    大殿之上一時鴉雀無聲,陸險平見沒人開口,才有些不滿地看著張修文說道:“張正閣,故之本來就根基不錯。而且他這個年紀突破習武瓶頸很正常呀,再說你剛才也用了紫象神功……”楊天泰一擺手阻止陸險平,陸險平有些驚訝地看著楊天泰,楊天泰慢慢走到溫故之麵前,神情嚴厲地質問他說:“溫師侄,你師父最近可有教你一些高級心法武功?”


    溫故之有些惶恐地看著滿臉嚴肅的楊天泰,急忙回答說:“回楊佐教,並沒有。”楊天泰又接著問道:“那你可有什麽奇遇?”溫故之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道:“回佐教師叔,故之最近一直在師門修行,並無什麽奇遇。楊佐教明鑒。”楊天泰點點頭,扭頭對張修文說道:“張正閣,你怎麽看?”張修文微微一笑搖搖頭:“楊佐教,溫師侄也許正如陸師弟所說,突破武學瓶頸所以武藝見長,也不奇怪啊。”


    木無雙和李彧都冷眼看著張修文——在他倆看來,張修文分明就是在包庇溫故之。如果溫故之已經被張修文拉下水的話,那龍司盞的擔心也就不是多餘了,張修文和沉丹餘黨確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此時的陸險平並不知情,反而一臉詫異地看著楊天泰。陸險平驚訝的表情也慢慢變成憤怒,就算他和楊天泰私交再好,楊天泰如此刁難自己徒弟,陸險平肯定一萬個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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