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有些不滿地抬起頭輕聲說道:“我與你們教主魏光磊(魏暄,表字光磊)乃是好友,你們有什麽事,盡管跟本座說。”門人猶豫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文江和他們教主之間的關係,既然文江這麽說了,量樞教門人隻能猶豫再三才小聲抱拳說道:“還請提頁大人見諒,小人隻能向提頁大人單獨稟報。”龍司盞等人自然明白這是見不得人的消息,也不由得皺了皺眉朝文江看去。


    隻見文江動了動腮幫:“好吧,你先跟我說一下。我斟酌之後,再決定是否需要轉告玉修羅、慧覺大師以及劉長老他們可好?”“這……”見那個門人又麵露難色,文江直接走上前把他扭到一邊,低頭小聲說了幾句話。文江猛地身子一震問道:“有這種事?!”除了木無雙,其他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文江,要知道溯風閣就是靠販賣消息立足江湖的,能讓文江如此詫異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劉芳柏急忙問道:“提頁大人,到底怎麽了?”文江緊閉嘴唇轉過身子,終於歎了口氣說道:“是銀眼!”木無雙對銀眼的所作所為也有所耳聞,當即神色凝重地朝龍司盞看去。慧覺歎息一聲搖搖頭:“阿彌陀佛,文施主,這次是何人遭遇不測呀?”文江拍了一下那個門人,量樞教弟子朝幾個高手行了一禮就急匆匆跑開了。文江一臉陰晴不定地走過來,龍司盞也哼了一聲走到慧覺身旁。


    慧覺和劉芳柏都不由得暗吃一驚:即使他二人聯手,竟然也隻困住龍司盞片刻而已。文江麵露難色看著龍司盞,龍司盞也一言不發地盯著他。文江無奈地歎了口氣:“是魏教主的兒子,魏群剛。”劉芳柏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魏公子來淩州不過幾天,竟然發生這種事!這可如何是好……”龍司盞沉吟一下問道:“確定是銀眼麽?”文江點點頭:“銀眼狼頭,錯不了的。”劉芳柏嘖了一聲背起雙手:“眼下淩州城高手雲集,這個銀眼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龍司盞眼皮一垂,露出一絲冷笑說道:“要是有人想嫁禍銀眼呢?據我所知,銀眼所殺的都是些惡人汙吏,而且他似乎不想與武林為敵。”文江想了想對龍司盞說道:“以前也許隻是試刀吧,畢竟那麽多高手想除掉他,卻連他的本來麵目都沒見到,他實力在那擺著呢。”慧覺歎了一口氣說道:“冤冤相報,罪過罪過。”龍司盞眯起雙眼抖了抖手腕:“好吧,不論是不是銀眼所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就是下戰書。咱們要是再沒點兒動作,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嗎?文提頁,這事藏不住的,銀眼在哪行的凶?”


    文江略顯尷尬地看了看慧覺和龍司盞,然後低聲說道:“是……是在醉煙樓……”龍司盞臉上微微泛出一絲紅暈:這醉煙樓乃是淩州城最大的風月場所,難怪剛才那個量樞教弟子支支吾吾不願明說。劉芳柏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那……提頁大人,不如咱倆先去看看?”龍司盞回過神來哼了一聲:“不就是醉煙樓麽,我又不是沒去過!算我一個,咱們走。”說完龍司盞無意間看到依舊悲怒異常的梅映紅,梅映紅對他們的談話一句沒聽進去,隻是死死盯著木無雙。


    龍司盞心裏泛起一絲不忍,中年喪夫對女人而言確實打擊太大了。龍司盞想了想低聲對木無雙說道:“你小子跟我一起去。”“玉修羅!你……你休想!”梅映紅大聲朝龍司盞吼道。龍司盞轉過身子看著梅映紅,上下打量了她過後才歎了口氣:“梅女俠,我沒有袒護他的意思。隻是這其中恩怨,恐怕比你想的要複雜一些。我向你保證,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龍司盞說話時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殺氣,梅映紅猶豫一下也隻能將信將疑地說道:“好,玉修羅肯定會說話算數的,我相信你。”


    木無雙見龍司盞要帶自己走,也有些猶豫:他本來想找李田牧,告訴師父蘇小魚被龍禦兵帶走的事,但是龍司盞的話又不能不聽。想起龍司盞是龍禦兵的姑姑,木無雙才深吸一口氣暗自思索道:“也罷,一會從太師叔身上問問這個龍師叔怎麽樣吧。”劉芳柏盯著木無雙的左手,皺起眉問道:“小夥子,你的左手沒事吧?”木無雙微微一笑行禮回答說:“多謝劉長老,我的傷不礙事。”龍司盞點點頭問慧覺說:“慧覺大師,你方便嗎?”慧覺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曰殺伐不止,禍兮不休,既然老衲得知此事,終究要去看看的。”


    文江麵露喜色說道:“慧覺神僧能一同前去,自然再好不過了。”龍司盞也舒了口氣,然後衝木無雙說道:“去,備幾匹馬。”不一時,幾人就來到了醉煙樓門前。隻見兩排士兵站在醉煙樓門口,兵勇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眾人。平日人來人往的醉煙樓,此刻隻有幾個零落的官兵進進出出。木無雙幾人下了馬,來到守衛的官兵麵前。文江率先走到一個看似統領的校官麵前,朝他說了幾句話。校官急忙行禮說道:“可算有高人來了!諸位快請進!”然後士兵們自覺閃出一個缺口,放木無雙一行人來到醉煙樓大門前。


    木無雙看見白玉石的台階上有一大推凝固的血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然後木無雙抬起頭:紅木雕紋大門上畫著一直仰天長嘯的狼頭,銀粉畫出的狼眼栩栩如生,一眼望去就像隨時會咬人的惡狼蹲在門上似的。慧覺閉上眼睛低聲念起佛經,龍司盞隻是眯起眼睛大步朝醉煙樓裏麵走去。木無雙等人也隨著龍司盞進了醉煙樓大門。一個梳妝精致、容貌甚美的中年婦人正坐在椅子上,不停地長籲短歎。聽到有人進來,婦人才有氣無力地抬起頭,看到龍司盞時楞了一下,隨即滿臉欣喜地站起身子快步走到龍司盞麵前。


    婦人一把拉起龍司盞右手,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地喜悅說道:“龍小姐,你……你怎麽來了?真是太好了!”龍司盞微微一笑:“徐美娘,我都這把年紀啦,小姐是萬萬擔不起了。”徐美娘趕緊賠笑說道:“說的也是,說的也是……都這麽多年了,咱們也都老了……”龍司盞正色問道:“徐姐,昨晚有什麽古怪的事發生麽?”徐美娘滿臉後怕地搖搖頭:“我都問遍了!可是所有姑娘、夥計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守夜的我也問過了,他好像被人點了穴道,根本不知道後半夜發生過什麽……”龍司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接著問道:“徐姐,昨天晚上是哪位姑娘伺候魏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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