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瓦的命令執行速度要比孔衝想象的還要快得多,這讓孔衝十分意外。


    自己的大部隊如同推土機一樣掃蕩著任何能夠看到的土地,裂隙峽穀無比巨大,雖然結構單一,但並不代表沒有其他的生物存在,感染魔獸本身也是生態係統的一環,孔衝在這方麵專門交代托瓦,最起碼要保證感染魔獸的獨立性,但是要把它們一直監視在自己的範圍之下。


    “這裏!這裏!”


    一名達瓦人戰士呼喊著,他身後的幾名戰士將背負的旗幟插到岩石的縫隙之中,然後派人在這裏進行基礎設施的建設。


    達瓦人的習性就是遷居,它們對於這一套熟悉的很,很快就在這裏建起了小小的簡易建築和圍欄,它們用這樣的東西來作為圈地的證明,大大的提高了擴張的效率。


    “看起來它們就好像野獸一樣。”


    這是末羅對達瓦人的簡單評價,此時的他和孔衝以及雷諾站在看守者巨大的頭爐上,觀測著達瓦人的舉動。


    “它們本來就是沒有馴化的野獸,但是因為族群之中有著少有的智者,所以才能存活至今,因為是同類的緣故,它們才會老老實實的受智者趨勢。”


    孔衝的眼神無比淡漠,同時也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發現這件事。


    “那麽,您打算如何去管製這些刁民呢?”


    “目前隻能由它們自己去發展,現在我無法左右它們,不過單單使用武力的話,它們會像狗一樣被我打到屈服。”


    末羅看了看孔衝下方那鋪天蓋地的蟲軀,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這樣奇特的戰鬥力無論放到哪裏感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但是顯然,麵前這個長的很像蟲族的家夥並不滿足。


    “他到底想幹什麽呢?”


    這是末羅最為困惑的一點,作為經曆了煉獄冷酷無情的生活的他,早已被磨平了厲芒,要研究破壞者東山再起的理由也隻不過是因為他要複仇的心願而已,如果複仇成功之後,也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好。


    在這個叫做孔衝的異族身後像跟班一樣跟隨,被自己打敗的那個隨從幾乎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和它的技能一樣,這個沉默寡言的人似乎也有不少的故事,所以追究本源,末羅還是對孔衝的來頭感到無比好奇。


    一開始判斷他是上古蟲族的後裔,對方也沒有否認,但是過了這麽長時間之後,末羅發現,對方的行事風格和上古的那些蟲族有著完全不同的風格,更何況,上古蟲族雖然好戰,但對自己族群的擴張和蔓延毫無想法,這一點是它們永恒不變的個性,隻要有繼承,就會有這樣的意識,而麵前的這個家夥顯然沒有這一點,這讓末羅懷疑當初他承認的緣故隻不過是為了有個名頭來嚇唬自己,不過現在自己也不好過問,隻能將諸多疑問壓在心中,在跟隨他的途中去挖掘了。


    “大人,我們遇到......末羅?!你為什麽和大人站在一起?”


    剛剛跑過來和孔衝匯報情況的托瓦隔著看守者的身高就看到了末羅那張扭曲無比的臉,發出驚異的叫聲,


    “是我把他救活的。”


    孔衝用傳識讓看守者將自己的身軀逐漸放低,來到了托瓦麵前,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


    “大人,他......他可是想要滅掉我們族群,還要傷害您的罪魁禍首啊?這麽輕易的放過他真的好嗎?”


    托瓦顯然對此事表示十分憤怒,看向末羅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我不會去管它之前幹過什麽,隻要它有能力,願意為我服務,我就會給他重生的機會。”


    孔衝的回答讓托瓦一時語塞,聰明如它明白不能在這件事情上一直糾結下去,否則會大大降低孔衝對他的印象,所以他咳嗽幾聲,向孔衝開始匯報擴張的情況。


    “大人,在擴張的時候,因為地勢原因有不少區域都要進行改造,我們去敲擊岩石壁的時候,驚醒了藏身在山洞之中的魔獸,它們體型巨大,而且性情十分殘暴,隻要有它們在,我們的擴張就會受到阻礙。”


    “魔獸?你確定你沒有說錯?”


    “沒有,它們是沒有受到煉獄魔氣感染的魔獸。”


    托瓦的話讓孔衝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隨即一行人便在托瓦的帶領下來到了事情發生的地方。


    一隻彈出腦袋的魔獸在山壁上發出憤怒的咆哮,在它的身邊有不少被撕裂的蟲族屍體,其餘的蟲族因為孔衝沒有給出明確的命令而毫無動靜,下方的達瓦人則顯得有些慌亂。


    “這是......怒岩?”


    孔衝看著那顆長得和石塊混合物一樣的腦袋,想起了圖書館之中那本圖鑒上的奇特生物,隻不過當時對於這種魔獸的描述是性情溫順,而且體型也並不大。


    在他麵前的這隻怒岩,最起碼和看守者差不多,在它怒吼的時候,它頭上那些岩石上所生長的野草和小花都在隨之顫抖,看起來異常的滑稽。


    “土係的天然魔獸並不是很常見,而且怎麽看,這家夥都已經和同種族的魔獸完全不同了吧。”


    當然,托瓦當時匯報的時候說的是“它們”,就在孔衝沉思的時候,另外幾隻不同顏色的怒岩也從山洞之中探出頭來,不過看起來它們的體型就要比第一隻小了不少。


    “看守者,如果你去戰鬥的話,有幾成的把握?”


    “四成。”


    看守者柔和的聲音在孔衝的腦海中響起,讓孔衝哭笑不得。


    “為什麽這麽低?”


    “因為我現在處於虛弱期。都是大人的錯。”


    這如同撒嬌的語氣讓孔衝渾身打激靈,這才想起之前和人形看守者做的事情。


    “幹,怎麽就又怪我了,明明是你自己發情期要勾引我才對啊,該哭的人應該是我啊!”


    孔衝心中暗自苦笑,但也沒辦法強求看守者去戰鬥,這樣的話看來隻能自己親自上了。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漂浮物吸引了孔衝的餘光。


    “嗯?我怎麽忘了還有這些家夥。”


    這正是當初孔衝將鳥類破壞者寄生孵化之後的產物,這個長得如同魔鬼魚的玩意此時正在上方懸浮,複眼來回轉動著,看起來一臉茫然。


    孔衝的傳識發出之後,這隻蟲族乖乖的來到了孔衝的麵前,用像哈巴狗一樣的眼神看著孔衝。


    “果然,因為是混合體的緣故,所有有一定的智能嗎?”


    孔衝身後的末羅看到這隻魔鬼魚蟲族,一眼就辨認出這正是自己成功品之中唯一的一隻飛行破壞者,心中微微的有些肉痛,不過現在它這副模樣看起來似乎要比以前強上不少,這也讓末羅在肉痛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了些許安慰。


    “給你取個名字吧,你就叫飛鱝好了。”


    孔衝實在想不出來別的,隻能用魔鬼魚的原名加一個飛字來表示,這隻被命名的家夥顯然並不知道自己名字的來頭,隻是單純的發出歡悅的叫聲,似乎急切的等待著孔衝的命令。


    孔衝注意到飛鱝發出的聲音同時也在讓其他的蟲族產生反應,一時間聽到它叫聲的蟲族都傳來了對戰鬥的渴求。


    “看來這個家夥有和統領其他同胞的能力啊。”


    這讓孔衝十分訝異,同時也十分高興,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


    同樣用破壞者孵化出來的蟲族還有幾隻,隻不過基本上都是在陸地上移動的巨獸,孔衝簡單的將它們全部命名為雷獸,也是為了紀念當初自己玩的遊戲。


    “好,就讓我看看你這崽種有多少能耐!”


    孔衝指揮著飛鱝,讓它前去和怒岩戰鬥。飛鱝緩慢的挪動著自己的身軀,看著麵前這幾隻長得比自己還要怪異不少的生物,發出了威脅的叫聲,隨即它張開腹部的腔管,無數細小如同飛蝠一樣的小型蟲類迅速飛出,朝著怒岩猛撲過去。


    怒岩似乎意識到了即將到來的威脅,瞬間就在自己麵前形成了一層完整的魔力保護罩,觸碰到這個保護罩的所有小蟲都被直接石化,掉落在陡峭的山壁上摔成粉碎。


    飛鱝也不甘示弱,迅速從口中噴出一個混合魔法,直接擊碎了怒岩的魔法護罩。


    “哼哼哼......”


    被擊碎魔法護罩的怒岩發出怪異的叫聲,三隻一同從山洞中鑽了出來,這時孔衝才發現,這三隻怒岩已經結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個三頭怒岩。


    巨大的身軀幾乎全部由石塊組成,這些石塊之上偶爾閃過的金色紋路構成了十分奇妙的文字,孔衝並不認識,托瓦和末羅卻同時發出了驚叫。


    “大人!這隻魔獸是上古的殘餘!”


    “上古殘餘?那是什麽?”


    “上古殘餘就是從上古一直存活至今的魔獸,顯然,它是通過沉睡來進行壽命的延長的,隻不過因為我們的到來而將它驚醒,所以才會出來的,這些上古殘餘有著無比強大的魔力,隻憑魔法是根本無法打敗它們的......”


    末羅的簡單介紹讓孔衝對於麵前這隻怒岩產生了新的認識,同時他的眼神中也產生了一絲狂熱。


    歲月沉澱下來的物種和物品都無比強大,古老是力量的源泉。


    這一點孔衝心知肚明,所以他更不可能放過在自己麵前的這隻家夥。


    “我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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