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為了打破沉默,大腦依隻得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抗衡不了就跟他幹到底!大不了把我這兩百多斤交待在這兒!都別討論了,有那個力氣還不如多睡會覺!都趕緊給我休息去,等候命令!”


    說完,兀自鑽進了睡袋裏睡覺去了,而阿布紮丹卻在他的睡袋裏胖腿而坐,從脖子上取下那串紅得發亮的菩提念珠,一邊撥著念珠一邊嘴裏喃喃的念起經來,但是聲音極小!


    第二天中午,相隔不遠的老者帳篷裏,他正一個人閉目養神呢,可心中的那個疑問卻一直揮之不去,突然,記憶深處的一個回憶驚動了他,使得他不自禁的喊了出來:


    “不對,這個人我一定見過!要不然咋感覺那麽熟悉!”


    老者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而守候在一旁的小木見狀也連忙問道:


    “怎麽了老師?什麽人你見過?”


    “就是那個藏民打扮的人,一直跟在突擊隊身後的中年人!聽他們說他好像叫阿布紮丹吧?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隻是這一時記不起來,但他那張臉太熟悉了!小木,你去把那個人請過來,順便再對張國富說一下,讓他安排炊事班,中午加幾個菜,我要請阿布紮丹吃飯!”


    “好的,老師,我馬上去安排!”說著,小木出了帳篷,徑直奔著大腦他們的方向而來。


    由於老者帶來了一個排的士兵,於是,突擊隊和張國富的人在就餐上就實行了統一管理,這會兒大腦他們也都去幫著弄午飯去了,本來都是一群閑不住的人!帳篷裏隻剩下阿布紮丹一個人,正在那兒盤腿打坐進行冥思!小木一撩門簾進來就看到了阿布紮丹,徑直走到他麵前微笑著對他說道:


    “你好,東方老師想請你吃個飯,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說著,還恭敬地對著阿布紮丹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布紮丹抬眼看了看,看到是小木,微微一笑,說道:


    “嗬嗬~!那個尕娃子終於想起我來了?我以為那個小家夥徹底把我忘了!”


    說著,從睡袋裏站起身,穿雙他那雙大皮靴,跟著小木向帳篷外邊走去。


    阿布紮丹跟著小木來到老者的帳篷前,守衛在門口的兩個哨兵,一看他的這身打扮,伸手就攔住了他,對他說道:


    “對不起,請你放下隨身的佩刀和其他違禁物品!”


    阿布紮丹臉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隻是扭頭瞧了一眼小木,小木會意正欲張嘴說話,就聽見帳篷裏邊的老者說話了:


    “行了,不用了,讓他們都進來吧!”


    哨兵聽到允許,隨即對他們二人敬了個禮,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木撩起門簾把阿布紮丹迎了進去,老者正坐在一張折疊辦公桌前寫著什麽,看到二人進來,抬頭看了看,從老花鏡後邊斜眼瞅了瞅阿布紮丹!


    “小木,你出去一下,我和這個老朋友好多年沒見了,想單獨聊聊!讓門口的哨兵也暫時不用警戒了!記住,暫時別讓任何人靠近這個帳篷,去吧!”


    老者放下手中的筆,摘下臉上的老花鏡,起身給阿布紮丹遞了一個小馬紮過去。


    “明白!老師,那我先出去了!”


    小木說完,就轉身出了帳篷,順便也撤掉了門口的的兩名哨兵,並讓哨兵遠遠的守衛著,禁止任何人靠近這個帳篷。


    阿布紮丹接過馬紮坐了下來,而老者也坐了下來,好奇的打量著他,疑惑地問道:


    “你,是不是他?咱們以前應該認識。”


    阿布紮丹聞言,臉上露出很有深意的申請,笑了笑說道:


    “怎麽?幾十年不見,你都不敢認我了?你當年的自信去哪兒了?”


    老者聞言,心中的疑問頓消,歎了口氣說道:


    “唉!我隻是怎麽也沒想到,這一輩子居然還有機會見到你!隻是,你看上去為什麽一直沒有變化?”


    阿布紮丹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說道:


    “看來你真是越老越糊塗?當年我就告訴過你,我們密宗有修行秘法,能起到延年益壽,要不是使命所在,我也想早點兒去長生天!要不,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也是一種莫大的痛苦!話說,你的眼睛是出氣的嘛?昨天你都沒認出我來!”


    老者苦笑了一下,喃喃道:


    “唉!歲月不饒人,老了,比不得從前了!”


    阿布紮丹微微一笑,也不由得感慨道:


    “唉!也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的年輕人,已經不複當年之勇,確實老嘍!”


    而此時,老者的眼中卻突然流露出一絲堅定的神請,隻見他語氣堅定的說道:


    “是啊!不過,我苦苦追尋了一生的傳說,如果此行能夠得到驗證,那我將死而無憾!”


    這一席話也把阿布紮丹給徹底激怒了,隻見怒目圓睜,瞪著老者高聲說道:


    “東方青,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是死而無憾,可是你帶過來的那群孩子呢?他們那哪一個不是父母生養,為人子女?有的甚至已經為人父!你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讓他們白白犧牲,你不覺得這麽做太自私了嗎?”


    老者臉上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沒有用同樣的語調回答他,隻是低沉的喃喃道:


    “可是,這件事情總歸要人去做,也要有人犧牲的啊!”


    阿布紮丹見沒說服老者的可能,隻得轉移了話題: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那個畜生發了狂,你總該知道吧?”


    “知道!事情可以說是因我們而起,前不久我派出了一支七人的科考隊,他們在此地發現了那個畜生的蹤跡,也許是他們在準備給它安裝定位器和追蹤器的過程中,手段有點粗暴吧,不小心激怒了他,之後就變成了這樣了!”


    “粗暴?你們基本可以用‘挑釁’兩個字來形容,幾十條人命就是因為你的錯誤沒了,我看你怎麽給出個交代?”阿布紮丹不由得說話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老者被他說得垂下了頭,歎著氣說道:


    “如果此事過後我還能活,我會向上麵作出說明,然後承擔該承擔的責任!哪怕就此在監獄中度過餘生我也絕不後悔!”


    “好,記住你說的!接下來的行動,我不求你能聽我的!但是,我讓他們幹什麽,你也別插手,我隻能說盡我所能,保住幾個就是幾個了!”阿布紮丹臉色凝重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老者點頭答應道。


    阿布紮丹又用手指了指外邊,問道:


    “那個小木......?”


    “你說的沒錯,他就是當年木海的兒子!當年那件事,要不是他父親舍身救了我,我也不會活到今天!他父親死後,我就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撫養,一直到現在!”老者說到了這兒,眼裏居然流露出了幾分悲傷的神色。


    阿布紮丹點了點頭,歎著氣說道:


    “唉!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不說請我吃飯嗎?今天中午吃什麽?有好酒沒有?”


    “有,特供的五糧液,帶了好幾箱,夠你喝的了!”老者笑著回答道。


    阿布紮丹把手裏的菩提念珠往脖子上一掛,就興奮得搓起手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嘿嘿,那感情好,我就等著!”


    隨後,二人聽到有人喊吃飯了,就交代小木把飯菜都端到了這個帳篷裏來,東方青由於身體不適於喝酒,就以飲料代酒和阿布紮丹兩人推杯換盞,兩人一邊吃著菜,一邊談論著當年的種種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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